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婚(27)_易嫚_學達書庫

二十七

　　吳健有些生氣，程曉涵也太不懂事了吧。一周難得回來一次，就不能順著老人說說好話，非要和老人擰著說，搞得大家都不高興。

　　吳健進了臥室，問程曉涵：「你今天什麼意思？媽好心給我們買了保險，我提醒你也買一份，你還不高興說什麼身體好著呢，用不著。你沒有想到的事，媽替我們考慮了，幫我們買了，你也少操了一份心。媽想得這麼周到，你也不知道順著我的話跟著說聲謝謝。這老人嘛，能圖什麼？花了錢不就希望看兒女的笑臉。」

　　煩惱如影相隨（6）

　　程曉涵「呼」地一下站起來，沖著吳健嚷嚷：「我謝她，謝她氣我呀？我算是看透你媽了，說什麼一家人住在一起能增加感情，她把我當一家人了嗎？要做家務時，就想起我了，曉涵曉涵的叫著。買保險時怎麼就想不起我啦？你一口一句『媽替我們買了保險』，你搞清楚，這我們不是你和我，是你和你妹吳燕！」

　　看到程曉涵發這麼大的火，吳健覺得莫名其妙，說：「你用得著發這麼大的火嗎？我和燕子跟媽生活了幾十年，媽買保險時也許只是習慣性地想到了我和燕子。她沒給你買，咱就自己買，我們又不是沒有這點錢。」

　　「我不是在乎錢，這說明你媽根本就沒把我當成一家人。做家務時她就想到了我，還怕我不肯學，以後照顧不了你。她把我當什麼了？她廚房的接班人？這個家不用付工資的保姆？她想得倒美。她要教，我偏不學。」程曉涵連珠炮地說著，發洩著剛才的不滿。

　　「程曉涵，你這就過分了！誰把你當保姆了？你至於這樣歇斯底里嗎？」吳健是真生氣了。

　　「我可沒把你媽當保姆，她煮飯那是她自願的。你搞清楚，她也不是煮給我一個人吃的，一大家人都有份。你媽整天嫌我這不會做那不會做，那你妹吳燕呢？她幹嗎不教不說？你告訴你媽，我可沒功夫學她那些居家過日子的本領，讓她有時間好好教你妹就行了。」老公吳健不但不理解自己，而且還說自己歇斯底里，程曉涵更是生氣。

　　「程曉涵，你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媽一天在家辛辛苦苦做這做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就不明白了，她怎麼了你，至於你這麼說她嗎？程曉涵，你好好想想，我要是在你家，整天嫌你媽這嫌你媽那，你怎麼想？」吳健說完，轉身出了臥室，將門狠狠摔上。

　　吳健是真生氣，一生氣他的稱呼就會變，直接喊程曉涵的全名，就像現在這樣，而且語氣很重，大有提醒對方要自覺，我已經生氣了的意思。平日裡，兩人要好的時候，吳健當著全家人的面喊「曉涵」，背地裡，兩人在臥室裡，那稱呼多了去，什麼「寶貝」「老婆」等等，稱呼越肉麻，兩人也就越要好。

　　程曉涵氣得趴在床上「嗡嗡」地哭了起來，為吳健媽的排斥、針對，也為吳健的不理解、不體諒。吳健甩門後再沒有進臥室，程曉涵在臥室內呆到八點、九點，覺得無趣極了。她拎起包來到客廳，面無表情地對吳健說：「不早了，我們走吧。」

　　吳健不動，說：還早呢，再坐會。

　　程曉涵站在那裡有點尷尬，坐下來陪吳健家人聊天，她不想也不願意。可是再轉身進臥室或獨自一人出門，卻是明顯地不合時宜。

　　吳健爸爸打圓場，對兒子說：「你們去吧，不是說曉涵最近這段時間忙嗎？早點過去也好早點休息，忙完就趕快搬回來。」

　　老爸發了話，吳健起身與程曉涵離去。因為先前的爭吵，吳健已經沒有了一周相聚時的興奮；程曉涵呢，也不肯主動，只等著吳健能像往日那樣抱著自己親親，說兩句好聽的。兩人僵持著，以前相聚的甜蜜變得寡淡。

　　再到週末相聚時，程曉涵感覺吳健少了熱情，多了應付。程曉涵問吳健，吳健說程曉涵神經過敏，哪有什麼事？程曉涵想是自己多心了。

　　第十章情感備胎（1）

　　因為程曉涵固執不肯搬回來，吳健在家裡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這種尷尬甚至比程曉涵在家時更糟。

　　父親的責問，母親的嘮叨，使吳健下班後不再急於回家。每天早上，他不在家吃早飯，匆匆地上班，早飯也就隨便在外面的攤上買點東西對付。下班後，他賴在單位、賴在電腦前，拖延回家的時間。

　　吳健單位裡最近新來一女員工，老闆讓吳健帶著她熟悉熟悉工作。新來的女同事馮妍嘴甜，得知吳健和她是一個學校畢業的，便整日師哥長、師哥短的叫著。

　　馮妍每天上班，剛打開電腦登錄MSN，就看見「大頭魚」（吳健）一個人孤零零地線上。下班了，同事們都旋風似的溜了，只有吳健坐著不著急，「大頭魚」孤零零地掛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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