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喬奇不哭 | 上頁 下頁 |
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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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錯,能不能再來一遍?」韓風從抽屜裡取出一張白紙,聽我再一次背誦「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的時候,把詞記了下來。 「嗯,你等一下。」韓風說了句等一下就出去了,他肯定是給剛才那人打電話,我猜想。 不一會兒那個戴著眼鏡凶巴巴的員警進來了。 「接著說,和夏小景認識多久了。」戴眼鏡的員警一進門就沒正眼看過我,拿起桌子上的筆接著記錄,我有點後悔了,早知道這樣真不應該給韓風背什麼《蔔運算元》,目前為止,這個四眼兒員警是我最討厭的人了。 「夏小景是不是麗麗?」我小心地猜測。 「裝什麼純淨啊,你們這行有幾個用真名字的,我跟你說喬奇,我只問問題你立馬回答就是了,別他媽給我扯些沒用的。」戴眼鏡的說話一多,我便聽出來了,他是北京人。 真給首都人民抹黑,我心裡憤憤。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四眼兒員警也問得差不多了,拿了筆錄讓我簽字。又警告了一句:「像你們這樣的,有幾個不出臺的,老實點兒,下次別讓我逮著。」 我出了門先去了趟洗手間,把頭髮梳了梳後準備離開這棟樓。出門的時候剛好撞見準備開車走的韓風。 我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往前走。 「喬奇,你去哪兒?」韓風從車裡探出腦袋喊我。 「我回家,謝謝你。」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謝他,可能因為他的態度一直都很溫和吧。忽然發現做了小姐的人是不能講尊嚴的,有些與生俱來的東西也順著環境流失掉了。 「我送你吧。」他示意讓我上車。 「不了,我自己打車走。」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向門外走。 「這麼晚一個女孩子很危險的,上來,我送你。」他的語氣淡淡卻透著幾分讓人不忍拒絕。 我不再堅持,上了車,一陣清香味撲鼻而來,車上的香水味道我很喜歡,檸檬香型。 「剛才謝謝你。」韓風說。 「謝我什麼?那首《蔔運算元》?」 「是的,剛才打電話的是我高中同學,他在趕寫一部小說,需要用到這首詞。」韓風遞給我一瓶純淨水,我接過來一口氣喝了大瓶。我沒有去想韓風的同學為什麼要用這首詞來寫小說,這些好像與我並不相干。 深圳的夜景很美,潮濕的空氣伴著葉綠的清香,仿佛給臉上的皮膚剛剛做完面膜。韓風把車窗打開讓我盡情地呼吸清新的空氣,那一刻我很感謝他,至少他的笑感覺到一絲溫暖。 「我想去泡吧,有興趣一起嗎?」韓風突然問我。 「你說和我一起泡吧?」我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可是員警呢。 「那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送你回家。」韓風禮貌地給我一個選擇。 「好,我跟你一起去泡吧。」 電話鈴聲在這個時候又響起,手機上顯示是冀哥的號碼。 「你在哪裡?急死我了,我現在夜總會,聽他們說你被員警帶走了,你沒事吧?」剛一接聽,冀哥的聲音便急促地充斥我的耳膜。 「我沒事,馬上就回家了,現在路上,行了行了,等我回家再給你電話吧。」我回了幾句便把電話掛掉,轉過臉看韓風時,他正專心致致地開著車。 「喬奇?」 「嗯?」 「我忽然想起有些事還沒辦,這次先送你回家,改天再約吧。」韓風加大了油門向我家的方向駛去,我知道,一切的轉變皆因冀哥的那個電話。 第十一章 冀哥為保護我受傷了 房東先生一大早就來敲門,他說房租到期了,問我還要不要繼續租下去。猶豫了片刻還是拿給他一千二百塊的房租錢。我不想搬家,至少這個房子裡有過我太多的回憶,雖然黨羽走了,永遠地不再回來,但我忘不了他,對,我就是這麼沒出息。我常在子夜時分撫摸著黨羽曾用過的東西,那時的我才明白,對一個人愛也不難,恨也不難,最難的是忘記一個人。 交完房租水電費後自己已所剩無幾。昨晚冀哥打電話過來聊了兩個多小時,我雖然無時 無刻擔心手機欠費,還是禮貌地和他聊到掛機,知道他無惡意,純粹是關心我。 下午早早地把小雯約出來和她聊聊麗麗的事,小雯將道聼塗説的一些經過告訴我,麗麗的屍體是在南山海雅百貨附近一個胡同裡發現的,當時全身衣服還算整潔,只有腦部被什麼東西敲破了,流了很多血,應該是遇到敲頭黨了,小雯說完後還帶著她的分析。 「她家人知道嗎?」 「誰知道她家是哪的,可能公安局會查出來吧,不過她好像是結婚了,聽說老公沒什麼本事,全靠麗麗在外面賺錢養家,麗麗死了,我看這傢伙還找誰要錢去。」小雯說這話時恨得咬牙切齒,我也有同感,尤其當我知道麗麗每次出臺所得的錢都被她那不爭氣的老公花掉時,我甚至在想也許麗麗的死對她來說是不幸也是種解脫。 和小雯逛了一天街,晚上九點才來到夜總會,再沒人罵我,因為我的生意最近也很好。小小走了,這裡的美女如雲,沒有人會看上外表平平的小小,她必須輾轉下一處去謀生,職業還一樣。 昨天,小小走的時候很無奈地說她什麼都不會,學歷低又愛花錢,天生就是做小姐的命。我想分辯,卻把話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這世上也許有天生的嫖客,可誰願生來就做小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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