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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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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下的事,難道你不--想承--認了嗎?"侯丙魁說。 "老侯,我白軍儒這麼多年沒有虧待過你,為什麼你現在想起跟我說這些事?難道你不想在石佛二中這所學校裡幹了?"白軍儒變顏變色,脫掉了校長的儒雅外衣,變成一副窮凶極惡的模樣。 "嘿嘿,戳到丫--的痛處了。好--吧,你不願和我說,讓她--和你說!"侯丙魁突然一閃身,從他的背後突然顯出一個穿著一身素白衣服的女子,她直挺挺地站在那裡,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白軍儒,眼睛裡滿是深仇大恨。 "你,葉蓮,你,媽呀……"白軍儒嚇得像一隻沒頭蒼蠅那樣抱頭亂竄,然而身體一直原地在跳,仿佛四周是無形的高牆,他無處可逃了。 紀桂香迷糊中聽到白軍儒的尖聲大叫,嚇得睡意全無,立即從床上坐起來,拉開大燈,屋裡如同白晝,刺目的光透過窗戶和門縫射出去,在屋外面劃出幾道清晰的白光,可以看到門外柳樹下小板凳兒上的裂口。 HA--YA--KU-- HA--YA--KU-- 聲音由近而遠,清晰入耳。紀桂香感到莫名其妙,急急地拉開裡屋門,看到老伴白軍儒倒在地上,雙手在心口上不停地抓撓。"老伴,你怎麼了?老侯在哪裡呢?" 紀桂香茫然四顧,卻沒有發現侯丙魁的人影兒。 "魔鬼,魔鬼!侯丙魁,葉蓮,你們這些魔鬼!"白軍儒臉色灰青,嘴唇直哆嗦。他抬眼看到面前的紀桂香,愣了又愣,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往屋裡跑,一隻拖鞋掉在身後也渾然不覺。 紀桂香上去伏身挽住白軍儒連聲說:"鬼?什麼鬼呀,是我!是你的老伴。" 曹玉娟的女兒白娃不知何時已經從床上跳下來,這時候正赤著腳丫站在窗前,呆呆地望著窗外發生的一切。她看到了守校人侯丙魁以及侯丙魁後面的素衣女子。那個素衣女子看上去比自己的媽媽還要美麗,她相信傳說中的天仙姐姐也就這樣了。 爺爺與侯丙魁說了什麼,白娃並沒有聽明白。她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素衣女子身上。從她所在的窗戶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站在侯丙魁身後的素衣女子,她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靜靜地站著,端莊大方,美得驚心動魄。 突然,爺爺失態地大叫、倒地。白娃只是感到很奇怪,為什麼爺爺一見到那個漂亮的女子就大驚失色呢?難道天下的天仙美女在爺爺眼裡都很可怕嗎?白娃覺得很好笑,她的嘴角就掛上一絲恬靜的微笑。 雖然白娃想走出去,拉一拉那個天仙姐姐的手,然而就在奶奶匆匆推門而出時,一眨眼,侯丙魁與天仙姐姐全都不見了。白娃皺了皺眉,對剛剛所見的一切顯出一臉的迷惑。 31、玉佛手 不要輕易去推任何一扇你不熟悉的門。 因為在門的後面,可能隱藏著一個驚天的陰謀,或者那裡就有一個可以輕取你生命的惡魔。請記住這句話,或許就在你身邊,昨天或者前天已經有人為此丟掉了性命。 紀桂香一夜沒有睡好覺,白軍儒緊緊抓著她的手像個受到驚嚇的小孩子一般一步都不讓她再離開。看著頭髮花白的老公白軍儒,紀桂香感到他突然間老了許多,也脆弱了很多。男人常常外表強悍,實際上內心卻很脆弱,難怪劉德華鼓勵男人們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男人哭泣有什麼罪嗎?哭泣從來就不是女人的專利。 然而,昨夜發生的一切在白軍儒的孫女、12歲的白娃心裡,卻是另一番天地,小毛丫頭對那個神秘的天仙般漂亮的女子竟然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天仙姐姐為何悄然站在侯丙魁的背後,她一定認識侯丙魁。要知道答案,去找侯丙魁問一問不就全知道了! 白娃心裡想著自己的小秘密,匆匆地吃過早飯,和奶奶打聲招呼就直奔侯丙魁的住室而去。她希望自己早一刻見到那位神秘的天仙姐姐,拉一拉她的手,問她一些好玩的問題。如果可以,還能吻一吻她那張冰清玉潔的臉。 暑假已經過半,石佛二中的校院裡一片靜寂,比平時更顯得空空落落。一場雨後,往昔乾淨的地面又長出許多知名不知名的野草,瘋長的青草有的幾可沒膝,有的甚至已經能掩蓋住白娃的腦袋。穿過長滿荒草的大操場,前面就是侯丙魁的宿舍。 白娃放慢了腳步,輕輕地一點點地靠近那間房屋的窗口。學校教職工宿舍的窗戶都不很高,因此白娃不需要墊起腳後跟兒,就完全可以窺探到屋裡的一切。 透過窗戶往裡看,侯丙魁的房間內又陰又暗。此時侯丙魁正赤裸著上半身躺在自己髒兮兮的單人床上,腳上的布鞋也沒有脫,那只鞋的鞋底已磨得不成樣,鞋面兒前爛著一個不規則的大洞,裸出來的大拇腳趾粗壯渾圓,卻灰白灰白的毫無血色。 "侯伯伯,侯伯伯!"白娃輕聲呼喚著,移步來到到虛掩的門前,伸手一推,門發出吱呀一聲,仿佛一個人暗啞的喉嚨,喉嚨裡噎著一口濃濃的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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