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情到中年無覓處 | 上頁 下頁
九一


  「只要不是想男人的病就好。」同事正色道,「你別想不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誰沒有犯錯誤的時候,公對公的事情,又不是你為了個人利益引起的,趙總是個明白人,他對你又能怎麼樣?」

  小瑟又搖搖頭說:「他要真是找我大罵一通,是賠是罰,我心裡也認了。他這樣冷處理,反而讓人心裡更難受,他在盡力拉我,可我盡出亂子害他。」

  「誰說趙總不找你了,我就是替他來找你的。他說你的手機關了,讓我到宿舍來看你在不在。」

  小瑟聽了這句話,心裡更忐忑起來,急得臉騰地飛紅起來,手忙腳亂地說:「我梳不好頭了,你來替我理理頭髮吧,該來的,總要來的。」

  那同事看小瑟慌亂無措的神態,不知是疼還是笑地說:「哎呀,別把我們的馬助理嚇壞了,他不過是個老闆,他能對你怎麼樣?況且,你們又是同鄉,又是同學的。」

  小瑟說:「越是這樣,我心裡就不安。」

  那同事一邊給小瑟梳著一個馬尾樣式的髮型,一邊取笑地說:「膽小什麼?他總不會對你先奸後殺吧?不過,也說不定,你們又是同鄉,又是同學,當年的你說不定還是趙總暗戀的學妹呢,不然,他怎麼會硬拆散人家女同學的家庭,叫一顆女人心千里迢迢拋夫別子地為他賣命幹什麼?」

  同事這句話把小瑟急得不好意思起來,只好低頭笑說:「人家心裡煩透了,你還來取笑。他問起這些事情,我該怎麼回答呢?」

  那同事把小瑟的頭髮梳好,扶著她的肩,左右端詳了一遍:「嗯,不錯,風韻十足,看不出半老徐娘的樣子。等等,只是臉色有些黃,我替你補些粉。」

  那同事爬在床頭裡,找出女人的化妝品來,左挑右選的,給小瑟撲粉疊紅起來,小瑟好似根木頭,由著那同事忙乎。最後同事滿意地說:「恢復當年美女的魅力了,就是太悲情了,說不定老總就喜歡你這類多愁善感型的女人。趙總是個失妻的男人,一雙盯女人的眼睛亮著呢,他看了你,或許真會動了一顆男人柔軟的心。你沒聽男人常說嗎,泡十個下崗女工抵不上泡一個女同學。你可要瞧准了!男人六必治。」

  哭笑不得的小瑟,一把把她按在床上,狠心擰了一下她的屁股說:「我讓你口無遮攔!」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被壓在身下的同事說,「一個身心長時期未受男人撫愛的女人,難道皮膚就沒有饑餓感?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要說。公司裡不知有多少騷狐狸精想上趙總的床,還擠不上去呢。」

  小瑟更用力地搔著同事的腋:「我讓你還胡說,我看你就是其中一隻騷狐狸精。」

  「好,好,我不說了,」同事終於抵不過,投降了,「我的好姐姐,饒了我吧,就算你從來不性饑渴好了。趙總還在公司辦公樓下面等你呢。」

  「啊!」小瑟慌忙鬆開她,站起來整理衣服,「那你怎不早說?」

  「看,我說你心裡有人家呢。」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同事坐起身子,雙手插入自己腋下理著內衣,「你真心狠,把人家的胸罩帶都弄壞了。我告訴你,我這胸罩可是名牌的,花了我好幾百塊呢。」

  「哼!不知道是外面哪個相好送的呢。」小瑟也模仿她的口氣回敬她。「不說了,我們快走吧。」

  「你願不願意讓外面的男人送?」同事笑著說,「我讓一個男人送給你。」

  「留給你自己享用吧,」說著,小瑟又補充了一句:「還不夠你自己夜夜春宵呢。」小瑟說完,著急地催同事動作快一些。

  「你再急,也要等補完妝才去。」同事故意放慢動作,「讓他等一會兒有什麼了不起?不懂等待女人的男人,能有什麼味道?」

  同事幫小瑟收拾好,看見小瑟把許多衛生巾塞進挎包裡,便不解地問:「上個禮拜天到現在已有多少天了,你還沒完?」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身底下老是不乾淨。」小瑟老實地說,「這幾天,肚子也時有時無地痛。」

  「怕不是婦科病吧?」同事慎重地提醒到。

  02

  像秋風中的落葉,小瑟形單影隻地怏怏飄下樓來,遠遠望見趙世誠的車子等在辦公樓下的過道裡,一如厚重的夢。

  這時,女人懨懨如落葉的心情滿是蟲蝕的窟窿。

  趙世誠從後視鏡裡看到女人悽惶的身影漸漸移了來,心裡也有些默然無著。他心疼自己的50萬元,他也心疼這個女人的不容易。

  趙世誠把頭伸出窗外,笑吟吟地注視女人走近。

  女人要打開後面的車門,趙世誠溫和地說:「小瑟,坐前面吧。」

  女人緊抿著唇,瞟著男人不自然地笑笑,順從男人的聲音,打開前面的車門,鑽進裡面坐好。

  趙世誠發現車內指示燈還亮著,提醒女人沒有把車門關緊,便側著身貼著女人的肩,把女人那一面的車門重新關了一下。

  趙世誠輕輕踩了踩油門,車子便在輕微的聲響中發動了。

  一路上,拘謹的女人默默坐著,總不敢瞅趙世誠的眼睛。

  趙世誠想著話題說:「小瑟,來溫城也有半年多了,有沒有習慣一些?」

  小瑟低著頭說:「就是想孩子想得厲害。」

  趙世誠看小瑟老是低著頭,便調侃地說:「你這一低首的神態,倒使我想起一個人來。」

  小瑟輕聲地問:「我能使你想起誰?」

  「你低頭說話的樣子,倒使我想起小形的媽媽了。」

  「為什麼?」女人奇怪起來。

  「當年,小形媽媽和我結婚都滿一個月了,她和我說話仍然細聲細語的,老低著頭,不敢正眼看她老公。我稍微開句玩笑,她都會羞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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