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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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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平說:「你看你看,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我拿錢回來,不就想讓你高興一下嗎?不就想讓你與我分享勝利的果實嗎?我看你是臨近考試,精神太緊張了吧?」 唐雯自己也笑了,說:「逗你玩的哩,你也不要太緊張。」 張仲平也就一笑,說:「這下好了,你逗我玩,我逗你玩,咱們是不是真的玩一次?」 唐雯說:「算了算了,你忙去吧,搞得像我要你施捨似的。」 張仲平望著唐雯的眼睛,說:「那就算我求你好不好?」 唐雯的眼睛很漂亮,黑黑的,亮亮的,也很清澈,女兒小雨的眼睛長得就像唐雯。 唐雯說:「你就別再纏了,再纏,我可真的要懷疑你了。」 張仲平說:「懷疑沒有關係,關鍵是要用事實說話。」 唐雯說:「我哪裡去弄什麼事實?請人去盯你的梢呀?」 張仲平說:「可別可別,你嚇我一身冷汗。」 唐雯說:「我知道你很顧家。仲平,我和小雨可都靠你了,我們娘倆可是離不了你的。」 張仲平說:「嗯。」 唐雯說:「如果要去擎天柱,就別開車了,坐飛機去吧,開車倒是方便,可是路這麼遠,怕不安全,也省得我替你擔心。」 張仲平說:「去不去還不一定哩,到時候再跟你打電話吧。這錢怎麼辦?要不要我替你把錢去存了?」 唐雯說:「看你折騰的。下次直接往我卡上打就是了,拎來拎去的,不安全。電視裡早幾天還在報導,說有個女的到和平路一家銀行去存錢,被人砍了,也不知道破了案沒有。」 張仲平說:「卡上打來打去,方便是方便,卻只有一個數字概念,錢拿在手上多有感覺。特別是那種嶄新的票子,放在鼻子下嗅嗅,哇噻,多香呀。」 唐雯說:「是呀,弄得不好還有上億的細菌哩。」 張仲平說:「你這個人。」 張仲平回到曾真身邊的時候,她已經醒了。她見張仲平進來,故意扭過頭去背對著他。張仲平走過去把她的肩膀輕輕地扳過來,發現她臉上濕漉漉的。張仲平坐在床邊俯身逗她,她不理,張仲平說:「怎麼啦,寶貝兒?」 曾真一下子抱住了他,說:「不要這樣從我身邊偷偷地溜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你說了今天下午一直要陪我的。」 張仲平說:「我跟你去買花了,還有水果。瞧,我手機也沒有帶,就放在你腦袋旁邊哩。」 曾真說:「反正不要這樣,我不允許。」 張仲平說:「好好好,好啦好啦。」 晚上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曾真開始喊痛。張仲平說:「再吃點消炎藥和止痛藥好不好?」 曾真說:「藥是隨便亂吃的嗎?」 張仲平說:「那怎麼辦?」 曾真說:「沒事,熬一熬就過去了。」 曾真抓著張仲平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臉頰上,過了一會兒,又把它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張仲平說:「你要不要看什麼碟?」 曾真說:「不要。」 張仲平說:「我去燒點水吧,替你熱敷一下。」 曾真說:「熱敷起作用嗎?」 張仲平說:「我也不知道,應該沒什麼壞處吧?」 曾真說:「那就算了。」 張仲平說:「我還是去吧。」 曾真說:「那好,你把房間裡的燈都打開,把廚房裡的燈也打開,把廚房裡的門也打開。」 張仲平在廚房裡給唐雯打了個電話。 張仲平說:「我到擎天柱了,剛下飛機。」 唐雯說:「是嗎?胡總有沒有來接你?」 張仲平說:「有有有,你要不要跟他說話?」 唐雯說:「算了算了。我又不認識他。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吧。」 張仲平說:「行呀,那我關機了。電池不多了,我忘了帶充電器。」 唐雯說:「喂喂喂,你哪天回來?」 張仲平說:「明天,也可能是後天,看情況吧,好了好了,我掛電話了。」 張仲平回到臥室,發現曾真正笑盈盈地望著他,她的眼睛也是亮亮的,真的是目光炯炯有神。 張仲平說:「怎麼樣,好點沒有?」 曾真說:「好了好了,一點都不痛了。」 張仲平說:「你剛才不是還在喊痛嗎?」 曾真說:「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剛才痛是真的,這會兒不痛了,也是真的。」 張仲平說:「你這個人。」 張仲平心裡咯噔了一下,幾個小時以前,他也是這樣說唐雯的。 曾真說:「你這會兒是在擎天柱對不對?」 張仲平笑了一下,說:「是不是呀?」 曾真說:「討厭,說是。」 張仲平說:「是。」 曾真說:「後天才能回去,對不對?」 張仲平說:「明天,也可能是後天,看情況吧。」 曾真說:「不,後天。」 張仲平說:「好吧,後天。」 曾真說:「你別燒水了,睡吧。」 張仲平說:「怎麼,你真的不痛了?」 曾真說:「真的不痛了。快點快點,你把燈通通關了,來陪我睡覺,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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