官場生死鬥(17)_黃仕鋒

十七

　　傅曉似乎有些急了：「不！我就想立刻見到你！」

　　王賀榮聽得一愣，說：「好吧！到市中區的『德勝茶樓』。」

　　在茶樓的一個雅間內，王賀榮一言不發，專注地傾聽著傅曉對劉麗提供情況的調查彙報。當傅曉說到在劉麗家撞見奇怪的敲門人時，王賀榮騰地站起身，大呼一聲：「完了，走，快去劉麗家！」

　　警車發瘋般撲至劉麗所住的樓下，王賀榮和傅曉下車，沖上電梯，迫不及待地按響了門鈴。一遍、二遍、三遍，遲遲不見劉麗回應。王賀榮神情異常冷峻，命令傅曉：「你持槍守在門口，我去車上拿一件東西！」

　　很快，王賀榮一手舉槍，一手拿著一個小工具包來到了緊閉的防盜門前。眼下，他不得不採用非常手段打開防盜門。

　　門開處，王賀榮與傅曉同時震驚了：劉麗倒臥在門口的地面上，她的額頭還在汩汩地冒出鮮血。

　　王賀榮對傅曉說：「快報120！」他自己則急呼「110指揮中心」，命令緊急封鎖全城各出入要道。

　　傅曉把劉麗扶在懷裡，大聲急呼道：「劉麗！劉麗！」

　　滿臉鮮血的劉麗微微睜開眼，嘴角嚅動著卻說不出來話來……

　　「劉麗！劉麗！」傅曉急呼。

　　劉麗在傅曉懷裡用力掙扎了一下，她用右手抓過傅曉的左手，顫抖著在傅曉左手手心畫了一個「J」字元號，之後，身子陡然痙攣地抽搐了一下，頭一歪——

　　「劉麗！」傅曉大叫。

　　這是一個看不見陽光的日子，整個天空就像被一張碩大的灰色布幔籠罩著。空氣陰冷，肆無忌憚的風穿梭遊蕩，牛毛細雨在風中揮灑。整個北濱市，明顯消減了許多繁華，憑空多出一份凝重，讓人心頭不爽！

　　在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會議室裡，空氣比室外空間尤為凝重。楊天林對所有「1016」專案組的成員說：「省委省政府的相關領導已親筆批示，對傅副書記被害案責成省公安廳督辦；省公安廳在向全省公安機關發出協查通報的同時，已經派出刑偵總隊的副總隊長來協助我們偵破此案，並明令我們，要在一月之內破案！」

　　說到這裡，楊天林雙眉一動，眼睛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聲音也明顯高了許多：「對此案的偵破剛剛開始，昨天晚上，在我市又發生槍殺大案！被害人恰是『1016』案的重點調查對象！這說明，我們的對手非同尋常，我們不但要高度重視，更要加快破案的速度！」說罷，他目光落在王賀榮的身上，眼神多了一份期待。

　　王賀榮環視了一眼在座的專案組成員，不緊不慢地說：「昨天，我與傅曉對劉麗進行了詢問，對她的闡述，我有如下看法：她主動約請傅副書記，為什麼又要陪同學吃飯？在明知還有約會的情況下，她又不加克制而醉酒，按常理是說不通的！通過對她聚餐地點和同學的調查，雖然已經證實所言，但絲毫不影響我對她的懷疑；現在，事實已經證明，劉麗是傅副書記被害案的關鍵人物！我現在可以肯定地說，這是一個犯罪團夥在作案！他們利用劉麗把傅副書記邀出來，然後尋機下手，再製造『車禍』假像；但他們沒想到，我們很快就識破了這個假像，並開始對劉麗進行調查，所以，他們才對劉麗進行殺人滅口。我們接下來的偵查從以下幾項開始追蹤：第一，提請南安市公安局對劉麗的背景資料進行調查——王賀榮隨即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張照片展示給大家，他說，「這是在劉麗的住處搜查到的，從照片的成色看，應該有較長的時間了。這個與劉麗合影的男子，年紀和劉麗相近，他們之間的表情很親近，像是一對戀人；就算不是，劉麗保存這張照片，也說明他們的關係不一般，所以，我們要迅速找到照片上的這個男子；第二，在劉麗被槍殺前，曾經有一位男子敲開過劉麗的門，當時，他看見傅曉在場而沒有實施犯罪。如果我的推斷沒錯，這個人就是開槍殺害劉麗的兇手。傅曉看見過這個人，會後，請傅曉配合技術科，描繪出這個人的模擬像；第三，模擬像出來後，立即傳訊『車禍』報案人林大倫，要他對模擬像進行辨認。」

　　楊天林盯住王賀榮，問：「為什麼要林大倫辨認？」

　　王賀榮感覺到心一沉，看向楊天林的眼神似乎包含有些許歉意。他接著說：「相關案情，我還沒來得及彙報。在案發當晚，對傅副書記實施犯罪的，的確是兩人。之前，我判斷他們是隱入路邊山林逃走的，而事實是開車逃跑的；他們曾經攔阻林大倫的車、用槍對林大倫進行威脅。所以，我懷疑其中一人有可能就是殺害劉麗的兇手！第四，劉麗垂死之際，在無法開口說話的情況下，曾在傅曉的手心畫了一個像拼音的『J』字。這個字究竟有著怎樣的含義，是破案的焦點，我們要迅速破譯！」

　　楊天林似乎坐不住了，站起身，把目光投向張力：「老張，你還有什麼意見？」

　　「我完全贊同賀榮的部署，『1016』案與昨晚的槍殺案併案偵查。我們的行動要迅速！並要考慮和防止可能再次發生的意外，尤其是涉案被調查人員的安全。因此，我們的行動要注意隱蔽性！」

　　就在北濱市公安局「1016」專案組緊鑼密鼓的佈置的當口，遠在南安市豪華別墅裡的林琳掀開了客廳的落地窗簾，在推開窗戶的刹那，潮濕清新的氣息迎面撲來；眼望茫茫雨幕，她近乎貪婪地呼吸著。

　　昨天晚上，她幾乎通宵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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