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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廖爸爸兀自笑起來,拍著他的腦袋道:「這怎麼會一樣?把廖李這兩個字寫一頁,不抄完不許吃飯,抄工整了。」

  「好痛啊。」廖智煒摸著頭嘟著嘴,幹嘛讓他抄一頁啊。誒,他想起小時候爸爸也總是讓他寫字,比如三字經啊,千字文啊,但他每次都有辦法對付,只要一哭媽媽就來了。可是現在長大了,爸爸說再哭就不是男子漢了,哭了媽媽也不會幫忙了。還好這個本子很小,不怕,他只要字寫大一點,很快就滿一頁了。

  廖爸爸一走就開始怠工,看了一眼四周,沒人。煮飯的阿姨已經回去了,爸爸媽媽的房門關著,偷偷溜回了自己房間把火車搬到了書房。一邊寫字,一邊看著火車跑,嗯,很不錯。寫著「廖李,廖李」,是爸爸媽媽的廖李,不是廖智煒,李小花的廖李。

  可是還是想不明白,明明是相同的兩個字啊……

  嗯,明天要和李小花道歉,告訴李小花,料理能吃。爸爸說男人要勇於承認錯誤。而且要告訴她一個秘密,他也叫廖李,是廖清和的廖,李曉晨的李,只告訴她一個人……

  第六十二章

  李曉晨上了半個月班,漸漸有些適應了。剛開始累得腰酸背疼。學花語,修花,包花束,在一旁看著比她小的前輩小呂跟客人討價還價,插花還沒開始學。年底生意很好,每天忙到10點才下班,有兩個早上因為有人訂花車五點鐘就起來。每每那時就有要放棄的念頭,寒冷的清晨走在清冷的街邊,孤單感比獨自面對黑夜還強烈。晚上雖然枕邊少了個人,但被子能讓你感覺到溫度,還可以抱著從S市帶來的抱枕入睡。

  老闆娘幫她找了間房子,和別人合租。兩室一廳的房子,她住一間,另一間是兩個女孩子。房租不算貴,但也不便宜。環境一般,只有一個衛生間,用起來很不方便,特別是早晨。沒地方住,也只好先湊合著,等穩定一點再找。

  不常看見老闆娘,也不知道她姓什麼,小呂叫她老闆娘,她也跟著叫。據說她在別的地方還有店面,這個店基本上交給小呂打理,他們好像是親戚關係。這些事無關工作,李曉晨也從不過問。

  上班的第一天,廖清和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但很遺憾她都沒接到,很忙,手機放在包裡調成震動,沒有聽到。他一定以為她是故意不接的吧。她後悔那晚打了那個電話,可明明把來電顯示關閉了的,她第二天早上在別的電話機上試過的。也許廖清和有他的辦法。

  也給他發過短信,她總是很忙,沒空回,回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有時甚至是關機狀態。她不知道廖清和為什麼突然多出了那麼多時間給她碼短信,以前給他發短信他從來都是直接回電話,說寫短信浪費時間。

  有時也很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做什麼,有沒想她。可轉念一想,都離了,不清不楚,這算什麼事。就像今天躺在床上聽著音樂始終無法入睡。趙青青給她打電話,一定是廖清和告訴她的。李曉晨不知道她知道多少,索性全告訴了她,可李曉晨說這些時卻像在說別人的事,居然沒哭,大概眼淚已經流幹了。倒是趙青青氣憤到不行,大罵廖清和,冷靜下來才問李曉晨:「那你現在怎麼辦?」

  李曉晨冷笑道;「就這麼過唄,和以前一樣。」

  「他給了你多少錢?房子、車子呢?」

  「我要那些來幹嗎?」

  「你什麼都沒要?淨身出戶?」

  李曉晨沒回答。那端聲音又想起;「李曉晨,你怎麼這麼笨,我真是被你氣死。你逞什麼強?以後有你苦的。而且你當結婚過家家,想結就結了,說離就離了。你們就不會試著過下去?我看她也對你蠻好的,你這又是何必?現在暫時一個人沒關係,那以後呢?」

  「青青,換成是你你能和他過下去?每天叫著你的名字想別人。」說著說著李曉晨不爭氣的眼淚就掉下來,剛剛還在慶倖自己沒在趙青青面前哭。

  「那我問你,你喜不喜歡他?想不想和他過一輩子?」

  「想。」

  「想為什麼不過?你真是傻,以前他喜歡過一個和你同名同姓的女孩子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現在,你應該讓他愛上你,離不開你。這才是你該做的,而不是負氣逃跑。」

  「青青我真的受不了,他越是對我好,我越是覺得因為別人我才得到的。而且現在已經離了,說什麼都晚了。」

  「說你傻,你還不信。他對你好,你就該相信那就是給你的。眼前的東西就是實實在在的,你又何必去計較過去。誰沒有過去,你以前不也喜歡過林躍?」

  「那完全是兩碼事。」

  「你呀,吃虧就吃虧在脾氣上。你說你現在哪裡,在做什麼?」

  她本來不想和別人討論這些的,和廖清和之間的事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被趙青青盤問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回絕。這樣聽來,今天這番話更像是廖清和派來的說客。她知道她是為她好,一些話也很有道理。已經到這一步了,有什麼用,她不想回頭,她害怕。

  日子就那樣平靜的過著,廖清和的短信越來越少。縱使脾氣再好,遇到李曉晨這樣冷漠的人,久了也會淡下來。其實熬過了那個階段,也就好些了。漸漸也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一個人,做什麼事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買東西,一個人聽音樂,一個人看書。沒人抱著,就抱紅色的抱枕,那是她唯一的安慰。

  給婚紗店送手捧花,突然想起自己也照過的,和廖清和。照片應該洗出來了,廖清和去取了嗎?還是只是讓秘書去婚紗店結餘款,那些婚紗照永遠的放在了婚紗店的某個角落裡,或者是被扔進了垃圾桶。她真想看看那些在美工手上變得美輪美奐的照片。想到這,不禁苦笑,總是惦記著那些虛無的,對那個夢終究是難以釋懷的。

  花店的事情做的越來越順,和小呂也相處得很好。小呂是本地人,幹花行好幾年了,經驗豐富。李曉晨向她討教一些修花,包花束的訣竅,她也毫不遮掩的教她,對於這點李曉晨很是感激,無以為報,只好多做事。

  老闆娘安排了個女孩子與李曉晨同住,據說是她其他店鋪的營業員。不管什麼來路,李曉晨其實很不願意,她想有個獨立的空間。但再別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和別人同住一間房,很不習慣,不像自己一個人時愛做什麼做什麼。兩人除了晚上住一起,基本上沒有接觸,除了知道她姓賈,連她在哪裡上班都懶得問,所以無話可說。再者每天起早貪黑的,沒精力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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