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水妖(28)_海雅阿木

二十八

　　"憑真心！"蘇豐紅著眼。

　　"算了，"張珞花搖搖頭，道，"我不想提這些。"

　　"你……"蘇豐氣得一拳擂在床上，"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你以前應該不是這樣的，對不對？你這是在褻瀆我們的感情啊你知道嗎？"

　　"褻瀆談不上。人都會變的。"張珞花說得輕描淡寫。她似乎對蘇豐非常抱歉，跟他一樣難過，但她盡可能地不表現出來。

　　蘇豐的喘氣聲漸漸粗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這到底是為什麼？你總得說出理由啊！"

　　張珞花閉著眼睛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蘇豐執拗地反復追問為什麼不跟他結婚而要選擇別的男人，張珞花就死不說。蘇豐只報以一連串的歎氣，這個問題實在難以回答。

　　蘇豐自問自答地說："愛他嗎？"

　　"愛與不愛是我自己的，用不著你操心。"

　　"那你愛我嗎？要是不愛，你不可能一直保持著和我的關係。你一定是有什麼苦衷對不對？"

　　只見張珞花又白又細的脖子在顫動："千萬別這樣，除了我自己，我什麼人也不愛，真的！"

　　"好！既然你不愛我，也不愛那個男人，幹嗎還要跟他結婚？"

　　"是我自己願意。"

　　"怎麼能這樣呢？"

　　"這是現實。儘管不愛，但還結婚過日子的人多著哩！"

　　"這就是說，要過日子不愛也可以？"

　　"我不會這樣，我只愛我自己。"

　　張珞花的眼睛裡湧出了淚水，那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蘇豐咬著嘴唇把頭扭到一邊，自言自語地說："我只不過是個玩物。一個勢利女人的玩物……被人家胡弄了一年，就扔了。"

　　張珞花聽見這話睜開了眼睛，轉過身來瞅著他，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你這是真心話？"

　　"當然是真心話。"

　　張珞花失望地搖了搖頭："你……我、我可是因為想你才到酒吧去陪你喝酒的呀……"

　　"那為什麼不能跟我結婚呢？是因為我為人不夠好，不夠帥，還是不夠富有？總得有個理由吧！"

　　"這些都不是。"

　　"那到底是什麼？"

　　"我們不能結婚！"

　　"為什麼？"

　　蘇豐把兩隻手放到張珞花纖細的脖子上，恨不得死命地卡它一下，又連忙放下了。

　　"我們要是結了婚，彼此都會很不幸的。"

　　"你這樣說有什麼根據？"

　　張珞花好像很痛苦，連連搖頭，說："千萬別追問，現在我已經是無能為力了。"

　　"我知道了，你是迫于伯父伯母他們是吧？"蘇豐終於說出這句他不願意說的話。

　　但即使是因為這個，蘇豐也已無法左右事態了，再過兩天婚期就至，這就像太陽從東邊升起那樣確定不移。

　　"我不能再退讓了。我要瞭解緣由，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是因為我愧對一個人，所以我們結婚會遭到不幸。這樣你明白了嗎？"

　　"不……"蘇豐抓住張珞花搖晃起來，神情好像就要哭出來似的。

　　張珞花以不安的視線看著他，仿佛在求他千萬別提這種問題，但他還死纏著不放。

　　"我們就這樣好。我即使結了婚，也會跟你做朋友的，不會藉口結婚而跟你絕交。"

　　"可是，我不願你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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