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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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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後,我們除了約定的網上碰面,還多了項手機聯繫。她讓我的手機響起的時間是不確定的,比較隨意,有時我在車上,有時我在班上,有時我在床上。尤其是我在床上的時候,我感覺著她那充滿煙塵味道的女生音質,我會按耐不住地勃起。好長時間我們的關係沒有進一步發展,因為她那時有男朋友。 事情有了轉機是在今年春天我的一個休息日。手機鈴聲讓還沒睡醒的我睜開了眼睛,我抬頭看了看,日頭已經老高了,而來省城辦事,就睡在我旁邊的弟弟不見了蹤影,顯然出去了。我拿起還響著的手機,按了接聽鍵,毛毛頭一句話就說她心情不好,我問怎麼了,她說:「我和他分手了」。手機那邊,我能聽見她一口一口地吸著香煙…… 那時我們報社正要搬家但還沒搬呢,我的住處就在報社的後身,從起床穿衣到單位也就10分鐘,不像現在的新址,坐公車還要一個多小時呢。那天下午4點多,穿得溜光水滑的我下了樓,繞過五層的報社樓,大街對面就是一家在省城很有名望的健身場地——窈窕女子會所。我們約定好了,就在「窈窕」身後的一個麥當勞內會面的。等待過街紅燈的時間,我漫不經心地看著對面樓頂那兩個巨大的,紅色斜黑體的「窈窕健身」四個字,在陽光的照射下,它們反光的邊角異常得刺眼。 我原本是想找家中餐館,這樣連吃帶喝地能消磨很多時間,鋪墊出很多機會,可毛毛非要吃速食型的麥當勞,那就速食當慢餐吃吧!飯吃得很沉悶,我不時地說幾句,給她失戀的傷疤療傷,以緩和氣氛。而她也一反常態,原本一派江湖式的口沒遮攔,這時竟話少得讓人窒息。速食吃了兩個多小時,含在兩張嘴裡的兩支飲料吸管終於完成了使命。 「我們一會兒去哪?」我看了眼毛毛,她正脈脈含情地看著我。 「那……去你那兒坐一會兒吧?」毛毛猶豫了一下說。 「我弟弟來了,在我那兒呢,不方便……」 我往下還想說:「要不去賓館開個房?」但只是心裡想,沒敢說。毛毛似乎也想說什麼,她猶豫著,最後說:「那我們去錄影廳吧!」 毛毛說打生下來她就去過三次錄影廳,因為"可變電容二極體機稀爛賤,盜版影碟滿天飛,想不出什麼理由去那兒"。我也至少四年沒進過錄影廳了,我對錄影廳再熟悉和親切不過,它豐富了我多少枯燥無味的大學時光啊!那時候校園裡流行看「毛片」的同時,更流行看「真片」,我和上鋪臨鋪的幾個好哥們兒一有空閒就躲進錄影廳,專挑牆角旁僻靜黑暗的地方坐。午夜,伴著畫面上「哼哼唧唧」的,錄影廳裡也唏唏噓噓的,牆角處肉板和肉板相擊打出的拍子聲真切可聞。 心裡合計好的,可進了錄影廳,我又手軟起來,有賊心沒了賊膽。當時主要有一種想法在我心裡作怪:「我可是個編輯,按過去的話說大小也是個知識份子,總不能表現得太齷齪了吧!」我才明白,為什麼在那個禁欲的年代,人們都是假正經,原來一個假道學的帽子正扣在他們身上呢。毛毛也忍耐著,我們相對無言,只是嘴裡不斷咀嚼著買來的一大堆小食品,四隻眼睛瞪著螢幕,故事情節根本就沒往心裡去。子夜十分,隨著螢幕上一級鏡頭的閃現,毛毛終於喘息起來,她忽然不顧一切地解開了我的腰帶,然後把手伸進了我的褲襠裡,我也顧不得了"知識份子"的面子…… 直到現在,我和幾個哥們兒談起那夜的細節,我還信誓旦旦地說我們只動了動手,別的真什麼都沒做。 一周以後的又一個休息日,我和毛毛去了距離這座城市300公里遠的一個風景區玩,我以半個月一天不休的代價和同事串了兩個班兒。很出乎我的意料,在風景區賓館的當晚,毛毛竟掙扎著不同意,我當時確實生氣了,毛毛看著我笑了:「你就那麼急呀,明天,明天肯定給你!」毛毛沒有來月經,我搞不懂她當時那麼做是出於什麼心理,但在這個問題上我沒有繼續糾纏的理由,因為第二個晚上,她真的讓我如願以償了。我們返回城市的第二天,我弟弟就離開回老家了,毛毛便理直氣壯地佔據了我那張雙人床。 「我走了,今天晚上我不回來,回家住!」 已打扮好的毛毛拎起我花了500多元給她買的那款精緻小包,看了看我,然後也沒等我說什麼,轉頭就出了房門。 洗漱完畢,我也挎了自己的兜子下樓。中午的陽光對我這個剛睡醒的人來說,總是那麼刺眼。路過「川妹子酒家」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晚報的朋友徐冬昨天下午就給我打了電話:「駱駝,來貨了,明天中午12點,萬盛大酒店!」駱駝是幾個哥們兒根據我的名字(方舟),又聯繫「沙漠之舟」的寓意給我起得綽號。「來貨了」有點暗語的意味,意思是又來錢了。做記者經常能收到紅包,還能經常寫點軟文賺私房錢,這已是公開的秘密。我現在雖然是編輯了,但畢竟以前做了兩年的記者,總有一些老關係想著我,哥們兒有什麼好事當然也沒說的。萬盛大酒店是一個四星級酒店。「去萬盛大酒店吃飯?」這樣琢磨著,我從衣兜裡掏出了手機。 「冬子!飯我不吃了,我有點事兒,一點左右我直接去取錢吧! 徐冬在手機裡罵了我一句就掛斷了。去了又免不了應酬,我最近對酒忽然有一種戒備的心裡。走進「川妹子酒家」,挺著大肚子的老闆娘老遠地就迎了出來。 「呦,可好一陣子沒過來了,總看見您在門口路過! 「啊,最近忌口,吃不了辣的! 我應付著,在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我喜歡吃川菜,這個小店從老闆到廚師都是正宗的四川人,燒出來的菜當然也就很地道。以前這兒幾乎就成了我的食堂,幾乎一天來一次。自打認識戒辣的毛毛後我就沒來過,兩個人吃飯就得往一塊將就。我點了碗米飯,點了個我最愛吃的幹煸牛肉絲,好久沒吃了,看著菜名我都流口水。等菜的時候,我觀察了一下老闆娘,肚子明顯比我上次來的時候大多了。看著,本不入我眼的老闆娘竟然也有了姿色,原來懷了孕的女人真的是很美麗。 吃完飯已經12點半多了,我擦著滿頭的汗走出「川妹子酒家」,抹了抹嘴,叫了輛計程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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