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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小如看著她,忽然發現秦紫和秦然雖然長得不像,但給人的感覺卻很相似,簡單優雅,有種仿佛與生俱來的貴氣,而就是這種貴氣,形成他們與外人之間的距離感。所以無論她還是齊娟,儘管和秦紫走得很近,卻總像隔了些什麼。

  秦紫像是發現了小如的注視,抬起頭來,視線與她碰撞的時候微愣了一下,笑若春風。

  小如暗歎:此等女子,讓人如何不令人心動!她同情地拍拍江森的肩膀。

  「你真無聊。」江森繼續鄙視,掃了眼她放在他肩上的肉爪。

  「我怎麼無聊了?!」本來小如還沉浸在對秦紫的感悟中,一下子又被江森拉回現實裡。

  他們開始胡扯,眾人很默契地無視他們的紛爭。

  酒瓶繼續轉,很戲劇性地轉回了江森身上。洪浩和小如不懷好意地擠眉弄眼,江森本人倒是沒多大反應。

  「這次真心話吧。」江森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舒展了下四肢靠在沙發上。

  秦紫的眼神閃了閃,帶著惡作劇的笑容問:「你喜歡的人是誰?」

  江森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來。

  小如踢了江森一腳,想這人是白癡麼,那麼好的表白機會他要是錯過了就是豬!

  江森寧可做豬。

  笑夠了,江森拿起桌上的大杯紮啤,慢慢喝完。

  氣氛有些奇怪,小如看看江森,再看看秦紫,再跟洪浩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這兩人肯定有姦情!」小如對秦然說。

  秦然什麼都沒說,只是在小如鼻子上親了一口。

  拔牙

  瓶子繼續轉起來,這次又繞回小如這裡。

  「大冒險。」小如說,「不許來脫衣舞之類下流的把戲!」

  江森有些意興闌珊,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被秦紫剛才鬧的。他看著小如,說:「去中間,大喊三聲:『秦然我愛你』。」

  「好丟臉!」小如的眉頭皺到了一起,表情煞是可愛。

  秦然刮了下她的鼻子,似笑非笑,「又不是沒說過。」

  「可是站中間鬼叫很傻啊!」小如撇撇嘴,「臉皮厚也不能讓人說你媳婦是傻子不是?」

  「可我想聽。」秦然被她委屈的小媳婦模樣逗笑了。

  「我就說給你一個人聽。」小如扭。

  「嘿,現在不是你們談情說愛的時間!」洪浩打斷他們。

  「我替她罰酒。」秦然伸手拿酒杯。

  「不行,這遊戲不可以替!」洪浩不讓秦然拿。

  小如嘿嘿一笑,端著酒杯,一點點喝完。

  江森眨了下眼,眼睛有些紅,然後笑,笑得只見牙不見眼。

  小如喝完臉就紅了,整個兒掛在秦然身上了,像只無尾熊一樣抱住他。

  當晚除了秦紫滴酒未沾,其他人幾乎都爛醉在酒吧裡,最後女生睡房裡,男生全在外面睡沙發。

  半夜秦然起來上廁所,撞到江森坐在窗臺上抽煙。他用冷水沖了把臉,走過去問:「還不睡覺?」

  「醒了,就睡不著了。」江森把煙遞給他。

  秦然搖頭,「阿森,你最近抽太多了,這東西差不多就行了,過量會傷身體。」

  江森靠在窗玻璃上,懶懶地望著外面昏黃的路燈,「沒事的。」

  秦然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最近沒什麼精神。」

  「嗯,大概剛開學,沒進入狀態。」江森習慣性地去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摸上去已經不那麼光了。新長出來的頭髮很硬,有點扎手。

  秦然又拍了他一下,笑道:「早點睡。」

  「知道了。」江森回他一笑。

  有些東西,他們一個眼神就能互相明白。這是十幾年來培養出的默契。

  江森看著秦然回去的背景,眼裡的笑容漸漸消逝,忽然脫口而出:「什麼都可以嗎?」

  秦然停了下,沒有回頭,只說了一句:「阿森,你是我的兄弟。」

  秦然曾經說過:阿森,你是我的兄弟,我的任何東西都可以給你。

  可這句話他沒說完整:任何東西都可以給你,除了她。

  正因為是兄弟,所以更不可以。

  自從秦然生日過後,小如就開始口腔潰瘍,位置在左邊盤牙的牙根處。她本以為是上火了,但吃了涼藥,噴了西瓜霜,也不見好。一個禮拜不到,情況愈見糟糕,吃東西時都能直接咬到那腫起的腮幫子。

  這個禮拜六早上小如被疼醒,照了下鏡子,整個左臉的臉頰都明顯腫了起來。

  她試著咬合了一下,疼得直想掉眼淚。看來再不去看醫生真的不行了。

  小如抹淚,她最怕牙醫了!小時候長蛀牙,可把生龍活虎的小美女折磨得跟條泥鰍似的。好長一段時間,她一不聽話,家長就說帶她去看牙醫叔叔,任她再鬧也會馬上安靜下來——可見其陰影之重。

  小如洗洗刷刷,看了下時間,才早上九點半。齊娟還在床上睡覺。

  她帶上小包,輕手輕腳關上門,去找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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