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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哦,這不也很正常嗎,你們都離婚有段日子了。"梅葆說,"你前段時間不也說你媽給你介紹物件了嘛。"

  "什麼啊,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李春天說,"他剛才是開著寶馬車來看孩子的,那個女人就坐在車裡,什麼意思啊,過來示威?自己傍上富婆啦?!"

  她的話讓董梅葆聽得也有點迷糊,李春天說的女人現在就坐在自己家的客廳裡,可那麼年輕就開寶馬了?

  電話那邊的李春天還在嚷嚷:"他以為我找不著了?!明兒我就找個更好的給他瞧瞧!"

  她的這些話,梅葆根本就不想再聽下去,"你們既然都離婚了,就應該各找各的,你找我就這事情?"

  "我……"李春天忽然哽咽了,"我就是心裡難過,為了孩子,我……他自己卻逍遙快活。"

  梅葆忽然間明白了,李春天是不是還愛著楊毅這不一定,但不捨得楊毅是肯定的了。她放平了語氣,說:"你們決定離婚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現在,你要麼真去找個比他好的,要麼視而不見楊毅找的所謂的富婆。"

  幾乎同一個時間,樓上的顧芬也接到了李春天媽媽的電話,當然是一陣更熱鬧的撒潑,說是楊毅開著寶馬帶著女人打上門來了,太欺負人了什麼的。顧芬更是意外,自從上次看見楊毅和女人在超市里拉拉扯扯,自己罵了他以後,就沒再發現楊毅有什麼過分的行為。今兒忽然聽說他有了女朋友,還是"傍富婆",顧芬也很意外。

  她放下李春天媽媽的電話,撥通了楊毅的手機。

  "你現在在哪?"顧芬問。

  "哦,我在回家的路上。"電話那邊楊毅回答。

  這會兒他剛和苗苗從楊光那裡出來上了車,準備先送苗苗回家。

  "你是怎麼回事?怎麼開著寶馬上李春天那炫耀去了?"顧芬正說著,卻被楊毅打斷,"媽,我這會兒正開車呢,一會兒到家我再給你回電話。"楊毅匆匆掛斷了電話,發動了汽車。

  楊光和董梅葆兩口子正躺在床上說著悄悄話,婆婆顧芬又打來電話,問楊光是否知道楊毅那邊是怎麼回事。

  "媽,他不就是有個女朋友了嗎,幹嗎那麼大驚小怪的?"楊光有點不明白了。

  顧芬一聽兒子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剛才李春天她媽打電話過來撒潑了,說是楊毅傍上了什麼女富婆?我剛給楊毅打電話,他支支吾吾把電話掛了!"

  在一旁的董梅葆向楊光眨了眨眼睛,於是,楊光說:"媽,今兒早點休息吧,明天我找我哥去問問再說。"

  放下電話,梅葆這才說起:"剛才我在臥室換衣服,李春天給我打電話來著,而且和你媽出去吃飯的時候她就一直打,只是我沒聽到。"

  楊光笑了,問:"啥事啊?"

  "還不是為你哥這個女朋友的事,說是晚上你哥開了輛寶馬帶著那個女人去看孩子來著,把她一家人給氣著了。"

  "不是,她們家人氣得著嗎?離都離了,還不許我哥再找一個?"楊光說,"不過,我可不知道那女的還有輛寶馬。"

  "她還真是你哥女朋友啊?"梅葆問。

  "咳,才剛處上沒多久,據說家裡是在山西開煤礦的。"楊光回答,"但感覺那女孩還成,挺文靜乖巧的,反正比起我表弟那媳婦,人家內斂多了。"

  "怪不得開寶馬呢。"董梅葆笑了,"原來你哥找了個'富二代'。"

  在北京有很多這種家庭長大的孩子,含著"金鑰匙"出生,父母在北京買了房子供他們在這裡讀書生活,年紀輕輕就開著各種名車,出入各種高檔消費娛樂場所。

  "你還別說,我以為我哥是個木頭疙瘩,比起我的風流倜儻是差遠了,可沒想到他一離了婚馬上就有了女人緣。"楊光一臉壞笑。

  董梅葆拿起枕頭向丈夫扔了過去,"怎麼?你也眼紅寶馬了?"

  楊光撲過去一邊摟住媳婦手腳不老實起來,一邊說:"十個寶馬也不換你!快說說看,今兒你和我媽這頓飯吃得怎樣?是誰給誰擺的'鴻門宴'啊。"

  "哈哈,說什麼呢?我就是和你媽出去享受了一把五星酒店的自助餐,哪有什麼'鴻門宴'。"董梅葆笑得花枝亂顫。

  "哦,難道你們就只暢談生活來著,沒編排點我的壞話?"楊光問。

  "瞧,我和你媽和諧一次你倒不放心了。"董梅葆笑著說,"一個是兒子,一個是丈夫,我和你媽到底是同一戰壕的'戰友',即便保持距離,也是為了更好地'防守'和'進攻'。"

  楊光的手撫摸著梅葆光滑的肌膚,身上的香味讓他陶醉不已……

  第二天,楊毅當然是被顧芬給叫回了家,又打電話讓楊光兩口子也上去,他們家一直就有開"家庭會議"的習慣。董梅葆卻並不願意上樓,於是讓楊光替自己圓個謊,搪塞一下婆婆。這本來就是楊毅自己的事,他父母管管也就罷了,自己作為弟媳,如果什麼都知道,楊毅或許會尷尬,梅葆想。

  當楊毅把那個女孩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知給爸媽後,顧芬沉默了。人雖然沒見過,但她的家庭還是讓顧芬有所顧忌。妹妹顧芳的兒媳婦露露就是那種生意人家庭長大的孩子,脾氣秉性實在不能恭維,從小就讓錢給慣壞了。

  "媽,再說我現在和林清就是剛開始處,您就別操那麼多心了。"楊毅說。

  "既然八字沒一撇,那你幹嗎往李春天那裡領啊?"顧芬最氣這件事。

  "咳,昨晚我先約了林清吃晚飯,結果李春天打電話過來非讓我去給孩子買點東西,還催得特急,我只好買了給送過去。"楊毅說,"林清在車上等我來著,被她們給看到了。"

  "孩子看到了嗎?"顧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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