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生死鬥(15)_黃仕鋒

十五

　　王國華更火了：「你在教訓你老子？啊！你太狂妄了！這是南安，不是北濱！老子就是不允許你再去追問林琳的私事！」

　　王賀榮再也忍不住了，他幾乎就忘記了是在對爸爸說話：「這是在中國！南安、北濱都是共產黨領導的天下！你沒有權力干預我的事！」說完，大步走向門口。

　　「你給我站住！」王國華吼道……

　　第四章

　　總裁深思

　　市委家屬大院畢竟不同，和那些近年來不斷崛起的高檔住宅區相比，雖然顯得老套，卻少了許多奢華，更沒有居民社區的那種喧囂和躁動。但它內在的底蘊，卻散發出特有的魅力。

　　傅曉的家，在市委家屬大院八號樓的三層，是一套普通的三居室，室內的裝飾很古樸。此時的傅曉，靜靜地坐在客廳沙發上，滿腦子都是傅楊的影子；在內心，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爸爸，爸爸」 ……

　　要在往常的這個時間，爸爸就坐在她這個位置，看著中央電視臺的「新聞頻道」。傅曉清楚，只要在家裡，爸爸就兩個愛好，一是看報，一是關注電視播報的國內外新聞。

　　從懂事起，傅曉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幾乎是在爸爸的呵護和牽手下逐漸成長的。因為媽媽經營企業，工作繁忙，陪她玩耍的時間少之又少。所以，上大學前的所有日子，無論是放學後的時間還是節假日，幾乎都是爸爸陪她度過；爸爸一邊看新聞，一邊陪她做作業；爸爸陪她到公園、到動物園、到遊樂園玩耍；爸爸陪她到商場讓她挑選自己喜歡的衣服；有時，爸爸還親自下廚，給她做喜歡吃的飯菜。

　　在傅曉的眼裡，爸爸儼然就是一位慈母，只有鼓勵，從沒責備過她。

　　想到此，傅曉又想到了媽媽，之前沒在意什麼，而今想來，她突然對媽媽心生一絲責怪。這並不是媽媽對自己給予的母愛太少，而是她猛然覺得，媽媽和爸爸之間似乎很冷漠，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溝通和交流；現在她才明白，媽媽和爸爸之間一定有什麼隔閡。

　　按理說，傅曉不知道孰是孰非，她沒有理由去責怪誰，但是，憑她對爸爸的感情，在潛意識裡，其實早已開始了對媽媽的排斥。這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傅曉對爸爸的感情，其實就是對客觀現實的特殊反映，符合傅曉的內心需求，從而導致她產生主觀意識上的認知和接受，也產生特殊的排他性。

　　她還記得，在考入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去報到時，媽媽送她到機場，爸爸送她去北京；面對送別的媽媽，她沒有落淚，而送她的爸爸離開學校回北濱時，她卻伏在爸爸的懷裡哭出了聲……

　　「爸爸，女兒再也見不到您了！」傅曉淚流滿面，哭出了聲。

　　在這寂靜的深秋之夜，面對人去樓空的冷清，沒有誰能聽見傅曉悽楚的呼喚。

　　正當傅曉備覺淒清時，林琳給她打來了電話。

　　傅曉萬萬沒有想到，媽媽打來電話不是對她關愛的問候，而是劈頭蓋腦的一連串責問：「你當我是你媽媽了嗎？有你這樣當女兒的嗎？我和你爸離婚的事，你為什麼要告訴王賀榮？我給你爸爸引薦人的事，你為什麼要告訴王賀榮？你說呀！」

　　傅曉心裡雖然有些不快，但她還是強忍著說：「媽媽，您別這樣凶好不好？我告訴王隊，是覺得有這個必要。」

　　「有這個必要！你也不想想，你媽媽是什麼身份！你這簡直就是在懷疑你媽媽了！你以為你是員警，就可以什麼都懷疑嗎？」

　　傅曉聽見媽媽在電話裡冷笑，心裡猛然升起一股寒意，她不由自主地抬高了聲音：「媽媽，正因為我是員警，我才會在案情面前，敢於懷疑一切！再說，是媽媽的身份重要呢，還是偵破殺害爸爸的案子重要？」

　　電話裡的林琳停頓了一下，接著對傅曉說：「哎！我不跟你計較了！你自己保重吧。」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傅曉愣在那裡，這瞬間，她的眼前突然浮現出劉麗的影子；劉麗那滿含深情的娓娓述說又迴響在傅曉的耳畔……

　　下午對劉麗提供的情況進行了調查，雖然與她所說幾乎沒有出入，但傅曉總覺得有疑問。傅曉當時在想，縱使劉麗對爸爸一往情深，縱使爸爸離婚了，他也不會輕易接受一個女孩子的愛，因為，她相信爸爸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可眼下，傅曉竟然產生了這樣一個念頭，她希望劉麗對爸爸的癡情是真的，她希望爸爸和劉麗曾經熱烈地愛過，她覺得爸爸應該有一個真心愛他的女人。

　　一念至此，傅曉突然想去看看劉麗，這念頭是那麼地強烈。

　　傅曉很快就來到了樓下的車庫前。她鑽進媽媽給她買的那輛「現代跑車」，油門一轟，徑直向劉麗的住處駛去。

　　按響門鈴，劉麗聽說是傅曉，急忙開門。

　　對傅曉的不請而至，劉麗顯得很熱情，她一把拽住傅曉的手說：「很高興見到你。」

　　傅曉微笑說：「不會打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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