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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和女人溝通感情的最佳去處,無非是舞廳,影院和飯局。一頓飯過後,感覺和這位女司機親近了不少。吃飯間,我不斷地給她夾菜,甚至把魚刺給她揀淨再夾過去,我感覺到,小張有些受寵若驚。

  倏忽間,天色已暗,小張略帶遲疑地說,要不要咱們在這裡找家旅館住下來?

  我問,咱們現在走了多遠?

  小張說,跑出了三分之一,還有差不多三分之二!

  離開蘭州,差不多快到半天時間,才跑出了三分之一,我問,如果按著現在的速度,什麼時間能到甘南?

  小張說,如果一切順利,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只是夜裡行車不太安全。

  我說,速度慢一點兒,咱們還是趕路吧!

  小張似有無奈,說,好,就聽你的。

  汽車駛離岷縣縣城,在夜色中穿行。天不作美,車窗外下起了小雨,雨點劈劈啪啪打在車窗的玻璃上,讓人心煩。

  我說,下雨了,要不要咱們回岷縣住一個晚上?

  小張沒有回答我的問話,繼續開她的車,她似乎生了我的氣,因為我沒有在岷縣住下來。

  我亦懶得再和她說話,索性把頭枕在靠背上睡了過去。

  我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個急刹車將我弄醒了,睜眼一瞧,車燈前面一棵倒下的大樹橫在路面上,攔住了去路。

  我剛想推門下車看個究竟,小張一把攔住了我,同時急速將車掛為倒檔,前後不到一分鐘時間,小車挑頭而返,與此同時,我看見從山坡的草叢裡跳出來三四個手持鋼刀和木棒的人向我們撲來。好險,我們遇上劫匪了!

  子夜一點,我們回到了岷縣,小車在路邊的一家小旅社停了下來。

  費了好大勁兒叫開了旅社的門,老闆娘睡眼惺忪地看著門前站著的一男一女,她似乎理解了什麼,忙把我們讓進了房門,她甚至連身份證都沒有要,就為我們開了一個房間,並神秘地說,放心休息吧,我們這裡是最安全的。

  我說,我們的車就停在你的門前,不會丟吧?

  老闆娘說,我們這樣的路邊店,招的就是帶車的人,如果把客人的車搞丟了,我們還怎麼生活!

  老闆娘說完了話,就帶上門退了出去。

  室內兩張床,我說,委屈你了,我靠門睡你睡裡邊,早知如此,當初聽你的話就好了,何必往返徒勞,險些遭劫,多虧了你攔住了我下車,否則,我的命都難保。

  我如此說,小張面有喜色,總算開了玉口說,晚飯後我不讓你走,你以為我如何如何,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我忙解釋。小張說,我不聽你解釋,你心裡想什麼,我的眼睛一看就知道。

  我心悅誠服,這個女人簡直是個巫師,忒厲害了,她甚至可以預料到今晚可能有劫難!

  小張說,你不用這樣瞅著我,我跑車時間長了,自然會有許多經驗,而且我常聽同行的師傅們議論,這一路上夜裡有劫匪,我不是神,更不會神機妙算。

  我說,不管怎麼說,是你幫我躲過了一劫,這趟出車費,原定的不算,你重新出價。

  小張說,你還出什麼價,一千就是一千,再說,保護乘客的安全,是我們的職責。我有點累了,快睡覺吧。

  小張說著話就合衣躺在了裡邊的床上。

  我說,你脫了衣服睡,那樣舒服些,明天咱們晚些起來。你不要擔心我對你無理!

  小張說,天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還是這樣睡吧,這樣安全。

  說心裡話,夜深人靜,守著一個女人睡覺我自己亦難把握,即使面前的這個女人並不美麗。

  應該說,面前的這個女人能夠同我睡在一個房間已經超過了一般的信任程度,從某種意義上說,她是希望今夜裡和我有一點事情發生,起碼是潛意識的。

  我躺在床上,並試著關閉了室內的電燈。小張並沒有提出反對,並似乎睡了過去。

  我陷入了極其矛盾的思想鬥爭中,性欲是一堆乾柴,女人是一顆火種,女人一旦將這堆乾柴點燃,往往一發不可收拾。我知道,我完全有把握將這個女人搞到手,起碼是半推半就。但我真的不願意這樣做,趁女人熟睡之機下手,該是何等下流和卑鄙!

  我怕管不住我自己,我悄然下床,輕輕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找到老闆娘說,請給我再開一間房。

  老闆娘大惑不解地說,我們這裡很安全的,你放心回去睡好了。

  我說,讓你開房你就開房,我又不是不給你錢。

  老闆娘給我開了另一間客房,我這才安心睡下。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多了。走到了旅社門外,小張已將她的小車刷洗乾淨。我走到她身邊說,起的這樣早,睡的好麼?

  小張說,一個人睡一間房,沒人打擾,能睡不好嗎?

  她語氣中,似有一種怨氣。

  我說,我這個人有個毛病,睡覺打鼾,山搖地動,怕你休息不好。

  小張認真地瞅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辨別我說話的真偽。

  我說,真的,我不騙你。你如果喜歡,今天晚上到甘南,我給你來個「高鼾獨奏」?

  小張笑了,像是自語地說,怕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簡單的用過早飯,我們再次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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