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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零

第十部分 　　*程曉涵用力掙脫吳健，一臉悲憤而又失望的表情，大聲地說：「你還是我丈夫嗎？我防這個防那個就是沒有想到你，你會充當幫兇把寶寶給我搶走。吳健，我跟你拼了……」 　　程曉涵撲上去，用力地廝打，吳健閃躲著，說：「曉涵，你聽我說，我也是沒有辦法。不然，你讓我怎麼辦？」 　　第二十九章 痛不欲生（1） 　　屋裡，程曉涵睡得很香，她一點都不知道已經發生的事情。或許，夢裡她正和小寶寶玩呢，臉上掛著一絲笑意。吳健坐在床沿上，一隻手輕握著程曉涵的手，心疼而惶恐。是夜，吳健無眠。 　　第二天，程曉涵醒來，見吳健和小寶寶都不在床上，屋外傳來一陣陣煎雞蛋的香氣。程曉涵坐起美美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湊到梳粧檯前梳理頭髮，她邊梳頭發邊喊：「吳健，我昨晚睡得太沉了，你和寶寶什麼時候睡的我都不知道。寶寶昨晚睡得好嗎？昨晚鬧沒有？」 　　吳健在廚房聽到妻子的喊聲，聽到她問小寶寶，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於是他沉默地繼續煎著蛋。程曉涵早上喜歡喝杯牛奶，吃兩個煎得嫩嫩的雞蛋。 　　程曉涵見無人回答，也沒有聽到寶寶咿咿呀呀的聲音，難道寶寶沒有醒還在睡？平常這個時候寶寶早就醒了，她很是奇怪，快步出了臥室。客廳裡沒有吳健，也沒有小寶寶。程曉涵來到廚房，看見吳健一人在廚房，背上沒有背著小寶寶。 　　「寶寶呢？」程曉涵著急地問。 　　「曉涵，你先把早飯吃了，一會我再告訴你！」吳健將煎好的雞蛋和牛奶端到餐桌上。 　　「你先擱在那兒，我問你寶寶呢？」程曉涵見吳健避開話題，愈發地著急。 　　吳健走過去，拉著她的手，說：「你先坐下，你聽我給你慢慢說。」 　　「一大早的你要給我說什麼？我不要聽，我只想知道寶寶在哪兒？」程曉涵心裡隱約覺得不妙，一著急便提高了嗓門大聲地問。 　　「曉涵，你把寶寶抱到這邊來後，寶寶的親生父母還有他的家人天天到我家鬧，攪得雞犬不寧的。我爸我媽都抗不住了，我爸都氣得躺在床上了。那家人逼得很急，說我們再不還回孩子，他們就在我家住下，還說要和我們打官司。我沒辦法，總不能為了寶寶，把我爸媽氣出好個好歹來，所以我昨天把寶寶還給他們了。我也知道你捨不得寶寶，餵養了這麼久要放棄很難。但是曉涵，沒辦法，我們在法律上站不住腳，一來我們沒有辦理正式的收養手續，二來他們是寶寶的親生父母，我們只能還給他們。」吳健硬著頭皮說。 　　「你說什麼？你，你把寶寶還給他們了？」程曉涵不敢相信，瞪大著雙眼盯著吳健。 　　「曉涵，我沒辦法。好好的和你說，你不肯。我只能趁你睡著時把寶寶還給他們。」吳健說。 　　「你，你混蛋……」程曉涵頭一陣眩暈，吳健連忙扶住。 　　程曉涵用力掙脫，一臉悲憤而又失望的表情，說：「你還是我丈夫嗎？我防這個防那個就是沒有想到你，你會充當幫兇把寶寶給我搶走。吳健，我跟你拼了……」 　　程曉涵撲上去，用力地廝打，吳健閃躲著，說：「曉涵，你聽我說，我也是沒有辦法。不然，你讓我怎麼辦？」 　　「怎麼辦？我跟你說過，我們換個城市生活，把寶寶帶走，這樣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你答應過我要考慮的，可是你現在竟然背著我把寶寶送人了。你明知道寶寶對我意味著什麼？你的心腸怎麼這麼狠！」程曉涵停止廝打，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嗚嗚地哭著。 　　「可是你說的這些不現實，我們總不可能為了寶寶一輩子躲躲藏藏的吧。曉涵，別哭了，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心裡也不好受。」吳健蹲下身子替程曉涵拭著臉上的淚水，勸慰她：「曉涵，你忍忍吧，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我們以後會有自己的孩子，你會慢慢忘掉寶寶的。」 　　第二十九章 痛不欲生（2） 　　「自己的孩子？都過了這麼久我們不是也沒有自己的孩子嗎？你明知道我不能生，還什麼以後會有自己的孩子。你，你安的什麼心？」程曉涵聲音淒厲。 　　「誰說我們不能生孩子？曉涵，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我們怎麼就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醫院不是也沒有說你不能生，只是說不容易懷孕，再說就算懷不上，我們可以做試管嬰兒。對，我們就去做試管嬰兒，一次不行，我們就做兩次。兩行不行，我們做三次、四次。曉涵，相信我，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吳健見曉涵如此，心都碎了。 　　「試管嬰兒？你說得簡單，一次不行，兩次、三次。要是這些都不行，還要繼續做下去嗎？」程曉涵絕望地搖搖頭。 　　「曉涵，我們不會那麼倒楣的！」吳健繼續勸說。 　　「倒楣？你是說倒楣？對，我不能給你生孩子，你娶了我是真倒楣！」程曉涵此時變得格外敏感。 　　「曉涵，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吳健連忙解釋。 　　「你不是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我問你，要是以後做了試管嬰兒，咱們還沒有孩子，怎麼辦？」收養寶寶被送走，程曉涵不得不面對一直不願去想、一直刻意回避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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