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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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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夕顏不想讓鄭墨寒等她,很快地關機離開了房間,可是她的腦海裡依然都是南京店的報告,她煩惱的是這份報告已經改過無數次,不知道要怎麼改才能讓江若水滿意,可要是明天交不出來,江若水又會借機大做文章。 鄭墨寒一邊開車一邊不斷地偏頭看著沉默不語的夏夕顏,終於忍不住問道:「出什麼事了?」 「什麼?」夏夕顏驚醒過來,迷惑地問他。 「你的心明顯不在我身上啊,所以我想知道那個人是誰。」鄭墨寒微笑著說。 「去你的。我是在想怎麼改那份報告。」夏夕顏嬌嗔道。 「現在是和我的約會時間,不許想和PMS有關的事。」 「PMS不是你的嗎?我可是在為你們家賣命哎。」 「我知道啊,所以我有權命令你不要想工作,想著我就好了。」鄭墨寒說完又笑了起來。 「那好,我就是在想你的事,江若水給我看了你的批復,你覺得我的那份報告做的很差嗎?」夏夕顏收起玩笑的表情,開始認真地和他談工作。 鄭墨寒聽完也不再開玩笑,沒有考慮立即回答她:「不是很差,我覺得基本都OK了。」 「那你為什麼要在上面寫那句話呢?」夏夕顏有些委屈。 「為了保護你。」鄭墨寒斬釘截鐵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不明白。」你只看到那些圍繞著你對你示好的人,可是你不知道那些人裡有多少是在盼著你早點兒失寵的,所以我後來想起自己那天的行為也有些後悔,我怕我當時想救你,但是最後反而為你樹了敵。至於江若水就更不用說了,從她最近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情緒來看,她對你的敵意越來越盛,如果我在她和你的兩份報告之中選擇你的話,我怕會更激化矛盾,所以我寧願讓她一點點地按照你的原文來修改,當著她的面我也要選擇她的報告作為基本稿。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夏夕顏釋然多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她這才知道自那個會議後一直那麼鬱悶,原來不是因為江若水的態度,也不是怕叫不出報告,最重要的心結源于鄭墨寒的那個批復。 她有些被他的話感動了,忍不住又看向他,柔情地說:「墨寒,謝謝你。」 鄭墨寒從看向左側反光鏡的角度回轉過身來,親昵地拍了拍她的頭,但來不及說話,隨即又轉過去再次看向那個反光鏡。 夏夕顏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異樣,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那個角度,看了一會兒後,她也覺察出問題,有些緊張地問鄭墨寒:「是不是那輛黑色的車子在跟蹤我們?」 鄭墨寒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提速和轉彎,夏夕顏清楚地看到那輛車也做了相同的動作。 夏夕顏吃驚地問:「你知道車裡的人是誰嗎?」 鄭墨寒讓車速恢復到一種不快不慢的正常狀態,看著前方面容嚴峻地回答:「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我媽雇的人。」 「鄭太?」夏夕顏失聲叫道,「你是說她知道我們的事了?」 鄭墨寒點點頭,「我在公司那麼公開地說你是我女朋友,估計已經傳到她耳朵裡了 。我原本打算回香港時跟她談你的事,沒想到她又跟我玩起這套來。」 「你說『又』是什麼意思?」夏夕顏覺得手心開始冒汗。 「我在英國讀書的時候,Mendy對我媽說我對她太冷淡,從來都不主動和她聯繫,我媽就懷疑我另外有喜歡的人,她的懷疑物件是我學校裡的一個法國女生,那個女生是我主演的一部音樂劇裡的排擋。我媽為此偷偷飛到英國,雇用了當地的私家偵探跟蹤我們,那個偵探為了交差,就偷拍了幾張我們排練時的親昵照片交給了她,最後那個女生不知道被她用什麼辦法逼的退學,還離開了英國。」 「那她會不會逼我離開中國?」夏夕顏聲音飄浮,毫無根基。鄭墨寒突然一個刹車,夏夕顏差點兒撞上前面的玻璃,她迷惑地看著他,他轉過頭,目光堅定,不容懷疑。他正在試圖用這樣的方式給她全部的勇氣和信心,握住她的手說:「我說過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跟我來。」說完,鄭墨寒猛地打開車門,他的手依然緊緊地抓著她,她被他一路牽著來到了後面那輛汽車的前面。 車上坐著兩個男人,駕駛座上的人正在打電話,看見他們倆過來,吃驚不小,剛想掛斷電話,鄭墨寒先於他將手機搶了過來,男人急得大叫。鄭墨寒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他並不熟悉。他用手捂住話筒,低聲但不容反駁地對那個男人說:「告訴她你拍到了重要的證據,讓她定個地方馬上過去跟她見面,她出多少錢,我翻倍給你。」 男人思想鬥爭了幾秒後,似乎下定了決心,從鄭墨寒手中接過手機,對著話筒說:「我剛剛是想告訴你我已經都拍到了,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過來找你。」 男人掛掉電話後對鄭墨寒說:「雇主說再銀河賓館的大堂咖啡座等我們。」 「你在前面開,我會跟著你。」 鄭墨寒和夏夕顏重新回到賓士車上。當時他們停靠的地方離賓館並不遠,所以沒開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 四人分別從兩輛車上下來,鄭墨寒依然命令那兩個男人走在前面,自己和夏夕顏遠遠地跟著他們。 看他倆已經走進咖啡廳中間的走道,在尋找等候他們的人,鄭墨寒回過頭看了看夏夕顏,當他看到夏夕顏神情緊張地一直關注著前方時,鄭墨寒用手將她的臉轉向自己,向她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說:「答應我,等一下不管發生什麼樣的狀況,都不要放棄我,好嗎?」 夏夕顏從一種六神無主的狀態中驚醒過來,看清楚了鄭墨寒的微笑背後其實隱藏著很多憂慮和不確定,他在努力讓她感受他的堅定,她感動著他的努力,並且她希望能明白無誤地表達出她的這份感動。 「我答應你,絕不會做逃兵。」 他再次微笑,有明顯的釋懷。他和她十指相扣著向前走去,當他們看到那兩個男人已經在一個人對面的座位上坐下來後,鄭墨寒壓低聲音在夏夕顏的耳邊說:「等一下你什麼都不用說,也什麼都不用做,一切交給我來處理。」 夏夕顏順從地點了點頭。 咖啡廳區域的光線很暗,從背影看不出那名雇主是誰,當鄭墨寒和夏夕顏走到他背後的時候,只聽他很生氣地對兩個男人說:「不是說拍到東西了嗎?就是這些嗎?你們有沒有搞清楚我要的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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