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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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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終於良心發現,開始幫我解魚鉤上纏繞的頭髮,我感覺到他的呼吸,青草的氣息,心頭隱隱動了一下,氣還沒有全消。然後,我看見小兵清澈的眼睛,掩不住滿眼的大笑,我也忽然開始放聲大笑起來,實在是受不了他那種欲蓋彌彰的表情。 隨即,我裝做一個趔趄,狠狠跺了小兵一下。 哎呦呦呦,不好意思,沒站穩,啊呀呀,你看看,你怎麼把腳放在這兒呢,疼了吧?我一臉虛偽的無辜。 跟我鬥!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我,張嘴,我以為又要蹦出什麼惡毒的話,只聽得惡狠狠的一聲,我叫小兵。 兩兵相接,動了怒便是輸家,正如武俠小說裡的高手過招,這小子不過如此,我開始肚子裡狂笑。 我叫老冰,你可以叫我冰姐。 冰姨好,您看起來實在不像冰姐。 於是,小兵的腳又遭了一次殃,這次是真狠,小兵痛得臉扭成了曬乾的橘子。小兵的結論是,永遠不要去惹女人,尤其是窮凶極惡惱羞成怒的女人。 我給了小兵一個得意而又淺薄的微笑,轉身就走。聽見小兵在身後喊。 惡婆子,下次踩人別光往一隻腳上踩,沒一點人性,天理淪喪啊。 活該! 第二次見到小兵,是在一家叫做角落的酒吧裡,我和蓓蓓去腐敗,順便去看看有沒有帥哥可泡。蓓蓓總是以無奈的修女自居。我們兩個把腰肢扭得一片繁花似錦的景像,挑逗著眾多貪婪的目光。 少有的放縱,通常,我和蓓蓓是寫字樓裡循規蹈矩的所謂白領,各位手下留情的話,還可以稱為麗人,好滿足一下我們小小的虛榮心,但是千萬不要指望我們是淑女。 我說,蓓蓓,你表面上一淑女,骨子裡就一蕩婦。 蓓蓓哈哈大笑,花枝亂顫,大喝,錯,我表面明明是一修女。 我和蓓蓓,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兩個丫頭,嘴上強硬油滑,骨子裡卻相信並渴望愛情。 蓓蓓目光四處亂瞟,一副饑渴狀。 你個死妮子,不要這麼盯著人家,很容易被認為是第三產業者。我說,自己也不忘用餘光到處打量。 蓓蓓罵我一句,虛偽,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我就不信這地方能釣得金龜婿。 唔,那是,金龜不是左擁右抱就是跟家裡數錢呢,哪有這工夫瞎泡,充其量就是那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在這兒巴望著能遇到點小豔遇來點一夜情的。 居然沒有一個看得順眼願意搭話的,我和蓓蓓開始寒磣在場的廣大男同胞。 忽然,傳來了很美妙的歌聲,原諒我用美妙來形容,我實在找不出別的詞來了,是齊秦的那首《漁人碼頭》,我很喜歡的一首歌。 往臺上望去,頓時傻了眼,那美妙的歌聲居然出自於那個總是帶著邪惡表情的小兵。 很動聽的嗓音,他說,我不是樂隊的歌手,只是借這個寶地把這首歌送給美麗優雅的冰姨,謝謝她對我的關照。 我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看看自己的腳,側目間,那個俊朗又帶著些頹廢氣質的男子向我走來,他眉毛搞挑,一臉的壞笑和挑釁。 蓓蓓把嘴張成了O型,我呆若木雞,瞬間,雞毛豎起,活脫脫一武裝鬥士。 然後看見此帥哥對著蓓蓓大拋媚眼,眉毛狠不得擠到腮幫子上,一副沒見過美女的寒酸像。 然而,更讓人失望的是蓓蓓,O型嘴巴一直就沒合攏過,看著小兵眼都不眨一下,我心裡暗罵,一對狗男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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