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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當然要把她送來。但她已經離開醫院，又聯繫不上，上哪兒去找她呢？"葉競皺著眉頭。 　　"她不是在勝利酒店上班嗎？" 　　"對，就是周勝一開的酒店。" 　　"那，這事還得拜託你去辦。" 　　"下班後再去吧。"看見騰隊長這樣賞識自己，葉競會心地笑應。 　　蘇豐在公安局的"夜休室"裡，仍被特別關照著。他已被拘留七天了。七天一過，他就將同起訴書一起送交檢察機關。 　　起訴書已經完成了，因此可以不等滿期，馬上送交檢察院，但是騰達遠決定盡可能推遲。 　　由於這個案件全市都知道，份量相當重，所以局長也很關心。他要求隨時向他報告，指示說案犯既然抓起來了，那就不要猶豫，及時送交檢察院。 　　騰達遠大汗直淌，把蘇豐不在犯罪現場的問題告訴了他，請求把送交檢察院的事放寬一點，並說："重要證人韓冰就要來了。" 　　局長長歎一聲，道："那就等到那個韓冰到了為止吧。" 　　蘇豐老老實實地坐著床上。他下巴上鬍子拉碴，臉非常憔悴，顯得軟弱無力，好像把一切都拋棄了。騰隊長和葉競傳他到審訊室。他拖著沉重的身體走進審訊室，以綿羊一般的老實態度坐在椅子上。 　　"看過報了嗎？"騰隊長翻開報紙給他看，問道。 　　蘇豐搖搖頭，"聽說了，但是還沒有看過。" 　　"看看吧！" 　　蘇豐就把報紙拿到跟前開始看起來。看過報紙以後，他不動聲色地把報紙放在桌上，好像毫無感觸。 　　騰達遠和葉競想看看他的表情變化，但什麼也沒有看到。 　　"情緒怎麼樣？"騰隊長給他一支煙問道。 　　蘇豐接過香煙，插在兩片嘴唇當中，嘴角上露出一絲冷笑："你們把我葬送了。" 　　"不是把你葬送了，只不過是按照事實作了報導而已。" 　　"還沒有判決，哪來的事實？" 　　"你寄希望於判決？" 　　"我無此意……"他好像不願意多說，下面的話沒說清楚。 　　"聽說你給公司遞了辭呈？"這次是葉競在問。 　　"對。昨天我托的妹妹去辦。" 　　"你遞辭呈意思是承認有罪？" 　　"不。"蘇豐否定道，"從道義出發，我認為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在公司上班，所以遞送辭呈。" 　　"你不在犯罪現場，可以為自己辯護，為什麼不提出這個問題？" 　　"不在犯罪現場？有這個證明的話，那你告訴我啊。" 　　"十九號的晚上十點半以後那段時間，韓冰到公寓給周勝一送夜餐，看見你出現在周勝一的公寓，為什麼隱瞞這個事實？" 　　蘇豐的表情突然呆滯了，他怔怔地張著嘴，像掉了魂魄似的看著葉競。 　　他本來呆滯的表情鬆弛下來了，兩隻眼睛裡閃出困惑的目光。"這事很重要嗎？" 　　"那也許你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被別人害的。" 　　"我……"他歎了一口氣，然後加了一句："我都不願意再提。" 　　"是事實嗎？" 　　"是事實。"蘇豐乖乖地承認。 　　"還有，就是你進周勝一的房間的前後一段六十分鐘的錄影就沒了，這是怎麼回事？你幹嗎要做這種事？幹嗎要做按照常規怎麼也無法理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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