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青瓷 | 上頁 下頁 |
二三 |
|
張仲平說:「好呀,你說寧靜大屁股大咪咪,不怕她找你打官司?」 她說:「我可沒有那麼說,這話是你說的,我說的是莫言的一部小說。」 張仲平說:「你還蠻有文化囉,你真是大學生?」 她說:「是呀,師大中文系,三年級。」 張仲平說:「你們畢業了是不是當老師教書育人?」 她說:「唉,誰知道。」 張仲平說:「你真是師大的學生嗎?我可認識你們校長,要不要打個電話讓他來把你領回去?」 她朝張仲平挪過來,用肩膀和腰蹭著他,嗲聲嗲氣地說:「不嘛不嘛,我不要跟老公分開嘛。」 張仲平說:「好,饒了你。」 一個一個問完了。女的開始反攻倒算,也問男的叫什麼名字,在哪裡發財。張仲平聽到老班長說自己姓焦,哪個焦?不是性交的交,是姓焦的焦。小姐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老班長說:「你知道什麼?」 小姐說:「你的姓就是取長補短,水煮佳人。」 張仲平忍不住插話道:「你的水有多吧?不過不準確,應該稍微改一改,叫油煎佳人,水煮焦不了,油煎才能焦。」 老班長樂了,說:「姓焦好姓焦好呀。」 問到叢林,叢林自稱姓公,說:「叫我老公就可以了。」 他的半斤八兩馬上老公老公地叫開了,邊叫邊扭著身子往叢林身上蹭。健哥還是姓牛,不是文刀劉,是牛B大了的牛。說到牛B大了,小姐們馬上興奮起來,連張仲平姓什麼都懶得問了。開始爭先恐後地說段子。第一個段子是健哥的長髮美女說的,她說:「本來公牛和母牛是一對,後來一頭公像第三者插足,把公牛趕走了。但是不久,母牛還是想回到公牛身邊,公牛卻不要,問它為什麼?公牛說,第一,好牛不吃回頭草,第二,牛B大了。」 健哥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啦。允許牛換錯誤,也要允許牛改正錯誤嘛,浪子回頭還金不換哩。」 長髮美女說:「你說話象我爸爸。」 健哥說:「你爸爸是幹什麼的?」 長髮美女說:「我爸爸是領導,我十二歲的時候,家裡來了一個叔叔,在外面摁門鈴,是我去開的,他想討好我爸爸,就表揚我,說我不錯,這麼小就會接客了。」 大家都笑了,氣氛越來越好。張仲平唱了一首鄭鈞的《灰姑娘》,回頭問大家要不要上點酒,健哥看了看老班長,說:「要不來點紮啤?」 老班長手裡拿著話筒,正準備唱《兩隻蝴蝶》,清清嗓子說:「來點紅酒吧。」 健哥馬上說:「紅酒好,適當地喝一點,軟化血管。」 九點半一過,演藝廳的演出開始了。先是五對男女的勁舞,然後是二十來個姑娘的時裝秀。季節變幻很快,這裡沒有冬天。春風一吹,裙袂飄揚,像綠的柳葉兒,婀娜多姿。像粉紅的桃花,花枝亂顫。人的心事也就活了,就躁動了,就心旌搖盪了。春天也就過去了,就一步跨入欲望燃燒的夏天了。袒胸露背的夏天,燦爛的陽光開始在充滿生機的胴體上跳躍。演藝廳裡歡呼的聲音,也就一浪高過一浪了。 張仲平一般是不喝酒的。在這種場合,喝不喝酒完全隨意,不需要他來陪。況且,老班長、健哥和叢林都有專人陪。也不是陪,是賭,搖骰子,誰輸了誰喝,願賭服輸,這種場合下喝酒,男女就平等了。 轉播演藝廳節目的電視裡不斷傳來歡呼聲。老班長不時地抬起頭看著,大家也就陪著看。健哥的長髮美女很乖巧,正準備唱《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這個時候把音消了,把小腦袋擱在健哥肩膀上,陪著他一起看轉播的節目。張仲平也順著他們的眼睛看。那裡,有個姑娘正在跳印度舞,還比較專業,不是脖子扭扭屁股扭扭那麼簡單的問題。男人頭女人腰,那腰扭得像發情的水蛇一樣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在她騰挪跌宕之際,那光芒四射的秋波,也就滿場地抛灑了。酒飲微醉、花看半開。醉眼裡的舞者是何等的風情萬種。這時叢林的半斤八兩突然哇地叫了一聲。叢林說:「叫什麼叫?」 半斤八兩說:「老公,你溫柔一點好不好嘛?」 叢林說沒有問題,拿起話筒準備開唱《女人是老虎》。 張仲平把手機裝在褲兜裡,退身出去了。 半個小時以後,當張仲平回到總統包房的時候,印度姑娘已經先他一步到了,老實不客氣地將一條腿斜跨在老班長的腿上。她卸了妝,眉心的朱沙痣還留著。她長得真漂亮,要什麼有什麼。剛才那四位本來也是百裡挑一的,跟她一比,居然有些黯然失色,真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看得出來老班長興致很高,他雖然也還照顧著白牛仔褲,那只攬著她的腰的手並沒有放下來,但在精力的分配上還是看出了他的傾向性,明顯地在印度姑娘身上。 老班長摸了摸印度姑娘眼角下懸掛著的兩顆亮晶晶的東西,說:「這是什麼?」 回答說:「鱷魚的眼淚。」 「這個呢?」 老班長的手一下子跳到了她肚臍眼上,那兒鑲著閃閃發光的鑽石一樣的東西,從小到大一顆挨著一顆地圍了半個圈兒,印度姑娘說:「你猜?」 老班長做沉思狀,說:「半邊月亮。」 回答說:「錯了,是小鳥天堂。」 老班長說:「距離不對呀,這兒,最多只能叫蝴蝶泉邊,小鳥天堂應該在下麵。」 印度姑娘毫不猶豫地在老班長臉上刮了一巴掌,說:「哇噻,你好流氓。」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