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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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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微微一笑說:"一個人感到特別寂寞無聊,所以才來找你,為什麼不請我進去呢?一份痛苦兩個人承擔,痛苦就分成了兩半;一份快樂兩人分享,就會變成兩份快樂。咱兩個人在一起,一定比一個人快樂。" 孔慶東用力吞咽了一口痰,連連點頭說:"當然,妹子你是個文化人,講得真有哲理,快,快請進來吧,小心涼著身子骨兒!"受到邀請的鄰家妹子身子一晃閃進屋,孔慶東甚至沒有看清楚她是如何進來的。鄰家妹子微微一笑說:"謝謝你的邀請。"語言未落,她身上那層睡衣睡裙已無聲落地。 望著呆愣的孔慶東,鄰家妹子拿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說:"還看什麼看,快過來呀!"女子站在那裡,膚色顯出迷人光芒,讓人忍不住想去撫摸、親吻。上帝把這樣的尤物送到人世間,就是為了讓臭男人為之著迷、為之魂不守舍的。而今天上掉下來的美女,就這樣降臨到孔慶東的頭上。 孔慶東看到鄰家妹子,早已把吸血鬼的恐懼忘到了九霄雲外,他扔了被單像惡狼一般撲過去,彎腰把女子抱起來,兩個人滾到床上。鄰家妹子伏在孔慶東的身上,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脖頸,就像一個屠夫在殺豬時,首先要把入刀的地方退毛、洗淨,並輕輕摁扶使之放鬆,以便捅刀進去,一刀斃命。 鄰家妹子體貼地問:"這樣很舒服,是嗎?" "當然,很--很舒服--"此刻孔慶東渾身如裝滿了火藥待發的一架炮臺,他緊緊地摟住女子身體,恨不得把她吞了、化了。 鄰家妹子微笑著把臉伏在他的肩上,在錯過對方的眼睛之後,她突然變了臉色,張開大嘴,尖利的牙齒深深地紮進孔慶東的右肩。孔慶東感覺自己的肩膀上麻酥酥的,接著一股如觸電般的感覺襲擊了他的小半個身子,,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被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吸納著,通過一個巨大的圓錐形的白色的洞,飄向天堂。 窗外月小,星稀。灰濛濛的天空陰冷而詭異。 Zi--zz--zz--zi--z--貪婪地吮吸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牙齒與紅紅的肌肉緊貼著,血液的粘甜味道與空氣交流著,還有舌尖粘舔著的聲音-- Zi--zz--zz--zi--z-- 津津有味,專注的吮吸。世界靜止亙古了。 只有貪婪的吸食! 孔慶東陶醉般閉上眼,他臉上的血色卻愈來愈少,就像一塊正在被慢慢擠幹的海綿,漸漸失去水分,變得乾枯。孔慶東覺得自己身體的血只流向一個方向,嘩嘩的血流的聲音充斥他的耳鼓。整個身體,猶如被抽了筋的蛇,一軟,躺在那裡不動了。 鄰家妹子緩緩地站起身,她的肚子已非常明顯鼓起來,如懷孕10個月的女人。她癡癡地笑著,望著孔慶東的屍體,喉嚨裡卻發出瘮人的聲音:HA--YA--KU-- 隨著這淒慘刺耳的聲音,鄰家妹子用力誇張地扭了扭那細長的、沒有發育成熟的脖子,從她的喉嚨裡又發出一聲飽嗝。眨眼間,鄰家妹子變成了大鬍子會主的模樣,他十分滿足地扭動著臀部,沖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的孔慶東做了一個極度誇張變形的鬼臉,突出來的黑眼珠子可以和鼻尖齊平。 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小屋響起:"小子,現在你和我一樣自由了。呵呵呵呵--" 26、大腳婆 石佛鎮似乎如往常一樣平靜,人們依然過著悠閒自在的日子。石佛鎮唯一的主街道兩旁有近百家經營玉貨的大小門店,比較知名的如張家金玉店、王家玉鋪、孫家石佛記、白門老玉店、老坑玉店等這時候都敞開著門,但顧客寥寥無幾。有的店主在屋裡收拾整理貨櫃,給玉貨抹油打蠟;有的店主則躺在門口的吊床上悠哉遊哉,更有三五個人聚在一處打撲克牌拱豬,輸家把紙條貼到鼻尖上、臉頰上,鑽到桌子下麵學豬叫,引得圍觀者噓噓起哄嬉笑…… 然而在這平靜的表像下面,又似乎隱藏著某種不安與躁動。一股恐怖的潛流正悄然入侵,在石佛鎮人的心裡撒下一層薄薄的若有似無的陰影。在一根電線杆旁一個行為怪異的人站在那裡,似乎專心致志地看螞蟻上樹,上午就在那裡,下午還在那裡,好像一整天都一動不動,路過的人對他也熟視無睹了。 孔家老店的老闆、石佛鎮鬼協會秘書長孔憲白站在櫃檯後面把玩著一棵新收的玉白菜,這棵岫玉白菜成色十足,玲瓏剔透,做工也非常講究,內行人一看便曉得是玉雕高手的傑作。 侄子孔慶南整理完貨櫃,這時候終於閑下來,看著叔父專心研究玉白菜的樣子,本不想打擾,但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說:"叔叔,我聽鎮上有人講,昨天觀音河鬧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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