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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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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切責任都是她的!她不該婚前就跟他同居,就算同居,她也不該縱容她兒子,做愛的時候應該拼死抵抗,不戴套套堅決不讓,哪怕安全期也不讓;她更不該在卓閱人生最低潮的創業準備期裡埋怨他,和他吵架!她應該自己就很有錢,如果沒錢至少娘家也要有錢支持她,她應該,賢慧地站在他身邊,陪著她,無怨無悔地接受他一日三變的主意,陪著他一起想像那些存在或者根本就不會存在的困難,然後虛度一寸寸光陰,等著鬥志完全耗去! 尤寶珍當時幾乎氣得暈了,她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過那麼多話,也從來沒有在婆婆面前講過那麼難聽的話,婆婆沒有她那麼好的心理素質,當時就真的暈了過去。 只是,尤寶珍那時候不知道,她說完那些話,就摔門而去,離家出走了。 三天后,她才知道世界天翻地覆,回到家裡的卓閱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們離婚吧。」 離婚吧。 不可婉轉,決絕非常! 至今想起來,那些往事裡,已沒有了一點甜蜜,尤寶珍甚至懷疑,卓閱是否真的愛過她。或者,他只是無可奈何,因為她為他墮胎太多次,他無法棄她而去。 她沒有做任何挽留。 因為都同意,很多事情很好商量,他們是從廣州回他家鄉準備創業的,還沒有屬於自己的房子,所謂的共同財產就是銀行裡的一筆存款,數目分明,平分乾脆。 尤寶珍只強要了女兒,由她獨自撫養,不要他卓閱一點撫養費。 女兒一直都跟著外婆在她娘家長大,尤母捨不得,她也捨不得。 尤橙,那時候還是卓橙,自出生後和爺爺奶奶甚至爸爸相處的時間少得可憐,於是感情也很淡漠,卓家並沒有太過堅持。 卓閱只提了一點,就是他剛剛說的,他可以隨時隨地隨處自由地探視和陪伴他的女兒,她不能拒絕。 尤寶珍對這個要求,她不能拒絕,她也不想拒絕。 離婚以後,她可以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但是尤橙不能,因為她不能告訴女兒說,她沒有爸爸。 她也不想把自己的怨氣都留給女兒,她何其無辜?家已經散了,還要去承擔大人之間的恩怨和怒火。 可卓閱,他一到她的地盤就毫不留情毫不客氣地惹怒了她! 尤寶珍再回到家裡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 卓閱占了她的大床,和尤橙睡得正香。 她拿了睡衣去洗澡,洗澡間裡卓閱的衣服毫不客氣地丟在桶裡她昨天還沒有洗的衣服上,仿佛他人一樣,羈道而囂張! 尤寶珍惱火得恨不能沖進房裡去把他糾起來扔出去! 為什麼都離了婚了,她還要這樣縱容他來欺負她? 翻翻白眼,她估量了下形勢,決定還是暫時先忍了下來。暗忖明天一定要先跟他好好談一談。總之,他不能住在她的家裡,她只要一看到他,就會想起很多很多難堪的讓她難以釋懷的往事,相信他也一定有同樣的感覺,所以,為了彼此的心情,他都應該住出去。 被子都有現成的,尤父尤母每年都會過來住幾次,有時候她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尤母也會來幫她帶帶孩子。 但今年不行,她哥哥剛生了二胎,尤母要幫忙照顧。 尤寶珍累得要命,今天一整天都像在打仗。不,應該說,自從離婚後,她每一天都過得像在打仗,而且炮火永不停熄,直壓得她喘不過氣。 身體都在抗拒再行勞累,尤寶珍準備就在沙發上窩一晚算數。 她睡不著,雖然疲憊而困倦,但也已經過了最困的那個時候。 洗澡的時候頭髮被打濕了些,垂在後頸窩裡濕膩膩的不舒服,她也沒有打算去吹幹。茶几的底盒裡有一包香煙,MILD SEVEN,是朋友小敏去日本旅遊時帶回來的。 小敏說,單身的女人,至少要找一樣東西來抒解寂寞。 她很少吸煙,但也會吸,以前她挺鄙視女人抽煙,就是男人抽她也不喜歡。和卓閱還在一起的時候,每次他一抽她就給他記數,然後說,你抽多少根煙,我就出去跟人賭多少次博。 卓閱不愛也不擅抽煙,除非應酬,但她卻很喜歡打麻將,誇張的時候一打一整天也不覺得累,卓閱對此深惡痛絕。 所以只是喜歡,偷偷地偶爾跟朋友去玩幾圈,那時候是真的玩,小打小鬧,而現在,時常會去打,但已不是賭,而是人情。 她抽出一根煙退到陽臺邊點燃,夜色沉靜如水,整個社區都安安靜靜的。近來的房價越漲越離譜,她奮鬥了兩年多,六十多平的房子,她也只付得起一半。 還有女兒要培養,學特長的花銷也不是一點兩點,她不想心疼,但總歸是要她不遺餘力才能做到。 雖然言明不要卓閱一分撫養費,但除了第一年的時候他確實一分沒付之外,從第二年開始,他給她老家寄去了一張銀行卡,按月會打一定數目的錢進去。 尤寶珍從來沒有看過裡面有多少錢。 她說過不需要,她便不會動用,等尤橙大了,她若想要,給她就是了。但現在,女兒是她的責任,只是她一個人的責任。 兩年多過去,卓閱顯然比她混得要好,連方秉文那樣的人都要努力去討好他。 只是不知道他現在做的是什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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