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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Linda知道拉拉不是謝放的女兒之後,承受不住打擊,病倒在床,經過院方鑒定,Linda原本患有輕度精神失常,現在是重度精神分裂症,需要靜養。

  Linda媽媽不相信女兒患有精神分裂症,仍然軟禁謝放。大概半個月之後,Linda的精神有所好轉,讓媽媽放了謝放。至此,謝放回到臺灣已經一個月。然而,Linda媽媽最後威脅他:你不跟Linda結婚,這輩子你就不要結婚,如果讓我知道你結婚,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黎鳴嫻為了幫兒子挽回蘇搖的心,一起來到鹿城。

  臺灣的故事,講到這裡,黎鳴嫻仍是不住地歎氣。蘇搖問道:「為什麼他不跟我說?」

  黎鳴嫻含笑回道:「我想他是想要以自己的愛和癡情感化你、讓你心甘情願地回到他身邊,不想你因為同情而回心轉意。」

  見蘇搖垂眸不語,她接著說:「蘇搖,現在你知道了真相,如何選擇,你要考慮清楚。阿放從小到大都很獨立,也很叛逆,年輕時比較荒唐,在大陸這邊也是亂交女朋友。去年,他明確跟我說,他不會結婚。我罵他,他也不聽。但是,我來到大陸的這一個月,我看得出來,阿放很在乎你、很愛你,他想跟你結婚,但是他擔心Linda媽媽會對你不利,所以他才說不能給你婚姻。」

  蘇搖恍惚一笑:「嗯,我會考慮清楚,伯母,讓你操心了。」

  在臺灣的那些時日,他一定很焦急很痛苦的吧,她可以想像得出來,他承受了多大的折磨與壓力,他是不是在黑暗的地下酒窖喃喃地叫著自己的名字?他是不是饑渴得頭昏眼花、全身脫水、甚至暈厥?他是不是每時每刻地想著自己、希望自己能夠原諒他……

  想到此,她的心裡抽痛起來,眼睛潮濕……

  黎鳴嫻見她有所觸動的樣子,伸手撫著她的卷髮:「那只翡翠鐲子,是我們謝家的家傳之物,只傳給兒媳婦。早兩年我交給阿放,他還跟我開玩笑說:這鐲子估計要傳給我的私生女。那次你拿給我看,我就知道阿放真的很愛你,並且決定跟你結婚,否則他不會把鐲子送給你的,你說是不是?」

  蘇搖的眼中水色瑩動,淚珠滴落:「我不知道鐲子是家傳之物,他騙我說只是很普通的鐲子。」

  黎鳴嫻把她摟在懷裡,也情不自禁地落淚:「不哭,不哭,啊,我作為阿放的媽媽,很希望你跟他白頭偕老,多生幾個孩子讓我高興,在我心裡,我也把你當作女兒一樣疼愛。」

  謝放站在門口,看著這溫馨的一幕,感動得心裡泛酸,良久,他走進病房,故作輕鬆地說:「媽,很晚了,你打車回家休息吧,我就不送你了。」

  兩人分開,抬手抹淚。蘇搖勸道:「你還是送你媽回去吧,你也回去休息,我一人在這裡,沒什麼事的。」

  黎鳴嫻笑著站起身:「不用送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拎了包包,吩咐蘇搖,「待會兒記得把雞湯喝了,我煲了兩個多小時呢,阿放,記得讓她喝啊。」

  謝放送她到門口,掩上門,回頭見蘇搖已經起床站在窗前,急道:「怎麼起來了?不好好躺床上,起來做什麼?」

  蘇搖笑嗔:「坐久了也會累的,起來活動一下筋骨呀。」

  說著,她晃晃胳膊、踢踢腿。謝放把她攬進懷裡,與她纏綿一吻:「我媽跟你說什麼了?」

  蘇搖撫觸著他的臉頰:「那個地下酒窖,是不是暗無天日?是不是冰冷無情?你會不會害怕?」

  謝放脈脈一笑:「不會,有那麼多上好的紅酒陪伴著我,我怎麼會害怕呢?」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眼色幽迷,「而且你一直在我的心裡,我知道你一直想著我,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再次擁有你。」

  蘇搖撫上他棱角分明的濃眉:「會不會很辛苦?」

  謝放在她唇邊低語:「嗯,很辛苦,所以你要補償我。」

  此時此刻,蘇搖任他火熱索取,即使還不知自己何去何從,仍然動情地沉淪於他的激情中。或許,是因為他在臺灣所遭受的那些折磨,或許,是因為他言行中的愛與「不放棄」,或許,只是純粹地想放縱一次……有時候,片刻的纏綿不需要理性,只需全情投入!

  ***

  第二天下午,蘇搖悄悄地離開醫院,來到葉落的公寓,把後續故事告訴她。

  葉落不解地問:「蘇搖,你愛他,他也愛你,你為什麼不回到他身邊,況且你肚子裡懷著他的孩子?」

  蘇搖笑顏愁損:「其實我已經原諒他了,我也知道自己還愛著他,可是,我怕……我很怕,那種萬劫不復的感覺,我不想再經歷一遍……」

  葉落遞給她一杯溫熱的純淨水:「這麼說,你覺得他沒有安全感,擔心以後還會發生不可預料的事情,比如他劈腿,或者Linda再次找上門來,是不是?」

  蘇搖鄭重點頭:「我無法忍受他跟別的女人有曖昧關係,而且他原本就是一個花花心腸的男人,我真的無法相信他會變成一個專一癡情的男人。其實,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很害怕聽到關於他跟別的女人的事情,或者是看到我不想看到的,那種焦慮的感覺、不安的心情是一種很可怕的折磨和煎熬,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忍受多久,再來一次,我真的會精神崩潰。」

  以前,即使是與狼共舞,即使是萬丈深淵,她仍然義無反顧地投入他的懷抱、與他激情燃燒,因為,她根本無處躲藏。而現在,該經歷的都經歷了,他信誓旦旦地要她成為他的女人,可是,她已經不再是那個為愛不顧一切、放手一搏的蘇搖,她害怕,她瞻前顧後,她不想再做一個賭徒,她要讓自己的未來簡單一些、平靜一些,因此,她痛苦地焦灼著、掙扎著。

  葉落沉默片刻,說道:「我能理解,蘇搖,這種事情,只能自己做決定,誰也無法幫你,只有你自己想清楚了,才會心無旁騖。」

  蘇搖明白這個道理,苦惱地唉聲歎氣:「現在,我很迷茫……」

  葉落輕歎一聲,總結道:「很多臺灣男人根本不把大陸女人當人,一些臺灣男人把大陸女人當作砸錢的消遣,很少臺灣男人跟大陸女人正經地談戀愛,願意跟大陸女人結婚的臺灣男人更是鳳毛麟角。但是,還是有很多大陸女人紛紛地爬上臺巴子的床,巴望著跟台巴子發生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愚蠢的女人跟台巴子談感情,既不愚蠢又不聰明的女人跟台巴子要錢要感情,有點小聰明的女人跟台巴子玩感情遊戲、撈點小錢,聰明的女人跟台巴子玩遊戲、拼命地撈錢。」

  聽此經典名言,蘇搖會心一笑:「那我屬於哪種?愚蠢的女人?」

  葉落笑道:「你不在這些女人當中,如果你要對號入座,我覺得你是理性而又感性的女人,他拼命地追,你拼命地逃。」

  蘇搖苦澀地笑著,本想從葉落這裡得到一些啟發,想不到仍是毫無結果。

  葉落看出她的失望,拿了她的手,問道:「我不能給你建設性的意見,是不是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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