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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我想水瑤的意思是,我們這些夫妻之間本來是有愛情的。想想看,當初我們都是一無所有的青年人,除了彼此之間的愛慕,還有什麼理由使我們結合呢?愛應該是持久的、無條件的。愛是永不止息的。它與情欲有根本的區別。」任林婉茹補充著水瑤的話,「我們要持守自己的婚姻就必須明白這樣的真理,否則我們的行為完全沒有依據,我們無從得力。」

  依望忍不住開口說:「可是,我真的愛不起來了。為了這個家,我傾盡所有的智慧,所有的心血,得來的就是這個。如果我當初沒有選擇志明,我今天不會是這樣。」

  看到依望憂傷的表情,徐小鳳拉住她的手:「別那麼悲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需要忍耐、等候。」

  依望問:「要等多久?十年、二十年?等這些男人玩夠了,玩得既沒有健康,也沒有金錢的時候,我們再打開大門迎接他們?我不認為我有那樣的肚量,我不是神。為這樁婚姻我已經付上了十四年,下面的日子,我要交還給自己了。我還不算老,還有能力養活我的孩子。」

  金水瑤驚訝地看著依望,前不久她還表示自己會留下來,今天怎麼又變了。她問:「依望,你幾天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依望苦笑了一下,搖搖頭,她實在不想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日光之下沒有新鮮事。』同樣的故事,在其他人身上也發生過,她們一定都不陌生:長頭髮、口紅印、親密的合影、手機短信……大家的故事太相似了,連臺詞都一樣。

  水瑤見依望不回答,繼續問:「他這幾天都沒回來?到底怎麼了,你講出來大家可以幫助你。」

  依望說:「他回來了,臉上帶著口紅印。」

  婉茹問:「他要離婚嗎?他又提離婚的事了嗎?」

  效丹說:「這些男人真可惡,明明知道錯了,還去做。」

  金水瑤堅定地說:「這樣不行,得想辦法讓他的外遇結束。」

  效丹說她什麼辦法都用過,剛開始的時候哭鬧、爭吵,她的先生不承認。為了找證據,她跟蹤到夜總會,當場抓到他們。情急之下,老公寫了保證書,說立即斷掉。可是短短幾個月之後,你又能找到蛛絲馬跡,他在外面還是有女人,也許是換了一個,那又怎麼樣呢?換湯不換藥。「那些外地到北京打工的女孩子,為了一點點錢就可以跟男人上床,誘惑太多了。除非我們有本事把先生們勸走,離開這兒,否則沒有辦法。可是這裡是男人的天堂,他們怎麼肯放棄呢!」

  依望說:「所以我還是想回美國,離婚之後井水不犯河水,我也可以開始自己的生活。」

  水瑤和任林婉茹用力地搖著頭。水瑤說在堅守和離去之間,選擇離去當然是最容易的辦法,可是一旦離婚,對孩子的傷害和婚姻失敗的痛苦就會變成硬傷,永遠失去了癒合的機會。「我沒有要求你永遠都留在這種痛苦的婚姻裡,我是希望你再努力一下,為了孩子們,我們再付上一些是值得的。」

  依望問:「水瑤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你能告訴我再付上一些,我能得到什麼?徐太太已經付上十年了,她得到了什麼?」

  在一旁一直安靜的徐小鳳聽到依望講到自己就開口說:「我堅守了我的婚約,我跟我的上帝說,我是個守約的人。婚姻是自神而來的,是上帝創建的第一種人際關係,神的原則是一夫一妻,一生一世。」

  一向溫婉的徐太太,在說這段話的時候眼裡泛著淚光。

  依望覺得自己的話太重,傷害了徐太太,她趕緊向徐小鳳道歉:「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無望。怎麼那麼黑呀,黑得一點兒光都沒有。」

  金水瑤說:「黑暗是暫時的,苦難也是暫時的。你剛才問我能得到什麼,我想告訴你:勝 利的喜悅是難以言說的。」

  §16.新的誘惑

  玲紅還是矜持地謝絕了,她還不想丟掉志明,也不想那麼快就上吳先生的鉤。

  玲紅中午起床後,仔細地打扮了一番,她想約志明在週末開車出遊。昨天她在雜誌上看到有一個溫泉俱樂部開張的消息,從圖片上看,環境很好,還有半價優惠。玲紅將廣告從雜誌上剪下來,她覺得志明一定喜歡。

  五點鐘,志明的車子就出現在樓下,玲紅像一隻快樂的小鳥,飛出樓道,撲到情人懷裡。志明說他覺得很累,不想到外面吃東西。玲紅平時不在家裡做飯,但是身為四川人的她,有做飯的天賦,不一會就端出兩大盤四川涼麵。玲紅一邊吃,一邊問志明味道如何,志明滿腹心事,只敷衍著說還可以。玲紅沒有得到預期的讚揚,心裡很失落。為了活躍氣氛,玲紅把預備好的廣告拿給志明看,志明的臉上果然有了笑容。玲紅剛要提要求,志明已將那頁紙仔細折好,放進口袋裡:「你真是有心人,我正好準備週末帶孩子們出去玩一玩。北京天冷沒有可去的地方,這個溫泉俱樂部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玲紅剛要出口的話被阻住了,她順水推舟說:「那你還不謝謝我。」志明笑著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這個週末,我怎麼辦呢?」玲紅依在志明的懷裡,半撒嬌半生氣地說,「我等了你五天了,好不容易有個週末,你還是不能陪我,我好慘呀。」

  志明推開她很認真地說:「孩子們來了三周了,我都沒帶他們出去玩過,也太不像話了。洛棋下週一就該上學了。」志明談到自己的孩子的時候,玲紅覺得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標準的父親,一個離她很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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