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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魏華哈哈一笑,看向旁邊的汪波,狐疑道:"我在刑室裡有說過這話嗎?"

  汪波搖搖頭,看向小劉說:"這刑室裡,我只說要重新審視這件案子,並且對你寬大處理,並沒有說要放過你呀。"

  小劉語塞,乾脆什麼都不說了,往小屋裡的床上一躺,任由魏華汪波二人從窗外看著他。魏華一笑,看看汪波,那意思這小子居然想跟他們耗。他也不打聽打聽,在所有的職業裡,員警是最能耗的人了。於是,魏華搬過旁邊一隻凳子坐下,隨手拉過另一隻放到汪波的旁邊,一隻手有節奏地在窗櫺上敲打著。

  過了五分鐘左右,小劉大叫一聲:"我要告你們虐待犯人!"

  魏華啞然失笑,說:"我們怎麼虐待你了?"

  小劉指指魏華那只還在敲動窗櫺的手指說:"你這是精神上的虐待!"

  魏華看看自己的手還想說,卻被汪波攔住,汪波對小劉說:"我只想知道你的身份。"

  小劉不屑道:"你們不是說我是什麼兇手裡的一員,是什麼盜墓賊裡的一員嗎?"

  魏華說:"你千萬別這麼不上心,你知道你現在所說的話往後都能成為上訴的旁證嗎?我們想知道你的身份只是想幫你,好心當成驢肝肺!"

  小劉看向汪波,眼神裡似乎充滿詢問的意思,汪波默然地點點頭說:"現在你只能老實交代你的身份和真實的姓名,這樣我們才能有機會排除你的嫌疑呀。如果你再這樣跟我們耗下去,不僅不能讓你自己開脫,反而會害了你自己。"

  小劉慢慢把頭低下了,似乎在猶豫。汪波和魏華對視一眼,知道他的心理防線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只需外人輕輕一推,便可以--但就在這時候,小劉突然抬起頭,看著魏華和汪波二人,遲疑道:"讓我說出身份和姓名可以,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汪波看看魏華,詢問他的意思。

  魏華說:"好吧,把你的要求提出來,看看我們能否答應。"

  小劉急迫地說:"你們絕對能答應!"隨即聲音馬上小了下來,說:"其實,這個要求很簡單,在我說出姓名和身份後,你們不能通知我爺爺。"

  這個要求讓汪波和魏華二人均是一愣,最後汪波說:"我們僅能從個人的角度答應你,不過局裡我們會儘量爭取。現在只能這樣--你可以說了嗎?"

  小劉神色黯淡下來,緘默了一會兒,慢慢說道:"我的真名叫劉淇,身份是一名學生。"

  魏華眉頭一皺,看向汪波,汪波說:"你怎麼證明?"

  劉淇說:"我的學生證沒有帶在身上,但學生編碼記得,你們只要去我所屬的大學一查就知道了。不過,我確實不是什麼兇手成員,也不是什麼一名盜墓賊。"

  汪波說:"這些我們都會查明,現在把你的學生編碼說一下。"

  劉淇把編碼說了出來,魏華用手機給劉淇所說編碼同時說出的所屬學院打了電話,通過學生檔案處瞭解到了劉淇的背景。掛了電話,臉色一下子輕鬆下來,看向汪波說:"你知道這小子為什麼會提出不要把他的事情告訴他爺爺的要求嗎?"

  汪波搖搖頭,魏華附到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他爺爺是國家文物總署文物鑒定處的處長劉德壤,文革的時候被人稱為鑽地鼠,專門為國家盜墓。文革過後,被國家任命到了文物總署工作。"

  汪波聽到劉德壤的名字也是吃驚不小,當時在文革時期,國家專門成立了一個搗毀帶有封建主義色彩墳墓的組織,稱為平山會。意思就是要將帶有封建主義色彩的土葬形式清除,以及把死者陪葬品統統上繳國家,宗旨是讓死人像嬰兒一樣,清清白白地不佔有人間任何一件東西。當時第一任也是最後一任組長就是劉德壤,這位組長在當時被賦予傳奇色彩,據說當時有很多盜墓者都想拜他為師,學習盜墓挖洞之術。雖然,劉德壤從事一件被人稱為壞祖宗名聲的事兒,但為人正直,對那些運用盜墓奇術破壞和販賣文物之輩痛恨不止。

  汪波之所以對劉德壤如此瞭解,完全是來源於自己的爺爺。說起汪波的爺爺,在文革過後中國百業待興的時期也是一位名聲顯赫的人物。汪波的爺爺叫汪品源,當時任北京市警察局副局長,一生功績顯赫被人稱為神探,但就在他名氣如日中天的時候,突然接手了一件案子--李蓮英墓被盜一案。由於事發突然,在線索稀少的情況下,汪品源只能求助於劉德壤。這件案子經過二人合作,終於得以破獲,也促就了汪品源和劉德壤的莫逆之交。

  汪劉兩家到了汪波和劉淇這輩,由於年齡相差太多,逐漸斷掉了聯繫。隨後汪波考入警校,畢業後被分配到深圳,從此汪劉兩家便再無聯繫了。不過,汪波今天竟然在這意外得見自己爺爺莫逆之交的孫子,心裡當即有幾分歡喜,同時還有幾分擔憂。因為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劉淇是擺脫不了嫌疑的。雖然他提供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但畢竟還有許多疑點。

  汪波想跟劉淇單獨說幾句話,便對魏華說:"魏隊,我想單獨跟他說幾句話。"

  魏華雖然不明白汪波的用意,但還是點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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