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門之祝由秘史(19)

一九

　　吵吵鬧鬧中，林超總算聽明白了家屬們的意思，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大聲喝斥："胡鬧，胡鬧，簡直就是愚昧。"他都懶得理會這些家屬，而是提高了聲音，"小何，產室裡有一位產婦，她剛剛生產，但有點失血過多，已經做完了手術，你去把她們母子安排到安靜的病房休息。"

　　他的話剛剛落音，就聽得電梯"叮"地一聲響，一個壯漢抱著一個嬰兒，走了出來，滿臉的幸福。突然看到這麼多人圍在一起，壯漢不由得心中緊張起來，懷裡的嬰兒仿佛感受到了父親的不安，哭了起來，推車的護士笑著從他懷裡接過嬰兒："讓你推車，你偏要自己抱孩子。"

　　家屬們頓時一靜，但還是有人小聲地說了一句："生了，真的有人生了。"

　　林超冷眼旁觀，沒再說什麼。雖然他知道那名產婦能順利生產與陳楓、衛飛有關，但當時情況緊急，林超沒來得及與他們倆交流。林超相信，中醫術是伴隨著整個中華文明的發展而發展的，而且據他自己的判斷，在中醫裡應該還有一些更為神奇卻又符合醫道的東西，在歲月中湮滅了。不過，此時的林超還不瞭解婦產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當然不會輕易相信家屬們的話，但他隱隱覺得一定是有變故。但無論如何，將局面穩定下來，是他應該做的，他沖護士小何使了個眼色："他們是昨天晚上住進來的，路途顛簸又動了胎氣。小何，你去給他們安排一個好的床位。"

　　小何心領神會，去安排床位的事了。

　　林超目光一掃："大家先回去吧，我不是婦產科的，因此也不好給你們解釋什麼，相信吳醫生來了以後，會讓你們放心的。"家屬們咬耳相商，林超把握尺度，溫和地一笑，"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哪裡還有什麼異邪之說，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請大家放心。"這番話對家屬們來說，是很有說服力的，更何況眼前就有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家屬安靜了下來。

　　吳嵐煙趕到的時候，家屬們都已散去，樓層裡也恢復了平靜。但這種近似無聲的沉靜中，卻隱隱透著一種詭異。無論什麼時候，新生嬰兒的哭聲，永遠都是婦產科最富有生機的特色，但此刻的山城中醫院三樓婦產科，實在是太安靜了，甚至讓人覺得沒有了生氣。吳嵐煙的大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來："不會是真的中邪了吧？"

　　第九章謎底初現

　　剛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聽到有兩個人正在激烈地爭吵著。

　　一個頭髮整齊，四十多歲的人正在大聲地說："林超，你是內科的，婦產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了？這事我說了算。"

　　吳嵐煙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這人是山城中醫院的副院長田中夫，主要負責醫院的內政工作，純醫學方面的業務是由蘇上遠負責的。田中夫為人處世圓滑，山城中大大小小的關係，他都打的通，可以說中醫院能有今日的規模，除了蘇老爺子的名聲和蘇上遠領導的醫療業務外，田中夫的關係網也是功不可沒的。但矛盾也由此而來，田中夫已不再滿足于他副院長的職稱，權力的範圍開始向業務方面滲入。因為醫生與護士的聘用和選拔，往往牽扯到他們自身的業務素質，所以一般都由蘇上遠鑒定後，再報給田中夫簽個字就可以了。而田中夫卻想將中醫院的各個環節，都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沒錯，你是院長，卻是個副院長。"林超一點不買他的帳，"我也不是婦產科的，所以，產婦轉不轉院，還是等婦產科的吳醫生和蘇主任來了再下定論。"

　　田中夫猛地一拍桌子："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林超！"他忌諱的並不是林超說他是個副院長，而是林超話裡的對他不懂醫學的一種諷刺。

　　其實。這種安排正是蘇老爺子的高明之處，他知道以蘇上遠學識，足以解決大多數醫學上的難題，但要把醫學之外的管理工作，也交給蘇上遠的話，相信過不了多久，整個醫院的運轉就會陷入癱瘓。所以，需要一個田中夫這樣的人來管理醫院非醫學上的事。

　　拍過桌子後，田中夫瞬間冷靜了下來，沒這份心機他也不會得到老爺子的賞識："林醫生，我希望你能理解我這麼做的用心，現在有四個產婦在中醫院裡都過了預產期，但都還沒有生產的事實，雖然現在還沒有傳到外面，可這種事情是掩蓋不住的，當然拉，集體難產這樣一個醫學上罕見的難題，需要咱們來破解，可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那咱們中醫院從此就難以在山城立足了呀。"果然是蘇老爺子重視的人才，田中夫對於形式的分析很是透徹，他接著說，"所以我認為這件事要從大局考慮，為了中醫院未來的發展，我們應該同意家屬們轉院的要求。"

　　雖然對田中夫以往的一些做法不滿，但聽了這話林超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他很謹慎地說:"現在就要他們辦理轉院手續，仍然很危險，我覺得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等吳醫生來了檢查一下比較好……"

　　"田院長，林醫生……"有人"咳"了一聲，吳嵐煙這才發現辦公室裡還坐著另外一個人，這人斜靠在椅子上，先前一直沒有說話，三十多歲的樣子，"其他人怎麼安排，我不想過問，但是徐局長已經下定了決心，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女兒接走。"

　　"那就這麼決定吧！"田中夫不容質疑地說道，"林醫生，我們就讓稅務局徐局長的女兒先轉走吧。你知道的，徐局長對我們一直都很照顧，至於其他幾個人，我們再商量一下。"

　　"田院長說的是。"吳嵐煙推門而入，"我同意讓徐局長女兒轉院的決定。其她的人，如果非要轉院，我們也只能尊重。"說完，沖那個代替徐局長的來人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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