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老闆是極品! | 上頁 下頁
十三


  跑著跑著危瞳才知道對方沒有雙面堵人的原因,原來這公園後面就是山,下坡路雖然寬敞卻毫無遮蔽處,而且路一眼看不到盡頭,朝這個方向跑絕對會被追上。

  上坡路曲折狹小,可是依靠著山,旁邊有樹有灌木,陰影叢生,坡地間可以躲藏。她不再猶豫,一邊跑,一邊讓陸路報警,說明了身處的地址,接著離開坡路,朝坡地間的樹林裡竄去。

  沒跑幾步,坡路上傳來淩亂腳步聲。

  她瞄到一旁的兩棵大樹,指了一棵示意陸路爬上去,又示意淩泰爬另一棵樹,自己則打算朝其他方向跑。

  剛邁開腳步,手臂就被男人的手牢牢抓住,「不行。」男人的呼吸混亂沉重,嗓音因為壓低而愈發顯得磁性,輕軟,卻斬釘截鐵。

  她回頭,黑暗中,他的眸子緊緊凝視著她,靜默卻焦灼,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危瞳不太應景的想,這大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雙眼底的真正情緒。

  他知道她想做什麼,他不想讓她這麼做。他在擔心她。

  這麼一點猜測,卻突然令她覺得感動。

  她想掙,卻發現原來他力氣這樣大。時間緊迫容不得推搡,她腦中主意飛快轉動,隨後彎腰在地上匆匆抓了一把碎石土塊。反手一推淩泰,兩人一起朝樹上爬。

  剛剛在一道略高的枝椏上站穩,樹下已傳來追蹤者的腳步聲。今天並沒有月亮,濃雲覆蓋了夜空,可見度很低,他們藏身的大樹枝葉繁茂,從下面根本看不清上方。

  但僅僅如此是不夠的,這裡到處都是灌木和樹葉,如果有人在裡面跑動不可能沒有聲音。

  她原來是想自己去引開他們,這個方法最簡單,但也危險。而現在——她斂氣凝神,飛快而無聲的在枝椏上蹲下,右手從左手裡取出兩塊小石頭,用上寸勁,連續擲向另一個方向。

  石頭打在落葉上,一前一後,微小的動靜,像極了人逃跑時不小心發出的聲音。那些人警覺起來,立刻朝聲音所在處跑。

  她稍稍直起身體,保持半蹲,又是兩塊小石頭打去,只是距離落的更遠。

  之後,她再度抬起身高,又是一塊碎石,這回落的愈加遠。

  這種丟擲的力度要掌握的非常好,很費手勁,她以前和師兄師弟們玩耍時就用這個方法,用石塊製造聲音,騙蒙眼的人找錯方向。要能騙過他們的耳朵,功力差一點都不行,就這麼練啊練的練出了一手。

  最後兩塊石頭,距離非常遠,她完全站直身體,全力擲了出去。石頭安然落在預定的位置,可她卻忘記了此刻腳下踩著的不是實地,而是高低不平的枝椏,用力過猛身體失去平衡,看眼要朝下落。

  男人的手臂及時圍了上來,將身體傾斜的她牢牢圈住,收在懷裡,只是因為緊急和角度那手的落點出了點問題,不怎麼巧的罩上了她的胸——那被「範思哲」擠成D cup的胸溝處。

  有人……耍流氓!

  危瞳身體一僵,同一刻身後的人也似乎一僵。

  他想縮手,但剛鬆開一點,她傾斜的身體再度下滑。手臂連忙收住,這回更准,他的手完全罩住了她左邊的胸……

  又有……流氓!

  他另一隻手正緊緊拽住樹枝,避免兩人一同滑下,此種狀況下完全動彈不得。

  危瞳腳下滑了兩次,終於勉強站穩,然後借著胸部上的手,一點點將傾斜的平衡拉回去。同時人朝後轉,將那只手轉移到了她的背部,並試圖用一條腿勾住他的腿幫助自己儘快平衡。

  還沒站穩,樹下又傳來腳步聲,兩人一驚,動作僵住。

  安靜的黑暗裡,他們的身體貼在一起,她的胸部擠著他的胸口,她的大腿還勾著他的長腿。呼吸對著呼吸,心跳對著心跳,沒有一絲縫隙。

  她不敢動,他也不動。如此貼近,她感覺有一縷淡淡幽香鑽入鼻中,不是香水的味道,有些類似須後水,清清雅雅,卻綿綿不絕。

  透過彼此單薄的衣衫,她覺察到他慢慢升高的體溫。

  她抬眼看他,暗色裡,唯一可見的是他的眼瞳,海洋般深邃的瞳仁,目光籠罩著她,那裡面似乎泛著些異樣情緒,似乎是迷惑探究,又像是詫異驚訝。她想要仔細辨清,樹林外隱隱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他們得救了!

  陸路看到危瞳從樹上用大大咧咧的姿勢爬下,本來擔心她曝光,結果發現在她開叉的短裙下居然穿了條貼身的運動短褲……

  香奈兒丟了,LV沒了,範思哲也毀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遇險,外加去警局錄口供。三個人折騰了大半夜,第二天自然也不可能出海,在房間休息到下午,坐晚機回了Z城。

  接他們的司機很準時。從機場回城的車上,淩泰一直在閉眼休息。事實上,昨晚被員警救下後,他就一直在沉默。

  就算要尷尬也是她尷尬,她都不介意,他一個男人介意什麼?

  他一路閉眼,她趁機欣賞他線條乾淨優雅的側臉,鼻子非常挺,鼻尖微有些翹,像是韓國整容院的成品般完美無瑕疵。

  他的眼窩較深,閉上眼的時候愈發顯得睫毛濃密修長。眉修長,顏色略淡,此刻輕輕蹙起,顯得有些疲倦。最完美的是他的唇,既不淺薄,也不太豐滿,唇形線條清晰而柔和,宛若開在夏天夜晚最沉靜唯美的花。

  真不像三十多歲的男人。她記得組長大叔今年也不過三十出頭,兩相比較,淩泰完全看不出已到叔的年齡。

  與淩泰的沉默相反,陸路一路都有些憤怒,從眉眼唇角迸發出難以抑制的情緒,尤其剛剛從警署出來時,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自語,說這事一定是他做的!又責怪自己不該離開車去吃飯。

  危瞳分明記得,錄口供時他告訴警方並不清楚來人是誰,目的是什麼。

  這個矛盾點讓她生疑,她猜測但沒有直接去問。有些事他們並不希望她知道,就算問也問不出來。

  只是這個他,到底是誰?

  車子慢慢停下,陸路的住處到了,他一直有話想單獨和淩泰說,只可惜旁邊杵了個危瞳,沒找到機會。現在看淩泰臉色,也知道這件事他暫時不想多提,只好下車。

  之後,車裡更安靜了,她曾試圖給他說兩個笑話放鬆氣氛,可惜大BOSS不捧場,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倒是開車的司機,不時抖幾下肩膀,似乎正在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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