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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陸孝民不緊不慢地搓洗著他的全身,想像著祝酈勤那溫柔而充滿激情的撫摸,一種久違的亢奮在他的血管裡奔湧著。

  陸孝民正洗在興頭上,祝酈勤卻推開了門,陸孝民站在繚繞著的霧氣裡,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幹嗎?幹嗎?」

  祝酈勤望著濕淋淋的裸體的陸孝民,什麼也沒說扔過來一個塑膠包。陸孝民茫然地接過來又問:「什麼東西?」

  祝酈勤坦率地指了指他的下身,說:「把那個東西好好洗洗消消毒!」然後,關上門。

  陸孝民沒有看清祝酈勤的表情,他覺得她的言行越來越讓他難以揣摩了。他借著昏黃的燈光看了看那個塑膠包:男用潔淨液。預防各種生殖器官疾病,能在短時間殺死愛滋病病毒——這是他在任何一家酒店賓館的衛生間裡都能看到的東西。虧她想得出來!陸孝民心頭湧起一陣陣惱怒,他反手把那東西扔進垃圾桶。

  洗得一身清爽,站在鏡前照照,猛然覺得自己很陌生似的,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是不是在祝酈勤的眼裡他也變得如此陌生了!

  陸孝民從浴室裡出來,祝酈勤卻靠在床頭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像是有什麼話要問。也許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一門許久都沒溫習的功課,她等待他好好溫習。陸孝民自從到了淩州,很少有這興致了,儘管每次回來他極力地用所有熱情來迎合她渴求的心,但每次結束,他就像被抽去了筋骨。是自己沒有力氣對待祝酈勤了,還是因為用過度的精力應對淩州複雜局面而造成了他越來越力不從心?

  陸孝民想想剛才祝酈勤在洗澡間裡遞給他的東西自尊心受到極大傷害,他生氣地說:「酈勤啊,你給那種東西啥意思?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吧!」

  祝酈勤捂嘴笑了笑:「不是我不信任你啊,是這花花世界太複雜啊!」

  陸孝民懶洋洋地坐在床沿沒吭聲,祝酈勤嚴肅地說:「我上次到泰國在普吉島看到那兒的紅燈區真令人瞠目結舌:大大小小的妓院就像下河街的鋪面攤子一樣,到處站著招呼生意的色情女郎。有興趣的客人可以隨意進入某間房子,房子是敞開的,大廳中是一個圓形的大吧台,賣春女郎坐在吧台裡面,外面也是一圈可以靈活移動的凳子,買春客可以任意選擇坐在哪個女郎的對面,和她交談。裡外的凳子會同步轉動。要是客人感覺不投合,可以將凳子撥快,換到另外一個女郎的面前。看中了的就可以勾肩搭背地帶著出去,或者一起去遊玩、泡吧、看表演,或者乾脆直接回賓館交易。完全是一副買賣自由、童叟無欺的景象。這裡還有一大特色服務,買春尋歡的客人碰上特別中意的泰妹或者人妖,還可以租借一個星期甚至一個月。人家像老婆一樣地陪你購物啊,做飯啊,散步啊,打沙灘排球啊。所以說,到了這裡人人感歎有錢才是硬道理。」

  陸孝民神情不悅地說:「泰國能和人家歐洲比啊。」

  祝酈勤白了他一眼:「瑞士是歐洲吧,不久前我們集團的音像公司一個副總去那兒考察後回來說,那兒的夜總會也非常誇張,霓虹燈躥上了半空中,燈光的正中是一張巨大的、沉醉迷亂的紅唇,極為曖昧地噘向遊客,張揚著欲望和誘惑。你說這種環境不比泰國更開放啊!」

  祝酈勤說著,一隻手很溫柔地靠過來在陸孝民肩頭上撫摸著,陸孝民一邊想著,一邊應對祝酈勤熱烈如火的軀體,他越想努力,越是力不從心,剛才浴室裡的那股熱情頃刻間蕩然無存了,最後只得草草收場。他平躺在床上,渾身像散了架,抬不起眼皮,想睡。他懊惱地想:到底是自己過早地衰老了還是祝酈勤的不信任?

  而祝酈勤似乎意猶未盡,歎了一口氣:「沒用了吧,看來你真的把精力全耗給淩州人民了。」

  陸孝民聽出她話裡有話,生氣說:「你以為我外面有花頭嗎?淩州是什麼地方,我會那麼容易中了別人的『美人計』,是想一腳踏空而死無葬身之地嗎?再說我還沒你想得那麼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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