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旗門之祝由秘史 | 上頁 下頁 |
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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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新正式沖蘇基業行了一個禮,"蘇少爺,你算是救了我兄弟們的命了,大恩不再言謝。"他轉身看向向軍,"向兄,你是否和在下同走?"他心裡還是對向軍充滿愧疚的,向軍在山城中,於亂世中是一方霸主,卻被他拉入了與鬼子的直接鬥爭裡。 向軍想了一下,搖搖頭,"秦兄,在下……在下還有些許的牽掛,暫時不想離開山城。" 秦新知道他擔心的是那個楊柳兒,再次抱拳行禮,"向兄,如有事情,在下與山城遊擊隊的所有兄弟,都是向兄的後援。" 石頭接過蘇基業準備好的那個箱子,與秦新等人走出門外,後面的蘇基業忽然又跪了下來,"師父,弟子無論如何都一定會堅持修煉下去的。" 黃青雲已經走到了門外,聽到蘇基業的話,他沉吟了片刻,轉過身來說道:"今夜我傳你祝由真本之事,你不可對任何人說起,還有日後更不可提起說是我黃青雲的傳人,我並沒有收你為徒。"說完,便與秦新等人踏入風雪之中的深夜。 山谷外狂風呼嘯,天依然是陰沉沉的,仿佛隨時都會有大雪再次降臨,山城遊擊隊的二十多條漢子聚成一圈,中間燃著一個火堆,上面架著些鍋盔之類,陣陣的香氣飄散出來。 王隊長高大魁梧的身軀,此刻也忍不住縮了一縮,"這該死的天氣。" "要不是下了這麼大的雪,兄弟們恐怕連這堆火也不敢生起呢。"丁政委向火堆里加了一根樹支,"就是因為天氣如此惡劣,估計鬼子不會出來,咱們才能吃上頓美味的野兔湯啊。" 王隊長皺眉看著圍在火堆邊仍然顫抖的隊員們,"我是擔心兄弟們難熬啊,天寒地凍的,他們的傷再不醫治,怕是挺不過來了。秦新和石頭已經去了一天,也不知道此行究竟如何。" 丁政委的臉色也沉重起來,架在火堆上的鐵鍋裡香氣愈加的濃了起來。二十多條大漢全都是一副委靡的樣子,尤其是傷勢更為嚴重的朱大勇曹亮兩個,一直都是昏迷不醒的,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有傷在身。他自己的肩上有一處傷口還沒結疤,又被凍爛。此時此刻,整個遊擊隊中沒有傷的,就是王隊長秦新石頭,以及俯在山谷邊放哨的高大洪了。 王隊長猛地一躍而起,"有情況!"他反手抽出背後的砍刀,這尖銳的風聲是警戒的高大洪發出的。悄無聲息的,剛剛還一個個閉眼昏沉的二十多人,已經全部各自手持刀槍。 就在這時,山谷邊的高大洪,忽然又發出一聲尖嘯。王隊長興奮的將手中的砍刀插在地上,"是秦新石頭回來了。" 與丁政委一起快步迎了上去。再看那些隊員,又都默默的坐了下來,方才那付殺氣震天的模樣,仿佛根本不是他們能發出的。 遠處慢慢的出現了幾點黑影,越來越近,走在前面的正是粗壯的石頭,看著石頭手中抱著一個箱子,王隊長與丁政委對望了一眼,欣喜之色盡顯無遺。 "隊長,秦新和石頭幸不辱命啊!"秦新笑嘻嘻的從石頭的身後探出頭來。 "臭小子,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王隊長一拳擊向了秦新的肩頭。秦新閃身避來,卻對著丁政委大聲叫道:"政委,你看這是誰來了。" 丁政委剛剛一怔,便見青杉長袍的黃青雲出現在了面前,"可亮,久別無恙乎?" "青雲!"丁政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你嗎?"愣了半響,丁政委猛的和黃青雲擁抱在了一起。"我還以為此生再也無法見到你了呢。"丁政委激動萬分。 黃青雲也是一反平時的儒雅淡然,眼中濕潤起來,他伸手在丁可亮的肩上重重一拍,"可亮,我早說過,你我會有重逢之日的。" 丁可亮被他一掌剛好拍在肩上的傷口之上,疼的禁不住全身一抖。黃青雲鬆開了他,不等丁可亮說話,伸手抓住他的肩膀,銀光一閃,一枚銀針劃開了丁可亮肩上的衣服。黃青雲吸了口冷氣,但見丁可亮肩上傷口膿水流出,皮肉已經潰爛。如此的低溫下,仍然血水不斷,隱約可見下面的森森的白骨。 "可亮,你這傷……"黃青雲搖搖頭,"幸虧是遇見了我。"他手一抖,那枚銀針便插在了丁可亮的肩上,隨即另一隻手裡忽然出現了一張符紙,貼在丁可亮的傷口之上。黃青雲口中默念,那道符紙呼的一聲燃燒起來。 黃青雲張口一吹,但見紙屑紛飛,但丁可亮肩上的傷口卻奇跡般的癒合了,皮膚光滑整潔,哪裡還有半點受過傷的樣子。丁可亮忽然肩膀上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他不由自主的動了一下,全無先前的疼痛之感,他吃驚的看向黃青雲,"青雲,莫非……莫非你常說的那祝由之術,竟然是真的不成?" 黃青雲輕輕一笑,"可亮,這便是砭術,也就是我所說的祝由主道。" 轉身面向王隊長,"這位便是王隊長吧?" 王隊長也是目瞪口呆,急忙抱拳還禮,"先生原來與丁政委乃是舊識。"他轉身打開火堆上的鍋蓋,頓時香氣撲鼻而來,"正好,兄弟們早上打了只野兔,正說著今天哪裡來的口福,卻原來是為了迎接先生。"他忽然搓了搓手,"只可惜,沒有……" 旁邊的秦新哈哈大笑,石頭從懷裡摸出一壺酒來,"隊長,這是秦大哥帶給你的。"王隊長眼中一亮,伸手一把搶過那壺酒,"先生,有酒有肉,王某終於心有所安拉。"說話間,他自己已經先喝了一口。 "青雲,慢來,你且告訴我那祝由到底是何?"清醒過來的丁可亮一把抓住黃青雲。 "這個,多年前我便說了。"黃青雲笑道:"一砭二針三湯四藥,下藥者,末之道也。" "嘩啦"一聲輕響,一隻魚兒躍出了水面,隨即一隻兩隻三隻,水面上條條的魚兒紛紛上下起伏。天際邊也陰沉起來,路邊的草叢搖晃著。要下雨了。 隨風擺動的草叢中,一棵野草忽然落入了陳楓的眼簾,這棵草看上去與其他的草似乎並無不同之處,但顏色卻是漆黑的,仿佛是在墨汁中浸過一般,此刻在草叢裡顯得很是惹眼。 陳楓順手將這棵草扯了下來,他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陳楓聞了聞這棵黑色的草,居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飄進鼻端,他頓時覺得心神一蕩,這股清香雖然很淡,但卻沁人心脾,更有種穩馨與惆悵的奇異感覺,悄悄的在心田中蔓延,仿佛是與千思百念的愛人,被時光所隔,而終於一見後,卻還最終要是一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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