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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在與王總頻繁的書信和電話來往中,立喬的丈夫也發現了一些跡象。也曾經輕描淡寫地問過。立喬說王總對她很好。僅僅是很好。立喬從他的來信中找出一封可以給丈夫過目的信讓他看,以表明他們之間的清白。丈夫笑笑二話沒說。一方面他相信立喬不會輕易離他而去,另一方面兩人相隔千里,見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能依靠電話聯絡感情。你可以借助電話說情話唱情歌抒情感,但電話不能説明你們做愛。利用電話做愛目前世界上還沒有這個發明,現代科學還沒有發展到這個程度。因此立喬丈夫穩坐釣魚臺儘管放心。心,也許是管不住的,你可以五湖四海到處跑,但管住了人就行。人套住了,心有何用?所以他還是悠哉樂哉。

  春節之後,應王總之約,立喬和丈夫還專門到王總那裡去過一次,立喬每天陪著丈夫。即使晚上出去玩玩,也是數人同行。立喬丈夫沒有發現形跡,他也覺得奇怪。他就不相信兩人就這麼白好。這種友誼總得有什麼支撐或結合點才行。他甚至暗暗希望他倆上床,只有這樣才合理些,心裡才好受。他覺得立喬就像一本書,他已經重複地讀了成千上萬次,就那麼一些內容,我不讀的時候,你王總借去讀讀也無妨,只要不弄壞就行,只要還我就行。可他就沒看到王總讀她這本書,王總一直看的是封面。

  其實,立喬丈夫犯了一個教條主義的錯誤。他沒想到在他不備的時候人家把書借走。那是踏上南國土地的第三天中午,剛到賓館休息,王總來了電話,要立喬跟他出去一趟洽談業務,兩三個小時就回來。並且留了一個電話號碼。立喬丈夫就非常放心地讓她出去了。其實立喬根本就沒有走出賓館,而是從二樓坐電梯上五樓了。從2—34號到了5—34號。王總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這本書。許久沒讀過了,裡面盡是新鮮內容。兩人就在立喬丈夫的頭頂上做愛。王總劈開立喬雙腿,湊上臉去一陣親一陣看,問:這兩天他動過沒有?立喬說:沒動。帶來時就這個樣子。為了給你一個新鮮,我沒讓他動,密封完好。

  王總跪著用手掰開,說:既然密封完好怎麼就漏水了?立喬閉著眼睛說:一見你,它就激動得想哭。王總扒下去,說:都熱淚盈眶了。我也想哭。立喬握住他,兩人歡騰起來。弄得屁股下邊一片精濕。立喬從半死半活中醒來說:還要不要?王總說:等一會兒吧。立喬看看表:算了吧。後天還是這個時間,你在這裡等我。你給我擦乾淨擦乾淨,我下去睡了,他要一模是濕的,就露餡了。王總就細細給她擦,擦了幾下說:行了行了。再擦就成烘乾機裡出來的了。

  立喬穿好衣服,把睡在床上的王總親了一口就匆匆下樓了。立喬丈夫說: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立喬說:沒談成。後天又去。到了那天的後天,談判的時間就耽誤得長了,王總比較戀戰,纏住立喬不讓她起來。立喬赤裸著身子給丈夫撥通電話,說談判要延長時間,晚飯自己吃不要等。可能回來得晚點。立喬蹶著屁股講話時,王總還在後面不停地動。立喬放下電話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態,她覺得這樣很好,緩緩地富有節奏感的衝擊深刻而有力度。晚上下樓去,丈夫問她怎麼樣。她說談是談得差不多了,就是太累。丈夫要幹那事,她又只好勉強應付一番。

  那次立喬夫婦是以朋友的身份到南方去的。因此王總沒講報社綜合貿易公司欠他們三十萬元貨款的事。再說這事只能找阿偉。阿偉一聽是南方飲料公司的電話,就不接。阿偉對立喬說:你說我不在。立喬接過電話後說:王總說了,款遲早要付的,能不能先付一部分。阿偉說:你對王總講,咱們又沒簽訂合同,只是口頭協定。立喬對阿偉否認合同一事感到驚訝,但她還是對王總轉達了阿偉的口述。王總對立喬講:這事在電話上說不清,讓她必須在近期過來一趟,面議此事。阿偉目光緊緊盯住立喬的耳朵和嘴臉,看得出王總有許多話要跟她說,從立喬興奮而投入的表情上看,王總已經對她講了許多話。

  末了,立喬放下電話對阿偉說,我清楚地記得合同是簽訂了的。我和小玲都簽了字的,怎麼能說沒有合同呢?

  阿偉煞有介事地說:你這可是出爾反爾了。那次你和小玲從南方回來,就根本沒說合同的事。怎麼鑽出個合同來了?

  立喬說,這簡直是天下奇事了!三十萬元的貨,對於任何企業來說都不可能沒個合同吧。誰相信呢?該不是在耍無賴吧。

  阿偉說:我怎麼成了耍無賴?凡是在生意場上跟我打交道的都知道我阿偉是個什麼人。你既然這樣說,就拿出證據來好了。

  立喬不明不白地在立場上傾向于王總了。問題是她也拿不出證據來。她說:我找小玲去,她也是當事人。

  阿偉順水推舟地說:對對對,找小玲問一下,是不是弄錯了?

  立喬咚咚地跑下樓去,輕飄飄的黑裙子鼓蕩了一路。興沖沖地到醫院一問,才知道小玲早已到醫學院進修去了。只好垂頭喪氣往回走。回來時徑直到了肖平家裡,肖平和劉亞琴正在商量寫報告文學的事,男悟在廚房做飯。立喬也不避人,把阿偉在南方飲料公司購貨合同上扯皮的事一古腦兒搬了出來。立喬覺得這很有趣,請以前的情人為現在的情人主持公道,實在太幽默了。不等肖平開口,男悟從廚房走出來說,我對你的行動不大理解,我覺得你作為公司員工,即便是一種欺詐行為,也是對本公司利益的一種保護,受害的是南方公司。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替人家南方公司說話。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嗎?

  立喬說,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我們是報社辦的公司,信譽上一直都是好的。生意還得長期做下去,以後如何跟別人打交道?再說,那次合同是我和小玲簽訂的,別人當騙子我不管,但我不能當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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