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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果然,他指著另外一輛深藍色的車子說:「其實我覺得這款也算是不錯。」

  雖然聶染青很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那輛深藍色的更加好看一點,可是她見了習進南那副不置可否的模樣就惱火,於是刻意刁難:「不是說這種車子駕駛起來很不好受麼,只是坐起來比較舒服而已。」

  「唔,」習進南又指著另外一款,十分好心地修正她的話,「你指的應該是這個牌子的車。」

  聶染青更加惱火,她更近地湊過去,扒著他的胳膊,抽過他手裡的雜誌,坐回去的時候還不忘假裝不經意地在習進南的胳膊上扭了一把,這才隨手翻了幾頁,指著另外一輛黑色的車子:「這輛總該不錯吧。」

  她不過就是隨意翻到了一頁,隨意地指了一輛還算順眼的,既然價格高得離譜,那車子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她也就是隨口說說,反正習進南不會聽取群眾的意見。

  他們挨得太近,聶染青剛剛沐浴完,只穿了一件低胸的絲質睡衣,她低著頭,露出白皙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不過她渾然不覺,她只是覺得良久沒得到回答,於是抬眼看他。

  結果她發現習進南的目光十分深邃,而且已經下移到不知名的地方。這種目光太熟悉了,以至於聶染青一下子就把雜誌扔了,「嗖」地就鑽進了薄被。

  他前一天晚上把她折騰得不輕,害得她上課差點遲到,所以現在聶染青十分戒備地看著他,語帶威脅:「習進南,我告訴你,你今晚要是敢再來,你就不叫習進南!」

  她在匆忙之間竟然能把被子裹得十分緊,習進南嘗試了兩次都失敗,於是耐心漸漸告罄。聶染青露出黑豆一般的眼睛瞪著他,不過對於他來說,那點威懾幾乎可以忽略為零,反而能更加激起他的興致。

  他連人帶著被子抱到懷裡,聶染青還沒來得及反抗,他的手就這麼順著她的後背探進去,聶染青被被子裹得掙脫不得,無奈中很詭異中想到了一個詞:作繭自縛。

  眨眼他就已經把被子拆了去,並且順勢壓了上來,聶染青回神的時候已經被他困住,想出聲也被他封住,她的睡裙也被他堆在胸口,習進南在她的嘴角輕輕地呵氣,笑得十分愉悅:「我不叫習進南,那我叫什麼?」

  他的一隻手虛虛攏住她的柔軟,另一隻手不規矩地遊移,聶染青覺得自己的理智在被迅速燃燒殆盡,她勉強回擊,咬牙切齒:「豬!」

  習進南倒是笑意滿滿,一隻手不緊不慢地揉捏,然後慢慢下滑,路過敏感地帶就激起了她一串的戰慄,他笑得十分可惡,帶著惡意的誘哄:「嗯?我叫什麼?」

  聶染青簡直被他折磨得要瘋了,她瞄準他的下巴,狠狠地咬了上去。

  口感極好,簡直不願放開,而且她四肢被他困住,也只有動口。結果等她放開,卻招致了習進南更加肆意的逗弄。聶染青後悔不迭,行動不得自由,只好繼續動口:「狼豬!」然後還不忘解釋,「又是狼又是豬!」

  習進南樂不可支,還是不肯放過她,聶染青甚至覺得他上了癮,只是聽到他接著問:「我叫什麼?」

  他刻意的帶著惡趣味的探索簡直讓聶染青欲哭無淚,他卻還是一遍遍地問,聶染青在他的手裡被迫弓起身子,腦中爆炸般一片空白,她簡直想尖叫,到最後只好不得不屈服了惡勢力:「老公。」

  接著他便是低低一笑,而她連負隅頑抗都沒了力氣,任由著他長驅直入。

  他們本來是在看車子,結果卻歪了事。這叫不叫不務正業聶染青不清楚,不過習進南最後還是買的那輛深藍色的車子,並且他們在去車行看的時候,習進南甚至還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他的那一眼讓聶染青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晚上的屈辱史,於是磨牙霍霍,好一陣子都拒絕坐上那輛車。

  這是他們結婚兩年左右的時候發生的事,其實距離現在時間並不長,可是聶染青卻覺得十分遙遠。大概最近事情發生得有點多了,不只人長了見識,連時間都變得漫長,原先那些難得和諧的場面近來都已經被拋諸腦後。

  她在浴室泡了不短的時間,直到有點頭暈了才出來。天色已經很晚,而習進南還沒有回來。

  她隱隱感到了不安,急於想找到習進南。聶染青一個號碼一個號碼地敲過去,摁下綠色鍵,卻是一個柔和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聶染青呻吟一聲,扶著額頭歪在沙發裡。

  她確定習進南是在鬧脾氣。

  最近她心情低落,習進南的脾氣也似乎更加的壞,耐心也跟著變少。他平時話語就吝嗇,一個字能解決的話,絕不會說兩個字,而這幾天他的話更是少。

  可是她找不到他,也就無從下手。

  當時針指向11點的時候,習進南依舊沒有回來。聶染青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就睡不著。她最喜歡胡思亂想,習進南這樣不打招呼就消失,讓她覺得氣憤又不安。她睜著眼,趴在枕頭上,臉被擠到扁。

  窗外夜色如水,有淡淡的月光灑進來,讓她很詭異地再次想起以前。她從小睡眠就良好,大人們都說沒心沒肺睡得好,而她小時候不知比現在囂張跋扈多少倍,甚至在高中都十分活躍。當時她心思單純,確實是沒心沒肺。只要不見聶染兮,她就會笑得十分開心。而因為她所有想要的東西基本上都能信手拈來,所以也並不珍惜。當別的尖子生都埋頭苦讀的時候,她卻按著腦海中清晰的印象畫著陸沛的笑臉。

  所以當很多東西一下子失去的時候,聶染青開始一日日的失眠。於是她更加相信大人們的話,沒心沒肺才能睡得好。

  新婚的那段時間,她常常做著噩夢,那些日子她雖和習進南同床共枕,但卻都是背對著背,直至有一天,她再次捂著胸口驚醒。那天似乎是他們僵硬關係的轉捩點,習進南擁著她,絮叨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而她在那些笑不出來的冷笑話中慢慢放鬆,接著是關燈,他們維持著那個姿勢一直到天亮。

  聶染青不得不承認,她後來在習進南的懷裡確實是覓得了幾日好睡眠。

  她想到這裡,忽然難得來了衝動和勇氣,想和習進南當面說一些事。儘管這些事她尚未厘清,可是她確信十分重要。

  她睜著眼想了一夜,直到天明鬧鈴響起,她的衝動和勇氣漸漸磨光,取而代之的是怒火中燒。

  她若是外出都會向他報備,可是他卻一聲不吭地消失一天。手機除了鬧鈴沒發出別的聲音,聶染青皺著眉掃過去一眼,懶得再去打電話。

  聶染青整理了好半天才去上課,最近睡眠品質十分差,疲倦的臉無神的眼,簡直可以直接拖去拍吸血鬼電影。她今天對著鏡子把看家本領都用了出來,好歹算是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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