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門之鳳鳴山(16)

十六

　　陳楓點了點頭，"沒錯！天闕！這就是天闕。"他對"闕"字的發音特別加重了語氣，"知道"闕"字是什麼意思嗎？"

　　衛飛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回答道："闕？這個字好像是通假字，就是缺少的"缺"的……"

　　陳楓不等他說完，立刻搖頭否認，"不！"闕"這個字除了你所說的之外，還有兩種解釋，一是指皇宮門前兩邊的門樓；另一種則是指神廟、陵墓前所立的石雕。"

　　衛飛不禁又是一怔，"門樓？石雕？照你這麼說，所謂的"闕"應該是起守護的作用了。莫非你說的天闕便是那種在守護著什麼的人？難道這就是小容天門不關的原因？"雖然知道答案一定就是如此了，可是衛飛卻仍然想不明白，小容那虛弱的身體能守護什麼？何況她自己的生命都無法保障。

　　"天闕要守護的並不一定是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但卻會對現實產生影響。具體是什麼，就屬於不可洩露的天機了。"陳楓說道，"也就是說，天闕守護的是一個秘密，一個足以影響到一方局勢發展的秘密。"

　　"秘密？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發生天災人禍？"衛飛的腦海中忽然不知怎地想到了一個詞，"先知？！那也不對啊，據我所知，歷史上有許多精于卜算的易學大師，也沒聽說哪一個成年了還天門不關的。"

　　"所以他們不是天闕，因為他們獲得天機的方式是通過自己所掌握的各種術法，而天闕卻是被動地接受，然後在適當的時候現身。天闕對於那些易學大師來說，就像你在博物館或者其他什麼地方參觀一樣，當你走到某個地方，總會出現一個牌子，上面寫著：遊客止步。"

　　陳楓慢慢解釋道，"天門由中脈連接上中下三個丹田，是元神出入的通道，天生的天門不關，雖然會流失體內的先天元氣，但同樣也會感應到許多常人無法感知的東西。不過，由於這些東西的運行很緩慢，且並非是完整的，所以天闕本人也是無意識地在接受。所以，在正常情況下，天闕自己也不知道要守護的是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承受著守護一個秘密的使命。"

　　"正常情況下？"衛飛問道，"那讓天闕知道自己就是天闕的不正常情況又是什麼？"

　　陳楓的臉色慎重起來，"就是那個秘密終於要披露時，天闕就會覺醒。比如說小容，如果她守護的是鳳鳴山中的秘密，那麼隨著那個神鳳靈寶面世日期的來臨，小容就會逐漸覺醒過來，而她所知道的越多，就離死期更近了一步。"

　　衛飛終於完全明白為什麼小容被叫作天闕了，"也就是說，當小容自己大致清楚了那個秘密後，她一旦告訴了別人，就必須得死？"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那還等什麼！我們趕緊去找小容。"

　　"去找她咱們又能做什麼呢？"陳楓緩緩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容身為天闕，所守護的這個秘密是什麼，想來一定和鳳鳴山上的神鳳靈寶有關，如果真是這種情況，你認為小容她會覺得自己的生命要比整個鳳凰派更重要麼？"

　　衛飛頓生一種無力感，頹然坐了下來。

　　"難道就連旗門也沒有什麼辦法？"衛飛不死心地問道，因為他剛才聽陳楓說過，小容並非沒有一絲希望。

　　果然，陳楓歎了口氣，"現在我們只能希望小容還沒有完全覺醒過來，所以她現在還有生存的希望。只要她目前還不十分清楚那個秘密，我想，她是不會隨便把自己都不能肯定的事輕易地告訴別人的。"說到這裡，他自己都不太有什麼信心了。回想起那一道盤旋在小容頭上的死氣，陳楓就知道小容正在覺醒，因為那代表著從那個時候起，她便不再是一個有著奇怪病症的女孩了。

　　雖然只見了小容兩面，但衛飛卻已經深深感覺到了小容的單純和善良，這意味著單純善良的小容，絕不會用鳳凰派的利益來換取自己的生命。

　　"是不是只要小容沒有將那個秘密說出來，她的生命就能延續下去？"衛飛又問了一遍。還沒等陳楓回答，他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是不是每當一個地方有大事要發生，都會有一個相應的天闕存在？"

　　陳楓也不能肯定衛飛的後一個問題，"也許吧。事實上每當有大事發生之前，總是有人會有預感的，只不過說出來後沒人相信他（她）而已。至於那些人是否也是天門洞開，或者有其他什麼身體上的缺陷，就不得而知了。"他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雖然剛才孫溪沒有具體說明，但鳳凰派一定在小容的身上用了很多密法來救治她，還有她一直在喝七星茶續命，我想應該可以使她多活幾年，至少不會現在就死去。唉，我對於天闕所知道的還是太少了。"他又看了一眼衛飛，"聽你的口氣，好像有了什麼打算？"

　　衛飛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既然只有一種方法才可以使小容的生命延續下去，那我們就只有讓小容即使知道了自己是天闕，也開不了口。"

　　陳楓搖了搖頭，似乎早知道衛飛想怎麼做了，"你知道如果事後被鳳凰派知道了會是什麼後果嗎？我們這可是在和整個鳳凰派作對，尤其是因為天闕沒有履行到她的使命，會直接帶給鳳凰派無法估量的損失。以我來看，小容的命運結局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說到這裡，陳楓仿佛事不關己似的，輕鬆地靠在竹椅背上，甚至還蹺起了二郎腿，"我記得你好像對鳳鳴山中的神鳳靈寶很感興趣的。從正常的管道，我們是不可能知道神鳳靈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但是身為天闕的小容一定會知道的，同時她也是我們想瞭解此事的唯一途徑。"

　　"嘿嘿！"衛飛的笑讓陳楓不禁都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果然便聽到衛飛很不負責任的話語："對於鳳鳴山神鳳靈寶的秘密，我只是感興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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