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門之鳳鳴山(77)

七十七

　　莊聖目瞪口呆，"就是那個太……歲？"一嘴的苦水湧了上來，令他都變得有些結巴了。他看著那團在鳳凰派九大長老、6位本命元辰神將包圍之下仍然氣勢不弱的太歲之氣，怎麼也想不到它就是平常人們口中的太歲，他沒少聽人說起過沖犯了太歲會如何如何，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後果。

　　孫溪也沒想到，原本以為是神鳳靈寶的神鳳龍脈，被沖犯以後產生的太歲會有這麼恐怖。在他的所知當中，太歲應該是一個抽象無形的惡神，就如同子平奇術四柱命局流年大運裡的神煞。所謂的神煞入運，即便是沖犯了用神，也只是會反應到人的行事上，哪裡會像眼前這個太歲之氣，竟然能自己顯出形體來。

　　孫溪知道，太歲也是屬於神煞中的一種，儘管沖犯了它會有厄運，總歸也是神煞，如同瘟神也是神一樣。所以六大長老的本命元辰神將在沒有完全修煉成功的情況下，兩者的身份平等，由神鳳龍脈所對應出來的太歲之氣，是有足夠的能力與六大長老的本命元辰相抗衡的，因為它們本就是同一級別的。

　　在太歲之氣的逼迫下，6道神將身上的光芒逐漸淡弱下來，九大長老的"三命通會"訣眼看著便要難以再續。太歲之氣是神鳳龍脈被侵犯所對應產生的唳氣所化，它所受到的衝擊越大，反擊的力量也越大，而它自身的強勢也將隨之升長。

　　"呼"的一聲，蠱神門主抿唇又發出一聲短促的嘯聲。蠱神門的弟子一生都在研究世間萬事萬物的屬性，以配出來更多功效的藥功，所以在這段圍著太歲之氣打轉的時間裡，蠱神門主一直在用蠱神門的眼光、經驗與視覺，觀察著太歲之氣的變化和結構，試圖找出它的缺點破綻來。

　　蠱神門主發現在太歲之氣上，充滿了一種王者的暴君氣勢，全然是一副傲視天下容不得別人輕視侵犯的樣子。除了這一點外，蠱神門主分辨不出那一團看起來只是血紅色的霧氣中，還有其他什麼，更不用說陰陽或者五行屬性了。那裡面散發出的只有一種氣勢，一種只能我欺負你而你卻不該反抗的氣勢。

　　蠱神門主沒有猶豫，他一生沉浸在各種不知名的物質當中，所遇到的類似情況可以說是不計其數，蠱神門下早就積累了無數這樣的經驗，當面對一種無法用現有所知來辨別的東西後，他們決不會輕易地放棄掉，所以只能動用一切可能用得上的方法，來予以實驗證實。

　　在短促的嘯聲中，蠱神門的高手們各顯其能。分辨不出太歲之氣的五行屬性也無所謂，總之那是一種至陽或者至陰的東西，所以才能顯現出那樣的暴烈之氣，唯有達到了"至"才可以如此。但凡事物一旦到了"至"，當"克制"不成的時候，那麼就只有"引瀉"二字要訣。

　　而所謂的"引瀉"二字訣，實際上便是一種以柔克剛的手法，即利用五行之間的生克規律，以消耗它的不可抵制的王者霸氣。因此蠱神門主與十幾名蠱神門的高手，揚手發出的全都是以"引瀉"為主的藥功配方。

　　就在九大長老的6道本命元辰神將身上的光芒即將熄滅的時候，蠱神門主連同他門下的高手發起了攻擊。蠱神門下的藥功的確有其神奇之處，他們10多人將九大長老的6位神將和太歲之氣圍在了中間，同時出手選擇的這個時機恰好是一個妙到毫處的空當。

　　無聲無息、無色無味、更分不清數量的蠱神門藥功，便從這一閃即逝的空當攻到了太歲之氣上。除了蠱神門主和他的門下，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使用了什麼藥功。

　　效果無疑是很明顯的。已經失去了6位本命元辰神將威脅的太歲之氣，正在將它那一團紅色的霧氣隨意地變幻著形狀，忽然間如同棉花遇到水般的一縮。蠱神門藥功的"引瀉"正對其症，一絲絲紅色的霧氣從太歲之氣上被抽離出來。壓力一小，九大長老那6道本命元辰神將身上的光芒又漸漸明亮起來。

　　一見攻擊湊效，蠱神門主大喜，早知如此，自己便該早早出手，真不知那鳳凰門主會如此托大，竟然自以為鳳凰派的神煞訣可以降伏太歲之氣，結果還不是落得個送上了九大長老性命的下場。蠱神門主有點幸災樂禍地回頭看了一眼鳳凰門主，只見鳳凰門主的雙手正在胸前掐著一個手訣。

　　蠱神門主的直覺感到，那個手訣上透露出一種古怪的氣息，但場中的形勢容不得他細想，揮手做了個只有蠱神門人才能看懂的手勢，又準備發起一波攻擊。這些藥功或多或少都帶有點煉蠱中本命蠱的痕跡，他們必須要將自己的一部分心神意識依附其上，這樣才能準確地做出有效攻擊。

　　眼見攻擊得手，蠱神門下立刻消除了那種難以言說的恐懼之心，取而代之的是要為那些死去的門人弟子復仇的仇恨。但正是這種強烈的恨意，反而引起了太歲之氣的感應。太歲之氣是神鳳龍脈被侵犯受驚而生出來的，蠱神門人心中想要摧毀它的那種殺氣，立刻便被太歲之氣捕捉到了。這股殺意激起了太歲之氣那狂傲暴烈的王者霸氣。

　　石窟之內忽然響起一聲龍吟般的長嘯，無邊無際令人心膽俱裂的霸氣，突然之間籠罩在了整個石窟之內。太歲之氣那淡紅色的霧氣猛的一旋，呼嘯一聲，場中的情景便發生了變化。

　　孫溪大吃一驚，禁不住就要大聲驚呼。莊聖是蠱神門下，他清楚地看到太歲之氣在蠱神門主及其門人的藥功之下，被很明顯地克制住了，一時間也忘記了要出去與他們會合，內心中滿是自豪與驕傲，正打算對孫溪做個什麼表示，耳中就聽到了孫溪的呼聲，不禁奇怪地看向孫溪。

　　孫溪毫不掩飾自己的憂心，低聲說道："莊兄有所不知，我鳳凰派雖然對於風水龍脈之說也是門外漢，但太歲終究還是神煞中的一員，據我所知，那太歲越是被沖犯，其反擊的威勢便越強。"

　　莊聖一笑，"此事無關緊要，難道孫兄沒有看出我蠱神一門所用的全都是引瀉為主的藥功嗎？"

　　"只怕並非如此。"孫溪搖搖頭，"蠱神門的藥功自有獨步天下之處，但我總覺得那太歲之氣絕不是可以這麼輕易對付的。"

　　"世間的萬事萬物莫過於陰陽變化。"莊聖的語氣很輕鬆，"雖然我看不透那太歲之氣的五行屬性，但一物降一物的陰陽生克之道總是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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