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解多情(7)_學達書庫

七

　　「沈先生，」江雅秋適時地走過來，「總裁在宴會廳外等您。」

　　「知道了。」沈嘉恒答應著，眼睛仍看著小小。

　　「小小，我們也回去吧。」江雅秋把小小從沙發上拉起來，對沈嘉恒不卑不亢地笑笑，「沈先生，再見。」

　　沈嘉恒禮貌地頷首：「再見。」

　　酒店外，冬夜的寒風凍得小小直哆嗦，一溜小跑鑽進江雅秋的車裡。車廂裡暖氣十足，她倒在後座上蒙頭就睡。江雅秋在中環有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為減輕月供壓力，租了一個單間給小小。順帶的，小小上下班就蹭她的車坐，美其名曰資源分享。見小小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江雅秋幾經躊躇，終於還是開口：「小小，離那個沈嘉恒遠一點。」

　　「哦。」小小不怎麼在意地應了一聲，雙眼困倦得幾乎睜不開。

　　江雅秋正色道：「他們這些豪門貴公子看中一個女人時，會千方百計花錢把她買下來，一段時間後，如果膩了，又會用錢把她打發走，誰也別奢望他們會有真感情。小小，這樣的遊戲不適合你。」

　　「秋姐，」小小打著哈欠，懶懶地說，「他不過是請我跳了兩支舞，不用這麼草木皆兵吧！」

　　「之前他向我打聽過你，如果沒猜錯的話，明天就會有花送給你。」

　　「你怎麼知道？」小小好奇地問。

　　「跟隨在總裁身邊這麼多年，他們那一套做派見得多了。先找機會認識了，然後送花，接著請吃飯，送貴重禮物，最後……就這樣了，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個月。等到我退休，就寫一本書，書名叫《我與富豪們不得不說的故事》，銷量鐵定好。」

　　江雅秋難得幽默一把，卻沒有把小小逗樂：「他們都這樣嗎，就沒有一個例外？」

　　「這種風氣在他們的圈子裡已經約定俗成，不這樣反倒是不正常了。」

　　「他們的妻子呢，他們又把自己的妻子當成什麼？」

　　江雅秋看著她激憤的樣子，禁不住笑了起來：「你呀，還真是傻得可愛。婚姻對於他們來說，更多的是利益的權衡，必要的時候，他們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放在家裡供起來，除了作為擺設，或許還可以起到傳宗接代的作用，自己則繼續在外面風流快活。」

　　小小悶悶地說：「那做他們的妻子豈不是很可憐？」

　　「可不可憐就不是我們所能關心的事了。」江雅秋又慎而重之地提醒，「你只要記住離沈嘉恒遠一點就行了。」

　　「知道了，」小小被她鄭重的表情給逗笑了，「你怎麼像我爸一樣。」

　　「你爸怎麼了？」

　　「只要有男性接近我，他就會兇神惡煞般把人趕跑，害得我從小到大，一個男性朋友都沒有。」

　　江雅秋開著車，從後視鏡中看小小一眼：「這麼一個有趣的父親，以前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

　　小小慢慢斂起笑容，低聲說：「我11歲的時候就沒有了媽媽，是被風流成性的爸爸給氣死的。這十年來，我很少見他。」她冷笑一聲，「他大概也不想見我吧，一見面就吵架，他生氣，我更生氣。」

　　江雅秋不禁後悔說錯了話：「對不起。」半天沒聽到任何回音，轉過頭一看，小小早已靠在後座上睡著了。

　　第二天，沈嘉恒沒有如江雅秋所預料的那樣送花給小小，反倒是耿紹謙來到了公司。小小奉江雅秋之命，正在總裁辦公室裡整理卷宗。耿紹謙推門探頭張望了一下，問：「我哥呢？」

　　「不知道，」小小中規中矩地回答，「總裁可能外出去了。」

　　「那，江雅秋呢？」

　　「可能隨總裁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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