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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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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郝多錢是滿嘴巴的歪理,可賈秋芬說不過他,只好由著他這窮人抽筋扒皮地富養閨女。 這時,我們的馬躍同學,在英國認識了一位元來自上海的女生,她叫黃梅,她嬌小玲瓏,笑容嫵媚。他們是在學校圖書館門口躲雨時認識的,那場雨下得真漫長啊,就沒個停歇的跡象,寂寞的惆悵裡,小玫瑰就主動和他搭話了,問他學的是什麼專業,來自哪個城市,聊得很投機,後來小玫瑰問他住哪兒,馬躍說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房子,小玫瑰就很大方地問可不可以去看看。 馬躍說好啊的時候還沒多想,他們沖進雨裡,哈哈大笑著穿越了雨水,像落湯雞一樣站在他的公寓門口,一抬頭馬躍就傻了……雨把小玫瑰的白色亞麻襯衣淋透了,她沒穿胸罩,淺褐色的乳頭清晰地貼在濕透的襯衣內。 馬躍窘迫得低下了頭,目光躲閃著飛來飛去,像找不到落腳地的蜻蜓,而小玫瑰卻大咧咧地笑著,好像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露點了。 因為緊張,馬躍不僅把鑰匙掉在了地上,還怎麼對都插不進鑰匙孔,小玫瑰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拿過鑰匙,哢嗒一聲打開了門。 進門後,小玫瑰就大大方方地說她不想感冒,想洗個熱水澡,再借他件乾淨襯衣穿,馬躍頭也不敢抬地說好,給她找了襯衣,聽她進了衛生間才算籲了口氣。 那天晚上,馬躍過得暈暈乎乎的,像喝醉了酒,他也洗澡換了衣服,從衛生間出來時,小玫瑰已經像個殷勤周到的女主人一樣煮好了香噴噴的咖啡,馬躍的襯衣穿在她身上像又肥又闊的超短裙,很性感,她邊和馬躍聊天邊晃著兩條漂亮而結實的腿走來走去,晃得馬躍眼睛都花了,只剩了傻笑,她就坐在馬躍身邊認真地托起下巴看著他,說:「你幹嗎只笑不說話啊?」 馬躍還是傻笑。 她像野蠻而生了氣的小妹妹一樣,一把奪下馬躍手裡的咖啡杯,「我問你話呢。」 馬躍啊啊地說不出一句囫圇話,慌亂中不知怎麼的就抱住了她,小玫瑰也沒掙扎,只是壞壞地笑著,勇敢地看著他,拖長了腔調:「馬——躍——。」 馬躍好像聽到了召喚,笨手笨嘴地就吻了下去。小玫瑰的回吻很嫺熟,但此刻的帥哥馬躍,因為陳安娜嚴盯死防式的管教,在男女方面還像白癡一樣單純,在小玫瑰嫺熟技巧的引導下,倒也沒有太慌亂,也是在這個夜晚,馬躍才知道,女人的身體是會說話的,比如當他和小玫瑰擁吻的時候,他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召喚,召喚他去撫摸並親吻她,尋找通往她身體的道路。 她那麼嬌小,他能像父親抱嬰兒一樣輕巧地把她抱在懷裡,抱著她上床,愛撫並進入她情欲氾濫的身體時,他有點害怕,因為對於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小玫瑰嬌小得像個孩子,他覺得自己像在欺負或虐待她,尤其是當小玫瑰快樂地大叫時,他嚇壞了,以為弄疼了他,飛快滾到一邊,慌忙和她道歉,問是不是弄疼她了?小玫瑰被他問愣了,然後笑了,一個骨碌爬起來,爬到他身上,看著他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 「馬躍,我不想活了。」 馬躍嚇了一跳,以為她遇到煩心事了,這對於留學生來說一點兒也不稀奇,他捧著她的臉說千萬別。 小玫瑰用鼻子嗯了一聲,臉抵在馬躍胸口,緩緩地套在了馬躍身上,吮著他玉米粒一樣的乳頭,玲瓏有致小身子,居然可以那麼大幅度地跌宕起伏,在她如小豹子一樣的尖叫裡,馬躍魂飛魄散…… 然後,他們就戀愛了,雖然很多時候,馬躍是恍惚的,總覺得他和小玫瑰的愛情,來得太突然,毫無鋪墊,甚至是先有情欲後有愛情,而且,他知道自己不是小玫瑰的第一個男人,甚至連第二個也不是,但他從未問過小玫瑰,怕勾起她的傷心事,更不想讓小玫瑰覺得他迂腐得有點猥瑣,雖然胡亂猜測時心裡會有點酸溜溜的,但,他要的是她的現在和以後,不是嗎?只要她現在和以後愛的是他,就可以了。小玫瑰的真名叫黃梅,「小玫瑰」是馬躍給她取的外號,她很喜歡,尤其是喜歡馬躍做愛的時候叫她小玫瑰,那種感覺很迷醉,像抽了大麻,這輩子都不想醒過來。 他們同居了,在相識一周之後,除了因為愛情還有同在異國他鄉的寂寞,兩顆年輕的心,睡在同一張床上可以取暖。當然,這一切他們國內的親人們是不知道的,陳安娜和馬躍說好了,去英國拿學士證書不是目的,要一鼓作氣把碩士證書也拿到手。 馬躍擔心求學給父母的經濟壓力太大,要出去打工,陳安娜死活不讓,不是因為經濟上充裕,是怕馬躍吃苦。她告訴馬躍,不必為錢擔心,馬光明去馬光遠的酒店當保安部長去了,一月好幾千,再加上以前攢的老底,供馬躍讀完博士都沒問題,何況在英國拿碩士證書只要一年半就可以了。 在馬躍,拿學士證、碩士證甚至博士證都不是問題,學業不吃力,還有美人做伴,這日子逍遙得讓他都害怕忘記歸期。 而我們的郝樂意同學大專畢業了,她跑遍青島市,雖然沒進得了公辦幼稚園,可因為有培訓機構做了兩年輔導老師的經驗,被一家相當不錯的民營幼稚園錄取了。這其間,賈秋芬天天電話讓她回家住,因為郝寶寶讀大學住校了。再就是三年前,鮑島的老房子拆遷了,賈秋芬和郝多錢考慮再三,選擇異地安置去了浮山后,比就地安置能大出20個平方,一間房子呢。 賈秋芬說老房子是爺爺奶奶留下來的,不管按老理還是按法律,都有郝樂意的份,所以呢,儘管房子在郝多錢名下,她該回來住還要回來住,這應當應分是她的家。 可郝樂意不願意回去和他們擠。 賈秋芬和郝多錢本來就收入低,可為了富養女兒,郝多錢還經常拉也拉不住地出去拉饑荒借債,賈秋芬就要了套一樓臨街的房子,把臨街那間的窗戶拓成了門,開了間啤酒屋,留朝南的臥室,郝多錢打算安張大床,平時郝寶寶不回來,他和賈秋芬睡大床,郝寶寶回來了,他到客廳睡沙發,可郝寶寶不願睡他們兩口子睡過的床,嫌他們把大床睡得有股啤酒餿了摻和著肉臭了的味道。 郝多錢有點生氣,覺得郝寶寶沒良心,居然嫌棄起爹娘來了,可再想想,又覺得這是身上帶了貴氣的表現,就開開心心地往陽臺上打主意,見一樓鄰居們紛紛沿著陽臺往外搭出一間違章房,他也動了心思,跟風搭了一間,怕這間搭出來的房子不安全,又冬涼夏暖的,就想他和賈秋芬住,讓郝寶寶睡裡面,郝寶寶嫌裡面那間隔啤酒屋近,啤酒屋那股劣質煙草和餿掉的啤酒以及臭掉的烤肉殘渣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既濃烈又難聞,還侵略性特強,她受不了這熏,要隔遠點。 賈秋芬就惱了,「這還沒攀上高枝呢,就嫌棄爹娘了,等真攀上了還不得把我們給掀溝裡去?」 郝多錢嗷的一聲和她吵了起來,「頭髮長見識短的娘們兒!你他媽的混了一輩子社會底層還沒混夠是不是?」 「老鼠尾巴上長瘡,看把你能的!這是你想不混就不混了的?」 「理想!理想!知道什麼叫理想吧?」郝多錢拍著桌子,「人想要讓別人高看,就得自己先高看自己,咱倆都他媽的草根了大半輩子,下半輩子也長不成樹,可讓咱寶寶長成棵樹,就是我這輩子的奮鬥目標!」 「糞兜還差不多。」賈秋芬懶得答理他,小聲嘟囔著走了。 郝多錢也懶得和她爭,給寶貝女兒把閨房收拾得特漂亮,連傢俱和床上用品,都買了名牌,郝寶寶很開心。 可賈秋芬覺得郝樂意在拆遷的時候大度地放棄了房子的繼承權,他們就要對得起郝樂意的這份大度,就和郝多錢商量,「樂意畢了業就不能住學校宿舍了,讓她回家住吧。」 郝多錢翻了一個白眼,拒絕明明白白地寫在眼裡,「回來睡哪兒?」 「睡哪兒?寶寶平時住校不回來,就算週末回來,都是女孩子,又是姐妹,兩人睡一張床不行啊?」 「擠得慌。」郝多錢起身往外走,一副懶得搭她茬的架勢。 「五尺的大床睡不開倆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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