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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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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離婚的事情,她可以毫不猶豫。或者她的潛意識裡,早就覺得這樣的婚姻生活,就是剜肉醫瘡,早點剜了早點痊癒。 但是這些,那是她自己的痛,是自己的隱私,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方便告訴。 她一直以一副清高到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姿態生活著,現在突然做起了王雅可婚姻的開導者和維護者,盧曉洋怎麼能不說她是矯情? 沒結過婚的盧曉洋,體會不了她的痛和酸,也體會不了王雅可的心情。 而王雅可在看到章茜婚姻走到這一步的時候,她心裡不是不恐慌的。她決定聽章茜的,不論什麼事情,當自己不是百分之百地清楚,就不要輕易下結論。 安舒美喝醉了,陳總叫殷晉銘先送她回家,所以,殷晉銘提前從酒會脫身出來。 臨出門時,白濤寧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笑得賊賊的。殷晉銘懂那意思,是男人都懂那意思。 但他不懂陳子南的意思。 陳子南對安舒美明顯不是一般的照顧,為什麼不叫白濤寧送,卻叫他送?如果他對安舒美的關心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白濤寧未婚,不是更適合? 如果陳子南對她的關心不是這個意思,那麼,選擇叫自己來送她,也就不言而明瞭。 安舒美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身子軟綿綿的。尤其是殷晉銘把她扶回房後,她迷蒙著雙眼一副搞不清狀況的迷離樣子,簡直可以用媚眼如絲來形容。這樣的眼神要人命,而且,她柔滑的肌膚不可避免地與他手臂相貼,實在讓人熱血沸騰。 殷晉銘真切地感覺到酒這東西有時候真是禍害無窮,他是個男人,哪個男人可以軟玉溫香在懷卻坐懷不亂?何況,這個不斷往身上貼的還是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 殷晉銘回到家的時候是十二點,開門進去時,王雅可剛從浴室出來,浴巾圍住了胸部以下大腿以上,露出肩上雪白的肌膚和一雙美腿。 她一手拿著電吹風,一手拿下頭上的幹毛巾,準備把頭髮吹幹。一抬頭剛好看見殷晉銘,有些意外。就像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會回來一樣,連腳步也停下來。 這會兒,她覺得腦海裡有點空白,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可是卻突然找不到什麼話來說。 殷晉銘看她的樣子,心裡一軟,溫聲道:"我回來了。" "哦!"雅可輕輕應了一聲,把吹風插好電源,順手開了電視,故作平靜地一邊吹頭髮一邊看電視。可是,電視裡的畫面不停變幻,卻沒有一幅進入她的心裡。 有章茜的開導後,她不想吵架,她覺得章茜說得有道理,不管怎麼樣,她不能做自己婚姻的劊子手。所以她只想和殷晉銘好好談一談,這些天,兩個人除了爭吵,說的話還不到五句。 現在,她有太多的話要問,有太多的疑惑,有太多的委屈,也有太多的埋怨,那些話似乎都在爭先恐後地擠出她的喉嚨,為了防止自己一出口忍不住抱怨,她只好選擇先什麼也不要說。 殷晉銘放下電腦包,走到沙發前,伸手從妻子手裡接過吹風,微笑說道:"我來幫你!" 這個動作,他做得很自然,就像以往很多次那樣,右手拿過吹風,左手伸進妻子濃密的黑髮,動作細緻輕柔。 王雅可心中一軟,不經意的一個動作,就是以前甜蜜的一次重溫。就這吹幹頭髮的動作,殷晉銘以前倒是常做。 那時殷晉銘不像現在這樣忙,兩個人吃過晚飯後,手牽手去散步,回來後,一般是他先洗,她後洗,然後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他怕她著涼,一邊責備一邊愛憐地拿過吹風幫她吹頭髮。 頭髮幹後,他看看球賽,或者看看報紙,她幫他把第二天的衣服熨好,之後,在臥室桔色的檯燈朦朧的光線下,兩個人激情飛揚,品味著身體的盛宴,直達快樂的頂端,小日子過得如糖似蜜。 但這一年來,他從銷售副經理升為主管銷售的經理後,兩個人散步也省了,更不用說這樣的溫馨相處。多半時候,殷晉銘坐在那裡巋然不動,目不斜視地盯著電視。那時王雅可總是感覺,那只足球比自己幸福多了。 感覺到丈夫的輕柔動作,王雅可一怔,久違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這一回來,就感覺到一些委屈,不由說道:"你好久沒有這麼做過了!" 殷晉銘聽出妻子語氣裡的感傷,他瞭解她,她浪漫卻也敏感,有些小性子,但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些天吵來吵去的,他固然不勝其煩,她又何嘗好過? 殷晉銘在她半幹的頭髮上吻了吻,也故意換上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可憐你老公我現在上班連著加班,都快成木乃伊了。你看,要不是忙,我怎麼會連我們結婚紀念日這麼大的事都忘掉?我是有心無力啊!" 聽他用這種方式為沒能記住結婚紀念日道歉,王雅可撲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從他手裡拿過吹風,說道:"好了,你去洗澡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殷晉銘也確實累了,商務酒會好像就是喝喝酒聊聊天跳跳舞的事,但關鍵是,那是應酬,不論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憑添了一些疲憊。他右手一伸,摟住妻子的肩,王雅可笑著推開他:"一身汗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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