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門之祝由秘史(3)

三

　　常立輕聲和他打了個招呼："老袁，感覺如何？"常立一點兒也沒有注意他的表情。

　　倒是護士小姐察覺到了袁華文的反常："先生，你怎麼了？"與常立一起進來的那個醫生，沖她點點頭，示意她先離開病房，護士小姐不知所措地退出了房門。

　　蘇主任看了常立一眼，然後在袁華文的額頭上輕輕一點，袁華文立刻死屍般地仰倒在床上。片刻，袁華文又坐了起來，打量著病房，滿臉疑惑地看了常立一眼："我們不是在紀念館參觀嗎？"

　　蘇主任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雖然已是夏天，但山城早晚溫差大，你受了點涼，在發低燒。"聽他一說，袁華文真覺得頭腦昏沉，不禁感歎道："老了，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這點山風都抵擋不住。"陣陣倦意湧來，忍不住倒頭睡去。

　　"上遠，他沒事吧？"看著袁華文又睡了過去，常立有些擔憂。在壁畫前，他與袁華文有一樣的感受，只不過在那股陰冷的氣息襲入體內時，他的心口忽然一熱，不知從何而來的暖流，使他瞬間清醒過來。經歷過"夢魘"的常立，對此類氣息比普通人敏感，也多了一些抵抗力。看到那把砍刀的時候，常立就意識到了不尋常，壁畫上莫名的力量，更讓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上遠，上遠……"蘇上遠有些出神，常立叫了好幾聲。

　　蘇上遠忽然一驚："啊？哦！他沒事，只是陰氣侵襲，沒事。"

　　第二章難產事件

　　來到蘇上遠的辦公室，常立還是有些擔憂："上遠，山城紀念館是不是有什麼古怪的事情？"他現在對此類事情，很是矛盾，一方面大感興趣，另一方面又有種莫名的恐懼。

　　蘇上遠歎了口氣："那個傳說本來就很詭異，誰也不好妄下定論，但老袁身上的那股陰氣，絕非普通氣候變化，唉……我于祝由之術只是得一皮毛而已，祝由，祝由……"感歎過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老爺子怎麼會有興致給你們講那段傳說呢？"

　　"我一路走來，聽到的便是這段傳說，早已耳熟能詳，只是向老爺子求證一下。怎麼？難道平日裡老爺子還有什麼顧忌不成？"常立突然對"祝由"起了興趣，"上遠，你所說的祝由術是什麼？剛才那一下子倒是很神奇啊！"

　　"祝由術？相傳中醫第十三科，所以又叫做祝由十三科……"蘇上遠含糊其辭，似乎不太想談及這個話題。

　　常立更加好奇了："哦？我從來不知道中醫之中還有十三科之分，祝由二字也是首次聽到，我知道民間有許多秘法土方出自中醫，但祝由又是什麼？是針灸之方還是草藥之方？"

　　蘇上遠"哼"了一聲，似乎極不願意說起祝由術，但常立的問話他又不好不回答："祝由術雖然分屬中醫，實際卻是另有所長，只不過是假借中醫之名而已，倘若嚴格分化，說它是中醫十三科，倒不如說是……說了你也不懂，所謂祝由，其中祝為祈禱之意，而由乃訴說原由，其意是為向神靈求助……"說到這裡，蘇上遠奇怪地發現，常立竟然聽得津津有味，"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常立古怪地笑了一下："雖然不甚明瞭，但想來與那傳說中的法術之列，應該相差無幾，再加上剛才沒給老袁來那麼一下子之前，你就說過有點問題的。"

　　蘇上遠接著說道："我只是奇怪，這等屬於中醫裡的奇術，為何從未聽老爺子說起過？"他猛地一驚，鼻樑上的眼鏡差點跌落下來，慌亂地抓住常立，"你說什麼？你都知道了？"

　　常立很驚訝蘇上遠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剛才蘇上遠向他解釋祝由術時，他想起了自己那次"夢魘"中的經歷，以及陳楓和衛飛那兩個奇怪而有趣的人，忍不住露出了讓蘇上遠覺得很是古怪的笑容來。

　　換做是任何人，有了常立的遭遇後，也不會覺得祝由有何意外，但讓常立奇怪的是，既然祝由科是中醫十三科，以蘇老爺子的見識與淵博，不會不知道，卻從未聽他提起過。蘇上遠不知道常立在此之前有過玄武遁的遭遇，只是以為常立發現了自己極力隱藏的一個秘密，才笑得那麼古怪。

　　蘇上遠尷尬地鬆開手，理了理常立被他抓皺了的衣領，出了口氣："啊，對，我是說不管你看到我做什麼，都不要奇怪，原來老爺子並不知道……"這句話一出口，他立刻警覺起來。但常立已察覺到了他的失態，這次是真的有所指。

　　蘇上遠無奈地歎了口氣："不是我對你有所隱瞞，只是其中牽扯的東西太多。"

　　常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件事產生興趣，迫不及待地打斷蘇上遠："這麼說，老爺子並不知道祝由十三科？"

　　蘇上遠搖搖頭："他只是不願意提起，或者說他不知道我在偷偷學習祝由科。"

　　常立的好奇心被引爆到了極點："為什麼老爺子不願提起祝由之術？又為何不贊成你學祝由？"

　　蘇上遠苦笑道："這其中的原由，我也不大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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