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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娃啊!你們這是咋整的?吃……"李村長估計是被我倆的狼狽樣嚇住了,嘴上差點沒把住門。

  "沒吃呢!李叔,正吃著呢?"我笑眯眯地說,今天就不跟他老丫的假客氣了。

  "是嘞,餓著呢!那咱哥兒倆就不客氣了。"這就是默契啊!我話音剛落,胖子緊接著就把話說死,然後老實不客氣地就上了炕桌,正襟危坐就等上飯了。

  "跟你叔客氣啥,來,吃點兒。"李村長老得都快成精了,一下就看出今天咱哥兒倆有底氣,把手一揮,就讓他婆姨上飯。

  "那個?整得咋樣了?"李村長黑著臉看我跟胖子吃掉了不下六個人的口糧,好不容易等我們吃飽喝足了,緊張地問道。

  "順利著哩!"我拿出玉珮在他眼前晃了晃,沒理會他伸得老長的手,又揣回懷裡。

  李村長訕訕地縮回手,說:"順利就好,俺一宿沒睡著。要是你們有個好歹,讓咱柳樹村怎麼跟上頭交代啊?"

  "沒事,安全著呢。"我說,總不能跟他說我們遇到了個大粽子,好懸沒能回來。這要是把他嚇出個好歹來,咱哥兒倆找誰借糧食去。

  "對了,墓裡還有具屍骨,沒准就是您叔的,要不?咱哥兒倆幫您拖回來?"我這是賣人情,等等還要找人家借糧呢,套套近乎總沒錯。

  "准是俺叔,他鑽了那口子就沒再出來了。"李村長有點激動,點了鍋煙才平靜了下來,歎氣道:"俺叔出事那會,俺奶奶的眼睛都哭瞎了,沒幾天也沒了。俺大伯那時候就說了,咱老李家的孩子,再也不能幹那倒鬥的活了。"

  看你裝,這不說漏嘴了吧!整個一倒鬥之家,要不是白毛粽子太凶,再有他叔沒能出來,搞不好這附近幾十裡的墓,都沒咱哥兒倆什麼事了。我一邊腹誹,一邊擠出個難過的表情,還用手抹了抹眼睛,對他老李家的遭遇表示下同情。

  "娃啊,你看這吃也吃了,要不?咱這就動身,不能讓俺叔就那麼……你說是這理不?"難得這老頭子也有心急火燎的時候,說著話就下了炕,正四處找鞋呢。

  "成,就這麼著了,胖子帶咱叔去一趟。我還得趕去縣城辦事,就不去了。對了,差點把這事給忘了,李叔您看,咱那兒都揭不開鍋了,是不是先借點兒?一準兒還!"我一邊說,一邊微笑著看著李村長。

  李村長看我跟胖子一點動身的意思都沒有,只好黑著臉點點頭,讓婆姨取了口糧過來。

  我把口糧扛回了窯洞,然後就動身朝縣城走去。唉,還六七十裡地呢,要不是剛才一頓飽飯下肚,打死我也走不到縣城。

  想起剛剛李村長的樣子就好笑,我扛著口糧要回窯洞的時候,他那依依不捨的樣兒,知道的曉得他是捨不得糧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我關係多鐵呢。淚眼汪汪地跟我告別,持著我的手直說,他有7個兒女,養不活啊!意思很明白:你要是有糧食了,就快點還過來!

  好不容易走到了縣城,天都快黑了。

  在郵局那兒,提筆給金大牙去了封信--

  "勾抓踢杆子招子重彩,新上跳板缺合吾。

  上線開爬立櫃,合字上元良,覓龍樓寶殿水端平。

  房上缺瓦,定盤子掛海子響,待並肩子至。"

  這用的是咱摸金校尉的唇典,意思是--

  "(我)手腳利索眼光好,剛出道缺少同伴。

  (在)這一帶做根據地下手(倒鬥),門內的兄弟,一起發財。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心裡想著你嘴上念叨著你,就等朋友你來了。"

  倒不是怕有什麼人截了這信看出什麼來,只是剛倒了個鬥,雖說沒出色的表現,但我心裡那個得意勁啊!怎麼說咱這也算是真正的摸金校尉了,不比以前了。況且,嘴上的功夫不顯擺顯擺還真有點難受,就寫了這麼封信,好在金大牙這小子也不外行,在北京那會兒,整天拿這個逗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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