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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我和Helen的臉色不自然,胖子更不頂用,聽Helen這麼一說,臉都白了,搖搖欲墜的跟暈船似的。

  自從當兵回來後,胖子這傢伙膽氣粗壯,見什麼都敢上去拍一鏟子,壓根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不過嘛,小時候留下的陰影可沒那麼容易去除。

  在我們還都是小毛孩的時候,有一次和幾個哥們兒到一池塘裡面游泳打水仗,大夥玩得正高興呢,忽然聽到胖子"媽呀"一聲喊,跟觸電似的捂著屁股就從水裡面奔出來。

  水花四濺處,一條水蛇悠哉悠哉地搖著尾巴,在眾目睽睽下消失在水塘深處。

  看來這小子是被蛇咬了一下,我們當場就慌了。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不知道水蛇是沒毒的,七手八腳地把胖子掀翻到地上,抬起他的屁股有板有眼地檢查起傷口來。

  一看之下當場就樂了,傷口在大腿根部向下一點兒,可以想像那條水蛇幾乎是擦著胖子的小弟弟咬下去的。

  胖子從那以後就落下病根,水裡的東西只要是牙口好的,他就沒有不害怕的。

  哼,不就是魚嘛,咱又不是胖子,沒有差點兒被咬掉小弟弟的經歷,who怕who啊!

  洞中湧出的魚已漸漸稀疏,午後的陽光依舊熾熱,但太陽底下已無熱火朝天的情景。

  正是進洞的好時候。

  第九章 人心叵測

  捕魚的村民剛散去,曾老頭兒才指示著幾個壯小夥做起準備工作,扛筏子的扛筏子,背包的背包,幾條壯漢被老頭子支使得團團轉,山溪旁又一副熱火朝天的模樣。

  不遠處,胖子正跟曾雯雯在一棵小樹旁竊竊私語,不時傳來憨厚與銀鈴般交雜的笑聲。

  而我呢,則一個人鬱鬱地蹲在溪邊,悶聲不響地抽著煙,很有幾分無奈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濤子,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說話的是Helen,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俏生生地立在我身旁。

  我擠出絲笑容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Helen也不以為意,灑脫地徑直在我身旁坐下,除去鞋襪,把腳浸入複見清澈的山溪中。

  她無意識地晃動著浸入溪水的雙足,濺起陣陣水花,同時扭過頭,笑著面朝我好像說了句話。

  陽光明媚,水光瀲灩,襯出了一張笑靨如花的容顏。微眯的雙眸,彎如新月的唇瓣,還有其間綻放出來的一抹潔白,無不讓我頭暈目眩不能自已,仿佛置身於一副極美的畫卷中,一切嘈雜都被抽離,心中惟有驚豔,竟連她說的是什麼都沒能留下印象。

  世上有些女人,初見時便豔光四射,美麗不可方物,猶如那富貴逼人的花中牡丹,但處得久後,只覺得妖冶俗氣,反不如路邊的牽牛花清新自然。

  另有一種女人,初識如冬之寒梅,含苞未放時只見風骨,未覺其豔,待到寒徹時,一朝綻放,便傲視群芳,驚豔不可逼視。

  不經意間,Helen在我面前展現出了如此明豔的一面,竟使我產生了自慚形穢之感,心中沉積多時的抑鬱卻猶如晴日積雪,刹時消弭無蹤。

  不遠處,胖子扶著一棵小樹,手舞足蹈地說著什麼。曾雯雯倚在他身旁,一手捂嘴,一手按腹,笑得花枝招展。

  前後不過幾分鐘而已,此時再看他們二人形狀,心中的那股擔憂漸漸散去,代之的是一股豪氣。

  哼,我張濤怕過誰來,有什麼陰謀詭計就使出來,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老林看起來好多了,你不用擔心。" Helen的聲音溫柔地傳入耳中,雖然她根本不知道我心中擔心的是什麼,但我心中仍不由得一暖。

  我轉頭凝視著Helen清澈勝水的雙眸,平靜地笑笑,說:"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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