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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半個月前就跟局裡斷了消息,估計是凶多吉少了。」韓志以看似平靜地語氣緩緩說道,可那留下深深牙印的下嘴唇,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兔死狐悲,自古有之,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在心中著實嗟歎了好一陣。

  「奇怪的是,國內的行家幾乎都收到了沉沙的邀請,怎麼會漏了張兄弟的那份呢?要知道,現在小字輩的行家,就以你跟胡八一為最。」韓志沉吟半晌,忽然開口說道。

  當然不會找我了,那時候,我正被他們耍得團團轉,在內蒙古的老林子裡喂蚊子呢!可這話不能說,我只能苦笑道:「那會胡八一正在雲南,我嘛,許是他們看不上我這兩手吧!」

  韓志意有所指地說:「張兄弟太謙了,可能是他們知道你那時另有要事,沒敢打擾吧!不管如何,這次請張兄弟務必幫忙了。」

  誰說跟聰明人說話輕鬆來著,我怎麼覺得累的慌。不想再跟他繞圈子了,我頷首說道:「好吧,就按你們說的辦,我會配合你們的工作!」

  「嗯!」韓志點了點頭,留下了他的聯繫方式,然後伸出手來跟我握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我的小窩。

  其實按我的本意,是不想跟他們合作的。給陳教授打電話,也是抱著打聽消息的心思而已,沒想到到惹來了這尊神。現在之所以爽快答應,大金牙的安危是個問題,另一個原因是:我畢竟幹的是倒鬥的這一行,雖說有自己的原則,國寶之類的東西堅決不往外賣,可往深裡一想,其實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的遮羞布罷了。

  我自己不往外賣,可買主往哪再賣出去,那是人家的自由,我也沒法干涉。這麼多年下來,摸著良心,我絕對不敢說,我倒出的國寶就沒有一件流出到國外去。

  算是贖罪也好,算是賣個交情,以後好相見也罷,總之這次我是拿定主意要跟他們合作了,如果能把大金牙救出來,再把這個走私團夥一網打盡,那也算是件功德了。

  目送韓志離開後,我走至窗前,一把推開窗戶,貪婪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心中的抑鬱慢慢消散,整個人也平靜了下來。

  第三十二章 城西梅園

  韓志離開有兩三天了,我沒有跟公安方面聯絡,也沒有受到沉沙組織的消息,日子就這麼平靜地過著,仿佛所有人都把那件事拋諸腦後,沒有人再提起,大金牙也依舊音信全無。

  這些天來,我都守在店裡,門都不敢出一步,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去方便,我也是一陣小跑。現在沉沙方面早知道我已經回來了,隨時都有可能給我消息,要是因為我的怠慢,而讓他們惱羞成怒,切下大金牙的手指頭之類的給我送來,那就不好了。

  這兩三天來,一片風平浪靜,但我的心裡卻一直不敢鬆懈下來,用一句話可以形容此時的情形,那就是:

  暴風雨前的平靜。

  這樣的日子就這麼持續著,直到,三天后的午夜。

  那時候我已經上床睡覺了,正做著美夢呢,忽然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把我驚醒了過來。

  自從開了這家小店後,我就在店後給自個築了個窩,畢竟三十好幾的人,見天的到胖子家裡刷夜也不像話不是。

  這時候來敲門的,不是來搗亂的就是有急事,無論哪種我都不能怠慢了。一陣手忙腳亂的套上衣服,拿了手電筒走過去開門的時候,五分鐘已經過去了。

  這麼會時間,敲門聲不僅沒有停息,反倒有愈演愈烈的態勢。

  剛一拉開門栓,打開門,便見一個人影朝我跌了過來。我嚇了一跳,以為是仇人找上門來了,下意識地就拉開架勢準備接招。

  定睛一看,才發現撲進來的竟然是個女人,看那衣服打扮,還有幾分眼熟。

  「你是?」我攙著她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看這樣,剛剛這女人應該是趴在門上用手錘門,我這麼猛地把門一拉開,她不就跌了進來嗎?

  「咦,黃娟!你怎麼跑來了?」那女人一抬頭我就認出來了,原來是大金牙的老婆黃娟。

  自從大金牙沒了消息後,她整天的以淚洗面,除了照顧孩子外,什麼事也不敢去幹,連門都不敢出一步,苦等著大金牙回來。我跟胖子和大金牙也算是老交情了,卻也沒怎麼跟她說過話,跟她不是太熟,什麼事能讓她深更半夜的拋下孩子跑到我的這來?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來。難道……大金牙有什麼壞消息了。

  大金牙失蹤到現在,沉沙方面一直沒有跟我聯繫,難道……,他們不想拿他作為要脅我的籌碼?

  「老金出事了!張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家老金啊!」黃娟像溺水的人捉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著我的胳膊,泣不成聲地說。

  好不容易才掙開都被她掐青了的胳膊,我扶著驚慌失措的黃娟到屋裡,還給她倒了杯水,好不容易等她平靜下來了,才問道:「出什麼事了,你慢慢說,放心,萬事有我。」

  「張哥,老金讓人給捉了,只有你能救他了。」黃娟的還是十分激動,她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家庭主婦,忽然遇到這種事情,有這種反應也是難免的。

  安撫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從她口中問出了事情的經過。

  一個小時前,忽然有幾個閩南口音的男人找上門來,對黃娟說,大金牙已經讓他們給綁了,想他沒事的話,就要乖乖聽話,馬上幫他們送封信到我這裡來。

  黃娟她哪經過這事,給嚇壞了,才會到了我這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好不容易說清楚了,她才緊張地從懷裡掏出張被捏得有點皺巴巴的信箋,雙手遞到了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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