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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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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時追看《列國任行》和《謀定垓下》的讀者難以置信地找到寒星本人,問他為什麼竟會給出這樣的授權。 然而,寒星的回答卻很無所謂,"已經被偷過幾萬塊,就不會在乎被偷幾毛錢的問題了。如果要計較這些事情,打開搜尋引擎搜一下我的名字,類似事件的數量可以讓我一年到頭都跟人吵架到累死。雖然流夜是說因為喜歡我的文所以才用,方法是不夠妥當,但事實就是我比他寫得好,我也有這個自信。既然如此,他來求我把一點舊文裡的內容白給他,我為什麼不可以?" 看起來,他其實很有優越感--被抄襲那是因為他寫得好,寫得不好想要人抄人都不稀罕抄,是吧?何況還有人來"求"他"白給",就好像"嗟"的一聲把吃剩的半個包子丟給匍匐在腳邊的乞丐一樣,那可真是爽歪歪啊! 輾轉得知這樣一則答覆時,方從心忽然想起《辛德勒名單》裡那句經典的對白:"I Pardon You!"或許,對某些人來說,那種鼻孔朝天、眼球向下、用下巴尖兒去赦免一隻卑微螻蟻的快感,比做愛到高潮更能讓他們面泛紅光渾身戰慄。 "我記得你認識《東都會》的作者。"方從心這樣對任尋說。 "陛下諭旨我去找尋同盟嗎?"任尋似乎已開始揶揄這飛來橫禍,"我跟羲和君不熟,泛泛之交而已。何況,他若是要出頭,大概早就出了。"他如是說。 方從心想想也是,《東都會》是一篇連載中的小說,與《九張機》情況完全不同,作者羲和君斷然不可能對抄襲門毫不知情,既然遲遲不曾露面,想來就是不想沾火星的。 如此一來,方從心與任尋都以為這件事大概不會再有什麼"驚喜"出現了。不曾想,"驚喜"之所以成為"驚喜",正是因為它的不可預料和突如其來…… 就在寒星正式給出授權書的當天下午,《東都會》的作者羲和君反而親自找到了任尋。 "我跟流夜認識也挺久了……"他看起來似乎很拘謹,有些苦大仇深卻又萬般無奈,"流夜一貫都是這樣,平時說話倒覺得是個挺好的人,就是老喜歡讓人幫他寫東西,有時候我們在群裡說個構思,他也會一聲不響地拿去用了……"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任尋聽他說了老半天"與流夜相識的日子",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羲和君沉默了一會兒,回道:"……但是我跟流夜總也算相識一場……" "所以你不想直接跟他翻臉,卻私下來向我表示你深切的同情和誠摯的慰問,並順便吐一吐槽嗎?不好意思,我不是樹洞,也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國王長了驢耳朵",我親眼看見了!"任尋直接掀桌子了。 所以,這位羲和君其實也就是在默認流夜的抄襲行為。 難怪那個叫流夜的傢伙,會在被人發現抄襲之後,理直氣壯地找上任尋,聲稱"這種學習是應該被允許的"。原來是這個意思,因為習慣了被允許,於是認為所有人都應該允許他,只要用"許可證"打一個補丁就萬事大吉!誰想偏偏任尋是一塊鐵板。這上船補票的一腳意外地踢上鐵板,踢爆一場華麗的抄襲門。 "原來是我既沒自信,又小氣,還不近人情!"任尋在自己群裡無比自嘲地說。 "點頭,你沒自信!你小氣!你不近人情!"方從心立刻這樣回復。 然後群眾紛紛開始排隊: 點頭,你沒自信!你小氣!你不近人情! 點頭,你沒自信!你小氣!你不近人情! 點頭,你沒自信!你小氣!你不近人情! …… 仿佛有無形的力量牽引,進而引爆了宇宙共振,在這一刻,默契得到了最大的彰顯。同樣一句話,刷屏一般浩浩蕩蕩排了十幾條。 "但是,正因為這樣你才可愛。任大,我們愛你!"忽然有人插了這樣一句話進來。 於是群眾立刻改了方向,又一次開始排隊: 任大,我們愛你! 任大,我們愛你! 任大,我們愛你! …… 方從心覺得她又開始不能抑制地微微顫抖,指尖發燙。隔著網路,她看不見任何一人的表情,只覺得自己面頰酸麻,眼眶濕脹。她忽然很想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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