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美人(54)_七根胡

五四

　　「怎麼能不嘗呢？」老太太有些不悅，似乎悟覺不嘗一口，她就不甘休的樣子。

　　悟覺心中發恨，恨老太太的糾纏，他本不想再殺人，但是現在他真希望她馬上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他不想讓任何人破壞了他逃亡的計畫，悟覺的手已經緩緩伸向衣服裡面，那裡有把刀。

　　「看來年輕人都沒耐性，好吧，你就幫我嘗一杯吧，就是我剛才喝過的這杯，我感覺不錯，你嘗嘗？」老太太將剛才那杯橙色的飲料遞給了悟覺。

　　悟覺的手停住，只得去接那杯飲料，既然老太太已經喝過了，那也就證明沒有毒，想到此，悟覺也輕輕抿了一口，並沒有真的咽下去，而是趁著擦嘴的工夫將飲料吐在了袖子上。

　　「怎麼樣？」老太太緊張地問道。

　　「很甜，很好喝。」悟覺假裝欣賞地笑了笑，手卻又暗自去摸那把刀。

　　「太好了，總算有人喜歡了。」老太太顯得異常興奮，手舞足蹈地叫著，然後將幾杯飲料又放回到了吧台，一邊收拾一邊說道，「最近都沒什麼人來，簡直是太冷清了，好在你來了，可以陪我聊聊天。」

　　悟覺冷笑，他已經摸到了那把刀：「是嗎？最近沒人來自殺嗎？」

　　「是啊，也許該死的都死了，也許還有人沒想通吧。」老太太找到一塊抹布背對著悟覺認真地擦著吧台，邊擦邊聊。

　　「嗯，是太冷清了些，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更冷清。」悟覺臉上露出了異樣的光彩，他站起身悄悄地走向老太太。

　　「也許會冷清，也許會更熱鬧。」老太太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她繼續背對著悟覺擦著吧台，絲毫沒注意到悟覺已來到她的身後。

　　「我想不管是冷清還是熱鬧，你都看不到了。」悟覺話音剛落，就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刀朝著老太太紮了過去。

　　就在刀快要紮到老太太後心的時候，悟覺突然感覺自己手腳發軟，頭腦發暈，然後他就摔倒在地上什麼也不知道了。

　　31．酒吧老太太的話

　　當一種冰涼的感覺突然襲上來的時候，悟覺驚醒，身子晃了晃，然後張著大嘴驚慌地看著四周。

　　他不知道這是在哪兒，四面看起來全是牆，光禿禿的沒有任何修飾，頭頂一盞昏暗的燈輕輕打晃，似乎隨時都要掉下來。這裡沒有窗戶沒有門，就好像根本不通氣，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悟覺想要站起身，卻發現自己被捆在一把椅子上，他開始驚慌，甚至大聲叫嚷，身子在椅子上拼命地扭著，想要掙脫出來，可是繩子卻捆得相當緊。

　　「你快點出來！」悟覺知道這場精心策劃的綁架案的主角就是那個侏儒老太太。

　　正對著悟覺的那面牆突然向上翻起，老太太彎著腰鑽了進來，臉上堆滿了笑容。

　　「你醒了。」老太太手中正捧著一杯紅色的飲料。

　　「你把我綁起來做什麼？」悟覺實在猜不透眼前這個老太太的想法，他和她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現在想知道一件事。」老太太輕撫著杯口，以一種玩味的態度看著悟覺。

　　「什麼事？」悟覺有些緊張，從老太太的眼神中他似乎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尋常，難道她知道了他得到地圖的事情？

　　「你來這兒的第一天晚上做過什麼？」老太太的目光突然變得異常犀利。

　　悟覺卻松了一口氣，她並沒有提到那張地圖：「我只是待在房間裡什麼也沒有做。」

　　「是嗎？」老太太的眉毛輕挑，繼續說道：「難道一整天都沒有發生過什麼嗎？」

　　悟覺皺起了眉頭，第一天……他仔細回想著，然後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第一天有人給我送來了三餐，做得很不錯，可我卻不知道是誰送的。」

　　「是我送的。」老太太的回答讓悟覺大吃一驚，這個答案讓他很意外，他一直猜那三頓飯是這裡的灰袍人送的，甚至還以為是這裡的一條規定。

　　「你並不認識我，為什麼要給我送飯？」悟覺很想知道老太太的目的是什麼。

　　「那飯好吃嗎？」老太太卻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輕輕一笑。

　　悟覺突然感到自己就像是上了一個套一樣，他低聲說道：「還可以。」

　　老太太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其實你從一開始就破了戒。」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悟覺詫異地看著老太太問道。

　　「你喝的那些湯全部是用肉做的。」老太太死死盯著悟覺臉上的表情。

　　悟覺緩緩地低下了頭，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從一來到這就處在被人算計的位置，不過這些對於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他破的戒已經不止這些。

　　「晚上有個女人來找你是嗎？」老太太似乎心中有數。

　　「你也知道？」悟覺明白了，老太太一直在監視著他。

　　「我還知道那個女人帶你去見了一個死者，而不巧的是死者的妻子剛巧回來，而你,」老太太笑了，「卻錯手殺死了她。」

　　「你為什麼一直在監視我？我對你有什麼用嗎？」悟覺想知道老太太的目的是什麼。

　　老太太卻仍然不理會他的問題，繼續說道：「我想你當時一定是嚇壞了，不過你後來又碰上了賊，而剛巧又讓你看到了引你去見死者的那個女人，不巧的是你又目睹了一場兇殺案。」

　　悟覺這回學乖了，他知道自己問什麼都沒用，所以耐心地聽著老太太講下去。

　　「你的心裡一定充滿著疑問，我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老太太卻沒有繼續講下去。

　　悟覺不吱聲，她這是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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