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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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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啊,她每天早出晚歸的,回來也沒幾句話講,她什麼事情都不肯跟我說,她不說,我又怎麼好問呢,」櫻之也很急,「她最近的情緒好低落,她家裡催她回家過年,她死活不肯回去,每天一進門就把自己關進房間,不知道在裡面幹什麼,你們到底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啊?」 「沒什麼,就是有點誤會。」 「是誤會就應該解開啊。」櫻之關切地說,「這麼下去,你們十幾年的交情就真的完了,考兒,這樣是不行的,要不你們面對面談談吧,有什麼事情解釋不清的呢,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 「算了,過些日子再說吧,她現在情緒不好,說了也是白說。」 「也是,你不曉得她現在的樣子,真是讓人擔心。」 「那她出去沒跟你說什麼嗎?」 「沒說,我估計是去找工作了,辭了職,她總得有份工作才是。」 我同意櫻之的看法,就交代她,如果米蘭找到了新工作就給我打聲招呼。櫻之說,現在工作很不好找,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我說:「那倒不必擔心,米蘭很有能力,而且又有這麼多年的新聞經驗,找份工作應該不難。」 「那就好,那就好。」櫻之連聲說。 可是災難還遠沒有結束! 兩個禮拜後的一天下午我去電信營業廳繳話費,在平和堂門口意外地碰到了小林,一身洋裝,青春逼人。我看著她無限感慨,年輕就是好,多大的傷害都可以輕而易舉地走出來,不像我,至今都在地獄裡徘徊。經過上次的事,我和小林意外地成為了朋友,經常聯絡,有時候還在一起吃飯逛逛街什麼的,這大概是這場劫難我唯一的收穫。這次碰到她,她說剛從一家公司面試出來,是一家跨國大公司,她應聘總裁秘書,看來很有希望,公司對她的印象很好。我忙對她表示祝賀。她就熱情的邀我和她共進晚餐。 我們去了五一廣場附近一家很有情調的西餐廳,我說用不著那麼破費的,隨便找一家小館子就可以了。「那怎麼行呢,那太不上檔次了,表達不了我的誠意。」小妮子笑著拉我進去坐下。 「可你才找到工作啊。」 「正因為找到工作才請你呀。」 我忽然想起米蘭可能也正在找工作,於是問:「現在工作很難找吧?」 「還好吧,我去了幾家公司面試都通過了,是我自己不太滿意那些公司才一直挑到現在,」小林自信滿滿地說,「做我們文書這一行的,除了學歷,年齡很重要。」見我低著頭沒出聲,情緒很低落,她趕緊換了個我可能感興趣的話題:「哦,對了,上個禮拜我去看了耿老師,他已經出院了,恢復得不錯,就是……又瘦了不少。」 我抬起頭,剜心的劇痛又陣陣襲來…… 小林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想必是我的樣子觸動了她,讓她忍不住想給我點安慰和溫暖,伸過手來握住我冰冷的手,「別難過了,去找他談談吧,只有我知道他對你的那份感情有多深……」 「我們沒得救了。」 我搖著頭,抓緊她的手,像抓著一根救命的稻草。 「你沒去試過,你怎麼知道就沒得救了呢?」 我還是搖著頭,哭了起來。小林給我遞過紙巾。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並沒有阻止我哭泣,她知道這個時候讓我哭出來可能還好受些,等我哭得差不多了,情緒稍稍平靜後才輕言細語地給我安慰,勸解我。分別的時候她送我到路邊,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說:「還有……耿老師又找了個新助手。」 「是嗎?」 「是的,我沒見過,但聽說挺漂亮。」 小林這麼說的時候,臉上明顯地掠過一絲痛楚。 我怕拍她的肩,「忘了他,我們都忘了他!」 華燈初上,我一個人游魂似的遊到家,心裡空落落的,很早就睡了,可是天快亮了都沒睡著,失眠的惡疾纏繞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這陣子失眠得尤為厲害,我幾乎已經記不起睡個完整的覺是什麼滋味了。 第二天頭疼得實在沒法上班,一直睡到下午才勉強下樓去買點吃的,回來的時候正趕上郵遞員送包裹,可能是春節耽擱的。拆開一看,是那張光碟《勇敢的心》,裡面還夾了張小卡片,是耿的筆跡:還記得這顆勇敢的心嗎?等你的消息!再看日期,1月25日,那不是春節前嗎? 我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響就裂開了,眼前一陣迷亂,仿佛進入一個黑暗擁擠的隧道,刹那間五臟六腑都被擠得錯了位。勇敢的心,我還有這顆心嗎?錯過了,墨池,我真的錯過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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