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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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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完點了點頭,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這32個西夏字沒意義我也知道,不然早就找個學者討教了,但這後面的花紋,你怎麼知道就是線路圖?" Helen沒有接我的話茬兒,她反問道:"濤子,你聽說過楊知春嗎?" 楊知春?問這個幹嘛?我凝神想了想,不太確定地答:"是不是盜玉女的那個楊知春?" Helen點了點頭,肯定了我的猜測,接著又問道:"那你應該記得他是怎麼找著那個大鬥的吧?"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這小妞的思想也忒具跳躍性了,咱跟不上啊! 楊知春是誰?其實也是一盜墓的,他的故事被唐人鄭還古記載在《博異志》裡面。說是他跟9個同伴去倒鬥,那是個富鬥,裡面還有個玉制的美女。玉女左手無名指上有個戒指,脫不下,那些盜墓賊愣是把人家手指連戒指一起給剁下來,結果玉人居然流血了。剁就剁了吧,偏偏楊知春看後發了善心,說什麼"大不仁,有物不能贖,卒斷其指,痛哉。" 真人大小的玉女,這絕對是無價之寶啊!可那些蠢賊沒有一點兒品,居然硬生生地給剁下來一個指頭,真是他媽的敗家。 當時我看到這段時,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啊,恨不得早生個千來年,咱先去倒那個鬥,免得讓那些沒品的傢伙壞了寶物,就因為這,我記住了這故事,才沒被Helen問住。 楊知春他們那夥人,說起來也就是些幹粗活的,沒什麼技術性,那個大鬥也不是他們找到的,而是經人指點的。記得《博異志》裡是這麼記載的:開元中,忽相傳有僵人在地一千年,因墓崩,僵人複生,不食五穀,飲水吸風而已。時人呼為地仙者,或有呼為妄者,或多知地下金玉積聚焉,好行吳、楚、齊、魯間。有二賊,乘僵人言,乃結凶徒十輩,于濠、壽開發墓。 說白了,就是說有個僵屍複生了,被人稱作"地仙",他能知道地下哪裡有大塚,於是就有人聚了10個盜墓賊按他說的去倒鬥,還真的讓他們挖出了寶物。這十人裡就有楊知春。 玄乎乎跟神話傳說似的,按我看,那"地仙"估計也是個倒鬥的,出活兒的時候不小心把墓弄塌,結果讓人給逮著了,他急中生智就說自己是僵屍復活。也許是他手藝好,一看就知道哪兒有古墓。當時的人不瞭解情況,因此就誤傳那人是"地仙"! 提這些幹嘛,我都讓這小妞給繞暈了,這些跟銅鏡有什麼聯繫嗎? 我點了點頭,示意我知道這個傳說,讓她趕緊往下說。 "那個地仙是真實存在的,他還有很多故事,只是史上未載而已。據說,他跟當時的黨項族首領拓拔郢風交好,曾獻上倒鬥所得的巨金助黨項族崛起,並出面聯絡大唐官員准許黨項族依附,可以說是黨項一族的大恩人。他死後,黨項一族為報其恩情,在今內蒙古一帶立下巨塚,以其生前所留及黨項全族余財作為陪葬。這面古鏡就是開啟墓中某一個關鍵所在的鑰匙,至於背後的線路圖應該是去該墓的必經之路。這個地仙死後百餘年來,黨項一族對其依然祭祀不斷,這面銅鏡就是為了方便前去祭祀所留,一直保存在黨項族中。" 這次Helen沒賣關子,痛痛快快地把來龍去脈這麼一說,當場就把我侃暈了。我琢磨了半晌,總算是明白過來,敢情這丫頭找上門來,是想讓我幫她去把這個地仙的鬥給倒了。 按她的說法,這地仙果然就是一倒鬥的,盜這種老元良的墓,那也算是黑吃黑了。嘿嘿,我喜歡! 雖然我已經意動了,但謹慎點兒還是必要的,我思考了一下,問道:"既然史料未載,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這麼問已經有點兒不信任她的意思了,畢竟咱幹的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這小妞既然這麼爽快地把資料告訴我,明顯是有意要去倒那個鬥,只是缺經驗找我合夥而已。這可不能不小心,鬥裡兇險無比,身邊的人要是不能信任的話,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Helen對我的懷疑倒沒什麼介意,坦然地解釋道:"這些資料是我父親的一個老朋友提供的,他祖上是黨項一族的貴族,因此很是知道些秘密,這個鬥的大致位置也是他告訴我父親的。" 嗯,還算說得過去。最後一個問題,只要她能回答得讓我滿意,就信她一回帶她一起出趟活兒,這半年閑得都快給我閑出毛病來了,出去活動活動也好。 "你一個富家小姐怎麼會起了倒鬥的念頭?你父親既然能包下哥們兒這麼多古董,家裡應該不會缺錢花吧?!"問話的時候,我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只要她的話裡面有一點兒不實,那絕逃不過我這雙眼。這些年來咱也算是閱人無數了,要是連這也看不出來,那也活該我被騙。 Helen自然地回望著我,聲音低沉地說:"我父親一輩子研究西夏文化,做夢都想知道黨項一族興起的秘密,現在有這麼個機會,他老人家又怎麼會不動心呢?只是家父年老體衰,只好由我這個做女兒的幫他圓夢了。" 目光清澈,眼神堅定而不遊移,可信。 我心中下了結論,就不再遲疑,點頭說道:"那好,我張濤就接下這個活兒,摸出東西來五五分賬,具體的資料你整理一下提供給我,我好琢磨琢磨怎麼下手。" 一聽我答應下來,Helen立刻喜笑顏開,高興地說:"那好,我明天就把資料給你送來。你準備準備,跟你那個叫林愛國的搭檔商量一下,我也去通知人,我們要儘快出發。" 我點了點頭,表示就這麼辦了。胖子這小子好幾天沒見人影了,還真怪想他的。前一陣兒,胖子他家老頭子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到處張羅著給他相親,估計是想抱孫子想瘋了。 那段時間,胖子天天跑去相親,早上是某連長的女兒,下午是某師長的孫女,晚上是某警衛員的妹妹,那叫一個忙,跟明星趕場似的。一個星期下來他就受不了,親沒相成倒整整掉了十斤的肥膘,現在一聽"相親"二字臉都綠了,跟逃荒似的到處躲。這都好幾天沒回家了,連我這兒都不太敢來,到處找地兒刷夜,生怕給老頭子逮著。 現在找他出活兒,保准會屁顛顛地跑來--及時雨啊! 等等,不對頭。我扭頭朝Helen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來著?你也去通知人?還有人?" "是啊,就是剛才說的我父親那個老朋友,還有他的幾個手下。" Helen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提供了這麼多資料,惟一的要求就是要我帶上他,應該的嘛,我就答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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