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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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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一連幾天,我都躲著劉艾麗,她打來電話我就是不接。甚至一天晚上,劉艾麗瘋狂地敲打我住處的門,叫春一樣喊我名字的時候,就在屋裡貓著的我,竟那般有毅力地一聲沒吭。直到全樓的人都被吵得怨聲載道,我才聽到劉艾麗那失落、惆悵的下樓腳步聲。 是上帝創造了男人,然後再用男人的肋骨造了女人,還是彭祖用一把黃土塑造了千萬個你我?他們為什麼不把我們製作成單性繁殖的生物呢?那我們就省去了這些多情眷顧,愛戀糾纏。最起碼,他們也不應該把我們弄成脯乳動物,而應該弄成卵生的。想想看呀,滿街都是丟下的蛋,你也搞不清是哪個屁眼兒下的,說不上哪個就「啪」地一聲裂開,蹦出個赤身裸體的小夥子或大姑娘,那該多刺激呀,也就不用承擔什麼責任了。 這是那天晚上,門外的劉艾麗走後,我心裡忽然想的,我也不明白,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怪怪的想法。 趙婷終於主動給我打了個電話,雖然不全在我意料之外,但也讓我驚喜了大半天。人心都是肉長的,經過歌廳那晚一瞬間的「暗夜溫柔」,我相信她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會有「反應」的。已到快客公司上了班的趙婷,現在是輪班換休。 差不多中午時分,我拿著採訪機,正和「夢唐文化公司」那個紅著臉的女老闆僵持不下呢,趙婷的電話便打來了,她說她心情不好,想跟我說說話,我就委婉地說我正忙呢,說話不方便,等晚上回到住處給她打回去,她說:「好的!」就掛斷了電話。 我和女老闆爭執起來不為別的,就為她們公司前一陣子招聘「女模特」去深圳的事,那是去演出呢還是去三陪呢?我當然不是吃包了撐得,無中生有,我是接到了當事女孩兒的投訴。 早上八點的時候,我還沒起床呢,手機「嗡嗡」地便把我震醒了,我拿起來看了看,是一個我不熟悉的號碼。「會不會是劉艾麗借別人手機打的?」我尋思著,還是接通了,卻是一個陌生女孩子的聲音:「喂,你好,我是水中望月!」「什麼什麼呀?我還是空中投籃呢!」我說著笑了。「你不記得我了?你不是『我閃』嗎?我是你網友啊?」女孩兒忙解釋。我不禁愣了,是啊,我QQ呢稱是叫「我閃」,可我卻不記得有這麼個網友。也許是有吧,我已經好長時間沒上QQ了,可她為什麼有我的手機號呢?也許是我一時衝動給她的吧!「哦,我,我想起來了,你有什麼事嗎?」「你真的在報社上班嗎?」「是呀!」「我有個事想跟你說!」接下來,女孩兒就簡單向我敘述了下面的事: 約一個月前,女孩在報紙上的小廣告欄兒裡看到一則招聘啟事,說是急需模特演員赴深圳演出,月薪可達萬餘元,標明了身高、容貌等條件,還說名額有限,欲報名者從速,云云。女孩兒打小就天生麗質,身高1米72,雖沒經過專業訓練,但做過幾天業餘模特,走過「T」型台,因父母反對,才沒入了這一行。現如今她高中畢業踏進了社會,正想掙錢呢,又適逢父母離婚,管教疏鬆。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女孩兒便動了心。 那天,女孩兒到市政府旁的春秋大廈205房間報名,報名者竟然擁滿了整個屋子,讓她意外的是,每個報名者必須交納100元錢的報名費。女孩打了退堂鼓,但架不住那個男工作人員的遊說:「我們公司的是市文化局下屬單位,你放心,絕對不會有假!」再看看眾多報名者爭先恐後地往前沖,女孩還是報了名。第二天,女孩便接到了錄取電話,此後,她便興高采烈地與該公司「簽了約」,並參加了由該公司組織的,「像模像樣」的強化培訓。被錄取者共30名,青一色女孩子,身高和容貌當然都很出眾了。 等這支「模特隊伍」開拔到了深圳,女孩們才感覺到了不對頭。她們表演的場所在當地一家夜總會裡,每晚倒有多場走「T」型台的機會,但她們的展示表演並不是純粹性的,還帶有「被挑選」的意味。穿了泳裝的她們,每人都被要求佩帶了號碼牌牌,在臺上展示時,只要來消費的客人選中了誰,誰就必須下臺去陪他,聊天,喝酒,如果自己願意,還可以擁著客人進包房。「這不是三陪嗎?」在到達的當晚,許多女孩就表示了異議,並要退出回來。可無奈的是,這之前,隨隊去的負責人就以保管為藉口,搜走了她們身上錢款和身份證,再加上負責人鼓惑:「我敢保證,月底,你們每個人都能拿到一萬五千左右!」身無分文的女孩們就忍了。 女孩原本是打算不要身份證了,讓母親寄路費來她就走人,但猶豫著會很丟臉,也便隨了大幫兒。就這樣,白天幾乎就擠在那十幾人的小宿舍裡睡覺,晚上就輪番上臺供客人們挑選,她忍受到半個月的時候,忽然出了件事。一晚,一個已有些醉意的,自稱搞藝術的絡腮鬍子男人挑到了她,摟著她的時候,男人非要親她,她掙扎著沒讓,男人便突然把手伸進了她褲頭裡,憤怒的她當場就摑了絡腮男人一個耳光,空氣一時間凝固起來,夜總會前臺經理就向帶隊負責人吼了起來,於是,帶隊負責人怒氣衝衝地過來,摑了她一個耳光…… 實在忍無可忍了,女孩給母親打了電話,寄了錢來,女孩又聯繫了另兩個女孩,三人便同車返回了省城。回來的女孩越想越憋氣,就和母親一起又找到了「夢唐文化公司」,一來是想討個說法,二來是想把在夜總會忍受半月應得的辛苦錢要出來。誰知該公司女老闆強詞奪理:「你們竟來找我要錢?我還要找你們要錢呢?簽了一年的合同,幹了半個月你就跑回來了,這不是違約是什麼?」女孩和女孩的母親當場就被氣個臉兒青。 我約了女孩在市政府附近會面。她是和母親一起來的。女孩兒長得確實很出眾,瘦高挑的個兒,披肩的長髮,身段適中,有她母親在一旁盯著,我沒好意思多看。女孩把那一百塊錢報名費的收條和簽約的合同影本給我,我又向她要了與她一起回來的兩個女孩的聯繫電話。我就當著她們母女倆的面給另兩個女孩打的電話,她們所陳述的,和女孩所說的基本一致。「我也不是為了錢,就為了能出這口氣!」看著我,女孩的母親很激動。「您放心,我會根據事實狠狠曝他們的光!」我表現得大義凜然。我們就此告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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