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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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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夕顏沒想到這麼順利就能去PMS這樣的大公司工作,面試一結束,她就飛跑著去了鄭墨寒的公寓,心裡很想可以立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只是鄭墨寒沒有在家,這時離他所說的回來日期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 春節黃金周後夏夕顏每天都去公寓,一邊打掃,一邊等待著他。每次一進門她就希望他站在她面前,可是卻總是失望,她找不到他回來過的痕跡。 夏夕顏打掃完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心裡想著也許今天鄭墨寒會回來。她想到下週一就要到PMS上班,如果鄭墨寒回來,她也不能繼續為他做事了,於是她給田阿姨打了個電話,要她幫鄭墨寒儘快再找個女傭。 剛剛放下電話,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她的心狂跳起來,飛跑著過去,在門前站定,按了按胸口,然後才慢慢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月嬈,她有些失望,更多的是驚訝。因為月嬈的臉上充滿著焦急和失落,當她看到夏夕顏,像是看到了希望,一個箭步沖過來,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混亂地說著:「你還在這裡,那說明他還沒走是不是?他在房間裡嗎?」 說完月嬈放開她,向著鄭墨寒的臥室跑進去,夏夕顏在身後叫住她:「月嬈小姐,你是找鄭先生嗎?」 「是的,我不找他找誰啊?」月嬈又想往裡走。 「可是他去香港過年還沒回來呢?」 月嬈轉身,急切地問道:「那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他走的時候是說過完春節就回來的,不過到現在還沒回來,可能想在香港多呆幾天吧。你有急事找他嗎?」 「是的,非常急。」 「那你再等兩天吧,反正學校開學前他一定會回來的。」 月嬈搖搖頭,一臉的絕望神情,眼睛亮閃閃的,似乎有淚要流下來,夏夕顏見狀,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內升騰起來,她擔心是不是鄭墨寒出了什麼事,正想詢問,月嬈語帶哽咽地說:「昨天學校已經開學了,老師卻換了人,新老師說鄭墨寒已經辭職了。」 「辭職,那他是找了新學校嗎?」 月嬈又搖了搖頭:「不是的。我起初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特地去找校長,希望校長知道鄭老師去了哪個學校,結果校長告訴我說鄭老師從香港打電話給他說要留在香港,不會回來了。」 夏夕顏的腦子裡「轟然」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倒塌下來,然後那裡出現了一片空地,她怕月嬈搞錯,又追問了一句:「你說他不會回來了,是他說的,還是校長理解錯了?」 「校長說的很清楚,是鄭老師親口對他說他不回上海了。」夏夕顏呆站在原地,木然地看著她。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我算是白來了。」月嬈從她身邊走過,她聽到門在身後被打開然後又關上的聲音。 她依然站在原地,腦子裡拼命回憶著鄭墨寒離去前的情景,她清楚地記得他的面容,他的微笑,還有他眼中的情感。 她記得他說:「我不是在找藉口推卸責任,我很清楚我心裡對你的感覺,只是我需要一些時間,去安排一些事情。」 她記得他說:「夕顏,你等我,好嗎?」 她記得他說:「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她還記得他說:「有什麼事就打我香港的手機,任何時候都可以。」她身子一顫,似乎溺水的人找到了一根繩索。對,她有他香港的手機號,她可以打他電話問清楚。 她從壁櫥裡取出手袋,一陣亂翻,終於在皮夾中找到了那張寫著鄭墨寒香港電話的紙條,她回到客廳拿起電話打了過去。幾聲鈴響後,她聽到電話中隱隱傳來粵語的說話聲,她知道電話已經接通,心頭又是一陣狂跳。 她剛想說話,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問:「哪位?」夏夕顏一怔,隨即辨認出那好象是鄭太的聲音,她大著膽子問:「您是鄭太嗎?我是夏夕顏。」 「夏夕顏,你不是不做了嗎?」 「哦,是這樣的,鄭先生後來又找到我希望我繼續做下去,正好那時我又失業了,所以就答應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有什麼事嗎?」 「我是想問鄭先生什麼時候回來,我好那天準備晚飯。」夏夕顏緊張地等待著鄭太的回答,她心裡還抱著一絲希望。 只聽到鄭太回答:「以後你都不用做飯了,Joe不回上海了。」 夏夕顏的心往下沉去,她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可是鄭先生走的時候是說過完年就回來的,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呢,是他在香港有什麼事嗎?」 「他不在香港,他去美國籌備婚禮了。」 夏夕顏全身一震,兩手緊緊握著話筒,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電話那頭鄭太在叫著:「喂,夏小姐,聽的到嗎?」 她驚覺過來,虛弱地回應著:「哦,我在聽。」 「所以你只要每天去那裡幫他看一下房子,做一下清潔就行了,工錢Joe會一分不少地打到你卡上的。」 「鄭太,我下周也要開始上班了,我已經讓田阿姨找新的女傭來代替我,請你轉告鄭先生不要再往我卡裡打錢了,新女傭的卡號我想田阿姨會給到您的。」夏夕顏只覺得嗓子好幹,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好的,我會告訴他。你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鄭太再見。」 「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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