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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嘿嘿，一愛上，就立馬變成哲學家了。"李子民一邊說著，一邊在眼前進進出出的女孩身上搜尋著，忽然聽到留言板那邊冒出了一句京腔女聲，就立刻丟下楊光湊了過去。 　　這時候格桑旅社對面的川菜館裡已是高朋滿座，楊光他們圍坐在一起，女人們點菜，男人們點煙。 　　"各位，今兒我向董梅葆求婚來著，儘管她還沒答應，大家也幫著慶祝一下吧。"楊光笑眯眯地舉起手裡的酒杯。換得眾人一陣驚呼，李子民說："您這也忒快了點吧？"董梅葆只是抿著嘴笑。 　　"真的啊？！你們的事我還以為是李子民瞎白話的呢，這也太浪漫了！"高潔驚叫著，滿臉羡慕，然後轉向梅葆，"哎，董梅葆，那怎麼著，明天跟我們一起回北京吧？你去那找工作吧，你會喜歡在北京生活的。" 　　楊光轉過頭去看董梅葆，梅葆的髮髻高高地盤起，白皙的脖子上戴著一圈香檳色玫瑰花編成的項鍊，見她只是端起面前的果汁向大家道謝，並沒有回答高潔的相邀，楊光不免有點失落。 　　這頓飯大家吃得很是開心，相約飯後去旅社樓上的酒吧接著喝酒，劉眉心也出乎意料地表現平靜。 　　高原夏季的夜晚溫度已經降至十幾度，但酒吧裡的氣氛卻熱得燙手，阿豪已經喝高了，摟著阿珍昏昏欲睡。李子民和高潔好像也已經到私定終身的地步了，高潔的酒量驚人的好，李子民加上楊光和劉眉心都喝不過她。董梅葆不喝酒，依舊喝著她的奶茶。一陣涼風吹過，董梅葆抱緊了手臂，楊光把她擁入懷裡，溫溫暖暖。 　　"明天真不跟我去北京？"楊光問。 　　"出來兩個月了，杭州有些事情還等著處理，也很想女兒。"一提起自己的寶貝，董梅葆臉上就泛起母性的柔軟和溫情。楊光忽然被她感動，手臂將她抱得更緊。 　　董梅葆抬起頭，漫天的星光璀璨，她從來沒覺得自己離天空是那麼近，幾乎伸手就可以觸及…… 　　第二天早晨八點，格桑旅社的院子裡，楊光、李子民和高潔已經收拾停當準備出發了。董梅葆和阿珍、阿豪坐中午的飛機取道成都，再分別回杭州和廣州。很多旅友都站在車子前送楊光他們出發，劉眉心只是站在二樓的臺階上遠遠地看著。車子已經開出了大門，楊光忽然又停下車奔到董梅葆身邊吻她，依舊是狠狠地吻！ 　　大家噓聲和掌聲一片，楊光放開董梅葆時，說："你等著我，我會去杭州找你的！"然後他又轉向劉眉心的方向，向她揮了揮手後就轉身上車，頭也不回地離去。董梅葆追上街道，看著車漸行漸遠，心，好像空了一大片…… 　　董梅葆在房間收拾行李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打開門看見劉眉心站在那裡。 　　"我想跟你談談。"劉眉心說。董梅葆一邊把她讓進了房間，一邊幫她拿了瓶飲料。 　　"我覺得你根本不愛楊光，只是在挑逗他，然後再拋棄他。"劉眉心毫不客氣地說著，"而我愛他，我打算等他到北京後去找他。" 　　"你去找他是你的事，而我愛不愛他是我的事，這兩件事情不論以後如何發展，我想我們都沒必要在這討論吧？"董梅葆笑了笑。眼前的劉眉心讓她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曾經那麼不顧一切地追求所謂的愛情。 　　劉眉心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眼前的董梅葆一直就是這樣，微笑溫和，波瀾不驚。"我不會輸給你的。"劉眉心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心裡卻很是沒底。 　　"眉心，其實我們倆之間沒什麼關係，既然你愛楊光，那就用你的方式去追求你的愛情吧，那裡也沒什麼輸贏，只有快樂或傷心罷了。" 董梅寶拉上拖箱的拉鍊，坐在劉眉心身邊，"我沒有想挑逗誰，只是因為曾經傷心過，所以就想讓自己今後的快樂能更長久些。" 　　窗外傳來阿珍的喊聲，他們已經叫好了去機場的計程車。董梅葆起身拿起行李，劉眉心也不得不憤憤地站起來，她就是不喜歡董梅葆，從第一眼看見她就不喜歡。 　　前往機場的路上，董梅葆幾乎都沒有說話。拉薩城已經遠遠地留在身後，一座山川連綿在拉薩河畔，天藍得讓人無限留戀。忽然有眼淚漫上眼瞼，她搖下車窗，讓淚飄在了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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