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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艾莎莫文說:"我並沒有高估自己的智商,我只是在想頭像到底是被誰拿走了。"

  我說:"這還用想嘛,一定是我們背後的"眼睛"了。"

  艾莎莫文說:"你是說黑手黨和其他對瑪雅秘密懷有貪心的人?"

  我點頭說:"沒錯。既然你父親已經死亡,那麼他們再怎麼笨也都能想到追根溯源,找到引出這個秘密的最終根源才對。"

  艾莎莫文想了想說:"或許你說得對吧。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我父親的保險櫃是我親自設置的,除了我和父親外沒有人可以打開。如果是黑手黨或者其他地下黨派的話,他們想要拿到頭像的唯一途徑只有把保險箱毀掉。可是你也見到了,保險箱安然無恙地擺放在辦公室,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聽了她的話,我心中不覺好笑,這位艾莎莫文小姐似乎對自己的設置太過自信了,難道就不允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事情發生嗎?我想到她對我懦夫的稱呼,就想借機打擊一下她太過自信的心理,也算是一種鞭策吧。

  我說:"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其含意就是……"

  艾莎莫文90度扭頭瞪著我,那意思是說,你如果再這麼多廢話,我就直接把車開到牆上,咱們來個同歸於盡。我乾咳了一下:"這個,呵呵,艾小姐算我說錯了。"

  艾莎莫文這才冷哼一聲繼續正常開車。不過,我發現汽車返回閣樓的路線與出來的時候不一樣,可能她是為了避免被人跟蹤吧。過了十幾分鐘,艾莎莫文把車停在一條街道旁邊,然後下車。在她的帶領下,我們橫向穿過一片綠色草地,隨後又在草地的盡頭往右拐,進入一片看似街區中心的步行街。這條街的兩旁店鋪黑著燈,十月份的月亮此刻潔白起來,把背光行走的我們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長。四處靜悄悄的,偶爾從街道旁邊的垃圾桶裡躥出一兩隻野貓,它們會用幽藍色的目光看著兩個黑夜闖入的人。

  艾莎莫文對路線十分清晰,步伐矯捷迅速。在街道行走了五分鐘左右,然後拐進一棟高層建築。我跟在後邊,滿腹疑惑,卻不敢開口詢問,只能把艾莎莫文的行動歸結到反跟蹤一面上。於是,我在後邊時不時地要回頭望上幾眼,可是,並沒有發現跟蹤的人。到了建築的第二層,艾莎莫文掏出鑰匙打開一間房門,待我進入反身關閉,然後毫不猶豫地走到陽臺向下看了看,又看了看一臉狐疑的我,二話不說就從陽臺跳了下去。我汗顏了一下,估計在她看來,一個女人都敢跳的陽臺,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應該是小菜。確實不錯,這道菜做得太令我出乎意料了。不過,既然人家劃出道來,那麼就算是刀山油鍋咱也要上了。

  跳下陽臺,由於黑夜雙眼無法目測高度,雙腳在落地的時候還是被震得麻木了。艾莎莫文似乎等得不耐煩,見我下來緩都不緩一下,立即又向左手邊走。落地點是兩棟建築的夾縫,我回頭向右手邊看了看,竟然有一道牆,估計牆的背後就是剛才我們走過的那條步行街。情不自禁地搖搖頭,艾莎莫文太警惕了。

  跟著艾莎莫文出了夾縫,眼前的景物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幽靜,這就是我們暫時避難的二層閣樓所在街道。穿過街道,艾莎莫文並沒有急著進入閣樓裡,反而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隱蔽了下來。估計過了五六分鐘,見沒有跟蹤者,艾莎莫文這才放心地從隱蔽處出來走進不遠的閣樓裡。

  我麻木的雙腿終於在坐到沙發上後得以放鬆,看著依舊坐到我對面的艾莎莫文,我幾乎要舉手投降了,我苦笑說:"艾小姐,你太警惕了,居然帶我繞了這麼一個圈子,腿都快走斷了。"

  艾莎莫文沒好氣地說:"對於你這種好吃懶做的懦夫來說,什麼樣的運動才算是適當的?更何況我們面對的敵人不是一般的敵人,而是在美國黑幫界佔有三分之一勢力的黑手黨以及剩餘三分之二的未知敵人,不警惕就要被他們吃掉。"

  我伸了個懶腰說:"是呀是呀是呀,你既然這麼警惕,那麼守夜的任務就歸你了,我先睡會兒,一會兒記得叫我替你。"

  我躺在沙發上,佯裝閉著眼睛,看著一動不動的艾莎莫文,心裡暗想,這個女人居然這麼好強,要是擱在別人身上,一定會吵吵著讓我來守夜。想著想著,眼皮越來越重,最終不情願地閉上了……

  當我醒來,首先看到晨曦從對面的窗簾空隙打進來投在地上,光線中灰塵還在飛舞。然而,從走進這棟閣樓後就一直坐在對面沙發裡的艾莎莫文竟然不見了!

  我站起身子,小聲地呼喚了幾聲,卻不見回答,不免有些提心吊膽,一瞬間,腦海裡對她的失蹤勾畫出了幾個不同的藍本:一、她不會是在守夜的時候感覺到黑手黨的到來,為了給我一個安靜的睡眠,不顧自身危險把敵人引開;二、同樣是在敵人出現,她為了保全自己,故意留下我給敵人,而自己逃脫;三、去買早餐。

  關於這三點,我立即否定了第二點,雖然艾莎莫文瞧不上我,並把我稱為懦夫,但如果只因為這一點她絕對不會把我拋棄,因為這樣我有可能會在深陷後交待出秘密;而至於第一點,我想她不會有那麼大公無私。所以,我的判斷告訴我,她去買早餐了。於是,我決定等待。但等待是百般無聊的,所以我開始對這棟閣樓的各個屋子進行"友好訪問"。從我現處的客廳開始,一共有三間屋子,分別是廚房、衛生間和洗浴室;樓梯在廚房旁邊,檢查完廚房後,我就直接上了二樓,不過在踏臺階之前,我發現上面的灰塵很厚,但並沒有腳印,這說明艾莎莫文並沒有在我睡著後,而獨自上樓去享受床榻的溫暖。

  二樓有個不長的走廊,走廊兩邊分別有一間和兩間共三間屋子,其中一間是臥室,另兩間中一間是書房,剩下的一間是集洗浴與衛生一體的兩用房間。我在大致瞭解各個房間的用處後,把注意力放到了書房上面。書房是一間40多平方米的屋子,靠左邊有一張書桌,桌上擺放著鋼筆、檯燈、一張發黃的報紙;書桌後邊是一個巨大的書櫃,裡面擺放著很多書籍。我打開書櫥,隨便拿起一本書翻開扉頁一看,寫著周達通三個字。看來這棟二層閣樓是周達通以前的故居,由於某種原因離開了。接著我又翻開書桌自帶的抽屜,發現有很多發黃的報紙,拿起來大致看了一下,大都是美國很久以前的報紙了。我想,像周達通這樣的學者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愛收集一些有意義的報紙。於是,我便仔細查閱起這發黃的報紙來。

  報紙從1989年開始到2006年年底,幾乎美國發生的所有重大事件的報紙都被周達通收集于此,簡直可以編輯成一本《美國大事記》的書了。在檢閱的過程中,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在收集的所有報紙裡,1997年3月份到6月份的報紙不存在,2000年7月份到10月份報紙不存在,同時在1997年7月份和2000年11月份這兩份存在的報紙裡都有記載前往南美洲拉基爾塞考古隊人員在回國後意外死亡的報導,並且上面還提示了兩支考古隊的出發與返回時間。無獨有偶,這兩次考古所用時間,正好是三個月,恰巧和缺版報紙的時間吻合。

  難道這兩次考古,周達通都有參加,才會致使連版報紙出現缺版的現象?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報紙上所提出的南美洲拉基爾塞的地方就有可能和瑪雅相關,畢竟在2000年7月份到2006年年底,周達通所收集的報紙一張不缺。換句話,也就是間接地告訴我們,關於瑪雅文明的頭像是在2000年7月到10月份考古過程中發現的。可是,艾莎莫文為什麼要說頭像是最近發現的?同時,2000年11月份版的報紙上沒有涉及頭像的報導。

  這令我很困惑,要是能找到周達通的日記就好了。想到做到,我馬上扔下手裡的報紙,再次對書房裡的東西進行檢查,甚至連書櫥下面的空隙都找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於是,我又重新把報紙翻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看來只能等艾莎莫文回來後,向她詢問周達通在1997年3月到6月和2000年7月到10月分別去了什麼地方。不過最起碼,從報紙的收集上來看,周達通最後離開這裡的時間應該截至到所收集的最後一張報紙的時間,也就是2006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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