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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尋藥

  山城裡最具規模的酒樓是菩提酒家。樓高二層,建築氣勢宏偉,

  此刻,二樓臨街的一個包廂裡,端坐著兩個人。一個身著灰色長衫,頭帶禮帽的年輕人,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彪形大漢,膀大腰圓,如一塊岩石般敦實。桌子上擺滿了各式菜肴,一壺溫酒還冒著熱氣,兩人卻誰也沒有動筷。年輕人不時地向窗外張望,似乎在等什麼人。

  又過了一會兒,"石頭,要不你先吃點。"那年輕人說。

  石頭搖搖頭:"還是再等一等吧,這桌子菜太貴了,我都捨不得吃,就這壺酒錢,都不知道能買多少藥?"

  這兩個人就是王隊長與丁政委口中的秦新與石頭。聽了石頭的話,秦新忍不住一笑:"捨不得吃又怎樣,又不能變回錢來,不吃才是對不起錢呢!"

  他們兩個人此番能突出重圍,也算是有天意相助。山城雖已被日軍佔領,但日軍只留下一支部隊鎮守,維持治安的還是一幫走狗,他們這支山城遊擊隊,在王隊長與丁政委的帶領下,經常讓日軍猝不及防,軍事物資經常被他們劫走。開始,日軍並沒有將這二十幾個人放在心上,但面對他們人員與物資的損失,開始了大規模地對山城遊擊隊的圍剿。

  在圍剿未果的情況下,日軍抽調了更多的兵力進駐山城,終於將山城遊擊隊困在了一個山谷裡,經過幾次正面交鋒,山城遊擊隊損失慘重,彈盡糧絕,人人負傷,天氣越來越冷,傷勢最重的朱大勇和曹亮,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但就在這個時候,日軍一下子撤走了大半的兵力,王隊長趁機派秦新與石頭,潛入山城弄藥品。

  秦新與石頭一路很輕鬆地混進城來,沒有發現異樣情況。

  瞪著一桌子的酒菜,秦新有點著急:"怎麼還不來?這小子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秦大哥,那向軍是什麼人?"石頭問道。

  "這向軍是這條街的老大,為人極為血性,應該不會被日本人收買。"他嚴肅起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倘若再不來,我們就撤。"

  就在這時,包廂外傳來"蹬蹬"地腳步聲。緊接著,便聽到夥計笑嘻嘻地說話聲:"向爺您來了,喲,豆子哥好,向爺您還是坐老地方嗎?那包廂可是給您留著呢!"

  秦新急忙拿起禮帽,戴在頭上,低聲說道:"一會兒看我眼色行事,向軍勇猛好鬥,若是情況不對,一旦動起手來,萬不可輕敵。"石頭點了點頭。

  "你他媽的,越來越會做事了,今天向老大有事。"另一聲音說。

  那夥計似乎與這人很熟:"什麼事?向爺,是不是您要和城東的張屠談判啊?"

  "張屠?他有什麼資格和老子談判,老子哪天不高興,就砸了他。"向爺的聲音。

  "那是,那是,上次整條街的人都看見了,要不是向爺手下留情,嘖嘖……"那夥計不以為意,繼續馬屁不斷,"張屠恐怕現在,還像他砍過的死豬一樣,在床上躺著起不來呢。"

  向爺笑駡了一句:"老子今天沒工夫和你胡扯,豆子,賞他一塊巧克力嘗嘗。"

  豆子應了一聲,"老大心情好,但這洋糖吃起來味道很怪,洋人就是洋人。"

  只聽那夥計話頭一變:"多謝向爺,您今天能不能把上個月的帳給清了?"

  隨即傳來"啪"地一聲:"媽的,老大到你這菩提酒家來,那是看得起你們,老大是什麼人?能懶你這點破錢嗎?"

  "豆子哥,你又打我臉,這可是掌櫃要我問的。" 夥計似乎很委曲。

  他們的對話,讓包廂內的秦新與石頭哭笑不得。此刻的秦新,也不敢肯定自己冒著危險聯繫的向老大,究竟是對還是錯。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秦新伸手在石頭的肩膀上一拍,打開房門,拱手相迎:"向兄,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門口站著兩個人,均是短衣打扮,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高一矮,高的那人,眼神中流露出一股狠辣之氣,看到秦新,懶洋洋地笑笑:"秦兄,你還是風采依舊啊!"抱拳還禮,回頭對那個矮個說:"豆子,這位秦兄,可是我當年的至交好友,一條好漢啊。"

  豆子笑嘻嘻地沖著秦新鞠了一躬:"秦大哥好!"但他似乎覺得默不做聲的石頭更有趣,"秦大哥,這位是?"

  秦新與向軍相對而視,兩個人都微笑著。一股寒風穿窗而過,包廂內的空氣似乎下降了很多,豆子打了個寒顫,關上窗戶:"好冷的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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