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募(52)_郭現傑

五十二

　　「哦，真的嗎，秦，你也買1000股？」露易絲睜大了眼睛，不相信似的望著秦怡靜。

　　「當然，露易絲，這是真的。我也買1000股，現在就買。」

　　露易絲找到了伴兒，忐忑不安的心略微放下了一些，心想，既然你買，那我也買，要倒楣大家一塊兒！

　　第二天，這檔股票略微跌了一點，資金交易量並不是很大，一直在低位盤整。誰知，第三天一開盤，交易量大增，跳空高開，直線上升，收盤時竟爬升到了15美元。幾天後，又一路瘋狂沖高到了25美元、26美元、29美元。最後竟然火箭般沖到了35美元。

　　拋了吧！林康對狂喜的露易絲說道。露易絲毫沒有猶豫，立即清倉了事。

　　夜裡，露易絲從外面喝得醉醺醺地回來了，在房間裡又唱又跳，手裡握著一大把綠綠的鈔票，大笑說：「我有錢了——有錢了，全都賺回來了，我又可以去旅遊去了——哈哈哈——讓那個墨西哥佬兒見他媽的鬼去吧！哈哈哈——」露易絲大笑不止，將賺來的兩萬多美元「嘩」地拋到空中，看綠綠的鈔票紛紛從天而降，然後又撿起來，一張張鋪開放在床上，脫光了衣服在床上跳起了舞蹈。

　　秦怡靜和林蘊涵聽到露易絲房裡喧鬧不止，便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兒，見露易絲裸著雪白的身子在鋪滿鈔票的床上跳舞，不禁莞爾。

　　「秦小姐、林小姐，有錢的感覺真好！今天晚上，我要躺在這些錢上面睡覺！」露易絲鏗鏘有力地說。至於露易絲到底在沒在那些錢上睡覺，大家都不知道，但第二天所有的人都看到她去了超級市場買了大包小包的東西，還有很多的化妝品。

　　幾天後，露易絲又問林康：「什麼時候還買股票？我要讓這些錢，蛋生雞，雞再生蛋，生生不息，源遠流長。」

　　林康笑道：「那你豈不是億萬富翁了？」

　　露易絲揚起脖子說道：「億萬富翁不好嗎？我喜歡有錢的感覺。」

　　林康歎口氣，說道：「納斯達克與道鐘斯指數狂跌，整個市場低迷，成交量很少。我們買的這兩隻股是機緣巧合，誤打誤撞碰上的，這種機會怎麼能天天有？如果天天都能遇到這種賺錢的股票，那莊家豈不是要喝西北風？」

　　露易絲不懂喝西北風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西北風怎麼能像水一樣能喝，但聽林康那意思就是，這種事兒並不是天天有的。於是她對林康說：「今後再有這樣的股票，你一定要告訴我。」林康笑笑，點點頭，說道，當然。

　　露易絲還想說：「親愛的中國男孩兒，想跟我一起去夏威夷去旅遊嗎？」可一看林蘊涵走進了房間，就驚呼著讚美其漂亮起來，再不提和林康一起去旅遊了。因為她看出了，那個漂亮的中國女孩兒比她更在意林康。

　　美國大學，一般都在9月份開學。8月末時，國內的留學生們大都提前來美國了，一是先熟悉熟悉環境，二是先找好住宿的地方。

　　林蘊涵來找林康是應中國留學生聯誼會的要求，確切地說是應她表哥廖逸銘的要求，去甘迺迪機場去接國內的留學生。

　　飛機是晚上10點的飛機，可惜晚點了，機場廣播說要到深夜12點才能到。沒有辦法，兩人只能待在車裡等。

　　林蘊涵的這個車是新買的，空間很大，還重新安裝了Presume－Sound音響系統，從高頻到低頻都純淨無瑕、毫不失真，裡面輕輕吟唱著美國鄉村歌曲《Traveling Light》（輕裝前行）——

　　Well I was doubling over the load on my shoulders

　　Was a weight I carried with me every day

　　Crossing mile soff rustration sand river saraging

　　Picking up stones I found along the way

　　I staggered and I stumbled down

　　Path way softrouble

　　（如雙倍的重量壓在肩上，

　　感覺自己每日在負重前行；

　　走過挫折的道路，穿越傷痛的河流，

　　不斷俯拾路旁的卵石；

　　我搖晃著，坎坷前行，

　　眼前是充滿煩惱的路。）

　　裡面流淌出的天籟之音，讓林康心裡有些酸痛。梁小婉還好吧，她在做什麼呢？沒有了錢，沒有了房子，沒有了賴以生存的餐館，她靠什麼生活？一想到這些，林康心裡一陣鑽心的刺痛，眼淚慢慢地從他眼角滲出。梁小婉是那麼狂熱地愛著自己，而自己卻沒有給她應有的一點兒幸福，臨了還拿走了她所有的錢。

　　唉，不想了，梁小婉是那樣堅強的人，肯定會生活得更好。林康暗暗安慰自己，這樣也會讓心裡舒服一些。莫嫻嫻呢？王麗呢？王麗在華爾街，還去找她嗎？唉，再說吧。

　　林蘊涵從鄰座探頭過來，見他眼裡有些濕潤，不禁取笑道：「喲，怎麼了你，還哭了呢？」

　　「哪裡哭了，車裡的冷氣太強，吹得我眼睛刺痛。」林康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並努力裝出開心的模樣。

　　林蘊涵將冷氣擰小了一些，問林康：「這下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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