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募(18)_郭現傑

十八

　　下班後，林康找到莫嫻嫻，簡單吃了一些面，就去俱樂部打壁球了。莫嫻嫻到底是女孩子，在林康球路的調動下，一會兒就氣喘吁吁了。她打開後面的玻璃鋼門，說道：「休息一會兒吧，太累了。」

　　莫嫻嫻的汗水沁在額頭，白皙的臉上紅潤一片，頭髮紮了個馬尾翹起來，露出光滑細長的頸部。臉頰和頸部的皮膚在燈光的照耀下幾近透明，顯現出一層淡淡的茸毛。有幾縷散亂的長髮披散在臉前,她隨意晃了晃頭，便將柔順的頭髮分在臉兩旁。林康坐在旁邊，抬眼看她，不由得怦然心動,就問道：「小嫻，什麼時候帶我見見你父母？」

　　「見我父母幹什麼？」莫嫻嫻有些警惕。

　　林康笑道：「我見你父母還能有什麼事兒啊？我們倆在一起也已經很長時間了，總不能一輩子就這樣吧——」

　　「我以為啥事兒呢，今後有時間再說吧。」她說完自顧自地去打球了。

　　林康看了一會兒，感覺有些累，就去換衣間換衣服。

　　那兒坐著一個穿著裘皮大衣，頭髮油光鋥亮，抽著雪茄的中年人。他見林康過來換衣服，就招呼他道：「怎麼不玩了？」

　　「打了很長時間，有點兒累。」

　　「球打得不錯，陪我玩幾局？」那人站起來邀請林康。

　　林康笑道：「太累了，不玩了。」

　　「好吧，」那人見林康不想玩，就指著在場地上正打壁球的莫嫻嫻，問林康道，「那個漂亮的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嗎？球打得也不錯。」

　　林康點頭笑道：「我女朋友。」

　　那人哈哈笑著，又問：「很漂亮，你們認識多長時間了？在一起了吧。」

　　「認識一年多了，能不在一起嗎？」林康邊穿衣服邊和那人吹侃。

　　那人狠狠抽了幾口雪茄，吐出濃濃的煙霧，咧開嘴笑了笑，不再說話。

　　這時有個人匆匆走進來，看了一眼林康，附在那人耳邊說了幾句話。那人點點頭，便揮手示意他出去。

　　林康穿好衣服進去找莫嫻嫻，誰知莫嫻嫻已經穿好衣服，正在等著他。她看起來有些不安，緊張地左顧右盼。林康問，出什麼事兒了。莫嫻嫻一句話也不說，拉起他就匆忙往外走。

　　「小嫻，出什麼事兒，這麼緊張？」林康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問。

　　「別問了，煩死了。」莫嫻嫻急道。

　　他們發動起車子，準備走時，剛才那個抽雪茄煙的人卻慢慢踱到車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莫嫻嫻臉色蒼白，坐在那兒，呆呆地望著那人，不知所措。

　　林康望望莫嫻嫻，又望望那人，好像明白了什麼。他下車走到那人面前，說道：「請你讓開，我們要走了。」

　　「哦，你們要去哪兒？」那人抽著雪茄，又吐出一陣白色的煙霧。

　　「回家，我們的家。」林康傲視著他。

　　「你們的家？你們的家在哪兒啊，告訴我好嗎？」那人突然語氣溫和起來，輕聲說道。

　　莫嫻嫻下了車，走到那人跟前，低聲對林康說：「林康，他就是我哥哥。」

　　林康大為不解，莫嫻嫻見她哥哥為什麼如此恐懼？難道他哥哥反對他們交往？想到此，林康大為輕鬆，松了一口氣說：「對不起，剛才冒犯了，我不知道您是小嫻的哥哥。」

　　「哦，沒什麼的，」那人吐了一口煙霧，笑眯眯地對林康說，「你愛我妹妹嗎？」

　　莫嫻嫻對林康又是搖頭，又是跺腳，示意他不要說話。

　　「愛!」林康不管莫嫻嫻的示意，堅定異常地說，「我愛莫嫻嫻，非常愛。」

　　「哦，告訴我，你愛他嗎？」那人將莫嫻嫻溫柔地圈到懷裡，柔聲問道。

　　莫嫻嫻呆在那兒不停地哭泣。

　　林康急了，對莫嫻嫻大聲說：「嫻嫻，告訴你哥哥，你愛我，很愛我！」

　　「不，我不愛你。」莫嫻嫻對他怒吼一聲。這讓林康大吃一驚。

　　「看看，我妹妹不愛你。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那人對林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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