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失蹤的上清寺 | 上頁 下頁
一二二


  「那容易,重慶帥哥多,我給你在重慶找個好老公吧。」我胡亂開起了玩笑。

  「不能像天棒哥哥那樣的!我要找就要找個長得象宇成那樣的帥哥,還要有錢,有品位!」小敏的要求很高。

  我說:「那太容易了,在重慶可以隨便找來一大把!說實話,要找一個長成潘天棒那樣的,還困難得多呢。」

  小敏突然一下正經起來,從電腦桌邊轉過身來,盯著我:「對了,大哥,你覺得潘天棒這人怎麼樣?」

  「呵呵,你問哪一方面?」我在電腦桌邊的行軍床上坐下來。

  「都說說吧。」

  「他這個人,對人很好,喜歡幫助人,也有些事業心。」我打量著小敏,猜測她的用意。

  「可他老是油嘴滑舌呢,說不定,他見到每個美女都那副樣子。重慶街上到處都是美女,他這樣真不讓人有安全感。」

  小敏說到點上了,潘天棒就那毛病。

  不過,潘天棒是我的朋友,小敏認我做哥哥,我可不敢讓任何一方失望。

  「呵呵,你這樣問,是對潘天棒有意思了?」我笑著試探她。

  「你覺得我會輕易喜歡上誰嗎?」小敏狡猾地問。

  「好吧,現在不討論這事情。感情的事,要看清楚一點才好,不能著急。而且,你要不要留在重慶生活都沒定呢。」

  「那你就找個帥哥留我下來吧!我要求比一般上海女孩低很多的,只要像宇成那麼帥、像大哥那麼聰明、像天棒哥哥那樣圍著我轉的,不需要很有錢,養得起自己就成。」小敏的要求一連串地說出來,聽得我有些發暈。

  「要求還不高?我只好用筆給你畫一個了。」我笑起來。

  我們等了很久,大約十點鐘,潘天棒的電話來了:「快把湯和菜熱起!我買了一箱啤酒。」

  老曾和潘天棒回到家,才知道小敏和我已經解開了線索,更為高興。大家在院子裡擺開餐桌,潘天棒還買了一堆下酒菜,邊吃邊聊。

  老曾講:「怪不得我覺得那首詩見過,結果不是因為在書裡見過,是因為我去過塔坪寺。」

  「老曾,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塔坪寺荒廢了很久了,離主城區又遠,你當然不知道。前些年,一位叫喜饒俄熱的活佛來重慶主持重建塔坪寺,我負責給他攝影,就經常陪他去,可惜他去年圓寂了。現在塔坪寺已經重修好了,是重慶唯一一座密宗紅教的廟宇,很有特點。」

  我問:「那你知道那座石塔不?」

  「當然知道啊,我還上去過呢!」老曾得意地講:「不過一般人是不准上的,可惜那時不知道上面有線索,當時只顧看風景了。」

  潘天棒說:「曾叔叔,塔坪寺以前會不會和上清寺有啥子關聯?」

  「不會的。塔坪寺是一座和尚廟,以前曾經被土匪破壞過,不過廟中有個鐵塔比較奇怪,是三教合一的。」老曾開了一瓶酒,給我們每個人都倒上:「今天兩件好事,每個人至少喝兩杯,小敏也不例外。」

  小敏端著杯子很苦惱:「曾伯,我不喝啤酒,會長小肚子的,我最多喝點紅酒。」

  「那難不倒我,酒櫃裡有一瓶人家送的紅酒一直沒有開呢,天棒娃兒去打開,今天要喝個痛快!」

  陽臺上,夜空晴朗,一輪月亮升起,看不到周圍的雲彩。

  明天會是一個大晴天。

  (八十九)

  從來沒有在老曾家的沙發上睡過那麼踏實的覺,是被電話聲炒醒的,公司來的電話。原來已經早上十點過了,公司有事找我,想著今天就要去解開最終藏寶的秘密,馬虎地把工作在電話中安排了一下。

  聽到我的電話聲響,大家都起來了,商量著什麼時間出發。潘天棒毫不猶豫地打電話又請了假,說道:「現在就走嘛,免得堵車。」

  老曾說:「去塔坪寺的路可不好走。據說塔坪寺那裡很靈驗,如果心不誠,車是開不攏的。」

  潘天棒說:「放心吧,我車子的底盤高,啥子爛路去不了?」

  老曾嘿嘿笑了笑,沒有接口。

  我們下樓來,從市區沿高速公路到北碚後,再向靜觀走,路面品質就不好了,特別是進了靜觀的範圍,還有幾段路發生了大塌方,整塊山體塌了下來,要單邊放行,耽誤了很長時間。

  車到一個高架公路的施工現場,路面非常爛,路上幾輛底盤很低的車都陷在了爛泥地中,潘天棒得意地開過他們身邊:「看看,這就是越野車的威力。」

  話音剛落,前面出現一塊泥水坑,潘天棒一看,呆了,那個坑他的車根本過不了!他連忙停車,問周圍的路人能否繞過,都說只此一條路。

  我們不禁傻了眼:難道是因為我們過於順利,老天爺不讓去塔坪寺?

  肖老師想起去年才去世的塔坪寺方丈,那位他陪伴過的喜饒俄熱活佛,在車裡念了起來:「喜饒師傅,我們不是去塔坪寺做壞事的哈,你老在天之靈保佑一下吧。」

  突然間,一輛大拖拉機帶著個拖斗迎面開過來,壓過了深深的爛泥塘。高大的輪胎把周圍的泥土帶了進坑,填出了一條路,我們正在考慮那條路能否讓我們用,緊跟著拖拉機後面,一輛長安麵包車也順路跟過了大坑。

  「哇!那個大拖拉機太神勇了!」小敏讚歎道。

  「是啊,神奇,威猛!我們有路了!」潘天棒馬上發動車子,沿著拖拉車開出的這條路越過了爛泥坑。

  老曾不停說道:「真是顯靈了,顯靈了。我說塔坪寺很靈驗吧,我們去塔坪寺,千萬別亂動東西。」

  我不禁有些擔心,如果藏寶真的放在塔坪寺的石塔中,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下午一點多,終於到了塔坪寺,大家已經餓得心慌,還是直奔廟裡。

  把車停在山門外,穿過山門,眼前豁然開朗。面前是一片水塘,穿過水塘,立刻有一對像碑坊的立柱,老曾說那是華表。華表中間,有一條石板路,似乎是規則的弧形。

  石板路左側是一個新廟,右側是老廟。整個廟裡,見不到什麼遊人。

  路過華表,老曾說:「這對華表上面以前還有趙朴初的題刻,但可惜被水泥抹掉了,這裡很多痕跡說明這裡的主人身份不低啊。」

  我問:「不對吧,這裡是廟宇,難道還有什麼主人?」

  「嘿嘿。你們注意地上石板路邊,有個弧形的牆基,就像是陵墓的痕跡。這個大墓就緊貼著舊的塔坪寺廟,新廟實際上也只占了以前大墓的小部分而已。你們見過寺廟有緊貼著大型墳墓建的嗎?我分析過裡面一些線索,很可能塔坪寺在最初,就是一個孝子建來送給母親的私廟。」

  我明白老曾說這些的目的,能修建那麼大的陵墓,加上一個名寺的人,必定是當年顯貴。如果塔坪寺曾經藏寶,一點也不意外。

  舊廟的大門是一個石碑坊,上面許多刻字已經不清楚,有一些工人在院裡忙碌著,看來這裡的整修工作還沒有完畢。

  老曾帶著經過一排長殿,殿中佛像正在上色,殿上有幾位雕刻師正在做佛像的木雕,神情專注,基本沒有理會我們,其中一位穿迷彩服的胖師付轉過頭看了我們一眼,似乎在哪裡見過。

  老曾已經穿過長殿側門,到了內院,內院中就是線索裡提到的宋代石塔了。我正在跟著老曾出殿進院,突然心裡一驚,剛才那個做雕像的胖師付,不就是在老君洞素齋廳的胖跑堂麼?!

  他怎麼突然從市區到了這裡?怎麼又從道觀的跑堂變成了佛殿前的木雕師?

  我急忙回頭看他,他正在看著我,目光對視,他對我嘿嘿一笑,然後又接著雕自己的木頭了。

  石塔就在眼前,我顧不得胖師付的事情,走到了院中。

  這座石塔大約有二十米左右,上面雕刻很豐富,雖然破損不少,但看得出來當年及其精美。塔基周圍圍著一圈鐵欄杆,欄杆中還擺了一圈花盆,欄杆中有鐵門鎖住,顯然不讓人進入。

  院裡不見僧人,只有兩個居士婆婆。見我們來到很熱情,把屋簷下的長凳讓出來給我們坐。其中一位居士婆婆認出老曾是陪喜饒活佛來過的人,連忙給他倒開水:「阿彌托佛!你真是稀客啊,好久沒有來了。走熱了吧?快來喝口水解渴。」

  老曾問:「婆婆,這座石塔可以上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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